第十九章 南襄大地，遭遇狼群
寂静的夜，残酷的夜。 南襄盆地，杳无人烟。秋风扫落叶，疾风知劲草，一片哗啦哗啦的声音。 凉凉的空气中依稀夹杂着声声凄厉的鸦叫声。 好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 南阳城南二十里，已是蒙古帝国的腹地。 一轮残月从天幕中浮出，给地面铺洒上一层惨白的轻纱。 三骑慢马自西向东而来，马上一男两女谈笑风生，神情亲密，正是张锡风一行。 天色已晚，看来今夜是无法在南阳城中过夜了。 三人搭好帐篷，生了堆火，张锡风取出干粮和卤牛rou，招呼风、雪二人来吃。二女只些微取了些面点，就着几片极薄的牛rou吃下，便不敢多吃了。 张锡风却胃口甚好，一连吃了三四个上好的rou馒头和大半斤卤牛rou。他边吃边劝着两个女弟子：“风儿、雪儿，你们好歹也多吃点啊！” 二女微笑着望着他，轻摇了摇头。 张锡风知道，要劝因为爱美而节食的女人多吃饭，那是比登天还难的事。于是他只好耸了耸肩，不再劝她们了。 吃完饭，三人靠着火堆坐下，说起了白天在路上所遇之事。 雪儿道：“杨琏真伽这老贼真够恶心的，摆那么大的谱，一路可把老百姓折腾得够呛！” 张锡风怒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家伙作恶多端，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风儿却叹了一声，道：“不知花儿和月儿现在怎样了。想起来真是挂念。” 张锡风听她说起了花儿和月儿，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他虽然同时喜欢着风花雪月四位女子，但毕竟不是欧阳克第二，以广纳姬妾为荣。 风儿和他有同生共死之谊，颜值也颇高，自是他心中的最爱，宁可自己断首沥血，也要呵护之；雪儿娇俏妩媚，身材婀娜，颇通琴棋书画，颜值殊不输于风儿，亦为他所喜；花儿月儿虽亦是超一流美女，但在颜上毕竟输给了二女一筹。前些日张锡风提出分两批走，一方面自然是怕身边女人太多过于抢眼，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多与风儿雪儿这两个绝色接触。 张锡风红着脸道：“是啊，我也甚是思念她们。”他想到这里，矍然而起，道：“走，咱们回去看看！” 三人拍马南下，走了好一阵，忽听狼嚎阵阵，喘气声声，眼前荧光点点，不由吓了一跳！ 原来前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庞大的狼群，鬼哭狼嚎中依稀夹杂着两个年轻女子惊恐的呼叫声，似乎竟是花儿和月儿发出的。 张锡风心中大骇，纵声问道：“花儿，月儿，是你们吗？”他内功精湛，声音传得远远的，却听见前方有女子呼道：“少主，是我们，救命啊！” 听到花儿和月儿的呼救，张锡风哪里还顾得了什么！他一边招呼风儿雪儿千万要注意安全，一边纵马向前急冲。群狼见又来了几个食物，荧光闪动，一大群一大群的围了上来。 三人佩剑齐出，立时砍死了几头狼，飞溅的鲜血沾满了衣衫。 这里本是人烟稠密，田野阡陌的中原之地，经过惨烈的蒙金战争后，竟成了荒无人烟的旷野，渐渐变成野生动物繁衍的乐园，人类反而成为闯入动物王国的不速之客。 这是一个相当大的狼群，数量有数十头之多，平日里群狼相互协作配合捕猎，连华南虎、亚洲豹都免不了成为其食物。 这狼甚为狡猾，被杀死了几头，便知敌人的厉害，竟不再贸然扑上，而是转而攻击马腹的薄弱处。深夜里，人看不清狼，狼却能看清人，幸而狼没有利爪，只能用尖牙撕咬，张锡风等尚能勉力支撑。 忽然风儿座下马腿一软，瘫倒在地，原来肚腹已被狼咬出一个大洞，已经死去。 风儿刚落到地上，立即有几头恶狼向她扑来，她挥剑劈掉其中一只狼头，眼睛却被飞溅过来的狼血迷住了，脸上也是涎哒哒的，甚为难受和恶心，突然背后被什么东西猛撞一下，已被一头恶狼扑倒。 那狼张开血盆大口，正待撕咬风儿，却呜呜呜的哀鸣了几声，抽搐几下便倒地毙命，但见它背上插着一支短箭。原来是张锡风见风儿遇险，忙不迭的发箭施救。 风儿心中感动，只见眼前点点荧光，群狼凶狂，浓烈的血腥味侵入胸腔，很是恶心，几欲呕出。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叫道：“好哥哥，快用啸声，快用啸声带上内功！” 张锡风猛拍下大腿，道：“我真傻，怎不早用此招！” 张锡风潜运内功，气运丹田，纵口长呼，啸声忽高忽低，时而如虎啸狮吼，时而如马嘶驴鸣，或若长风振林，或若微雨湿花，极尽千变万化之致，这龙吟般的啸声直上天际。群狼被震得纷纷摔倒，而后夹着尾巴蹿入了树林深处，连回头瞧一眼也都不敢。 张锡风武功高强，内功尤其深厚，但他的临阵经验和勇气都尚为不足，突遇群狼便没了主意。经风儿提醒，才知道内功还有这等作用，一使出来便驱散了狼群，有学到了一手，不由甚为自得。 张锡风挂念四个女弟子，只见风、花、月三女均委顿在地，神色狼狈，脸上身上沾满血迹，幸好均未受伤，雪儿虽完好无暇的骑坐在马上，脸上亦挂着惊惧之色。 张锡风笑道：“好了好了，狼已经被咱们赶跑了，你们也不必再怕了。” 花儿惊魂未定，幽幽说道：“少主，方才真吓死我了！若不是您回来相救，我和月儿jiejie便要葬身狼腹，再也见不到您了。”她心里还在害怕，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张锡风抚着她的背脊，柔声安慰。月儿却带着一丝幽怨地说：“少主，我还以为您只记得风儿和雪儿jiejie，不要我们两个了呢！” 张锡风知道她在吃风儿她们的醋，颤声强行辩白道：“好妹子，都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但我绝不会抛下你们的！” 风儿用衣袖擦了擦脸蛋上的血迹，强作笑颜，也替张锡风分辩：“月儿jiejie，你太多心了，少主哥哥待咱们向来都是一碗水端平的。再说，咱们四个亲如姐妹，早就约定不分开的。就算少主不想管你们，我能答应吗？” 月儿笑道：“风儿jiejie，你可别谦虚啦！谁都知道，少主最疼你，最爱你，一时一刻都舍不得跟你分开呢。” 风儿笑着不依，伸手跟她打闹在一起。 张锡风望着嬉闹中的风花雪月，叹道：“其实，我也想跟你们在一起厮守，只是我一个男的，身边跟着你们这许多美女，被别人瞧见了，实在是有些尴尬。” 风儿笑道：“这有什么可尴尬的。好哥哥，您人这样好，又这么帅，我们姐妹几个都是真心喜欢您的！依着您的条件，别说咱们四个了，就是身边再添十个八个美女，也是正当的。” 张锡风惊道：“再添几个美女？那可不成！” 雪儿柔声道：“少主哥哥，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跟着您，服侍您的。您若高兴，可以给咱们个名分。若是嫌弃咱们低贱，当作侍妾也行。总之一切都随您了！” 张锡风脸刷的红了，他望着最爱的风儿，喃喃道：“风儿，我想你想得好苦，每夜都念兹在兹，却恐遭你拒绝，只能在梦中与你在一起。” 风儿耳根热热的，垂下头去，柔声道：“好哥哥，我怎会拒绝您呢？我本来就是服侍您、供您驱使的啊！” 雪儿嘻嘻一笑，道：“既如此，风儿jiejie今晚便遂了咱少主哥哥吧！”风儿低声道：“全凭少主！” 张锡风喜极而泣，道：“好极好极！” 大家先洗净了脸，换好衣衫，张锡风伸手握住风儿的柔夷，拇指在她的几根削葱根上划了划，神秘一笑道：“你随我来！”风儿不知他卖的什么关子，一双妙目脉脉的望着他。忽见张锡风跪下身向自己拜倒，大吃一惊，连忙伸手去搀，连声道：“好哥哥这是干嘛，折杀婢子了！”却听张锡风正正经经的道：“风儿，你连夫妻对拜之礼也忘了吗？你若同意嫁我为妻，便也这么拜我便是了。”风儿又惊又喜，两片红云浮上脸颊，更增风致，当下低头拜了张锡风。 雪儿在一旁笑道：“妙极，妙极，少主哥哥终于娶风儿jiejie啦！”风儿垂首不语。 张锡风板着脸道：“你这丫头休要得意洋洋地看戏，你且准备好了，明日我便娶你！”雪儿适才确实有点醋意，听到少主也许诺要娶自己，不由甚为欣喜。却听张锡风笑道：“一个个来，说实话，你们几个我都想娶回去！” 残月高悬，张锡风和风儿并肩躺在帐篷中，相对一笑，均觉温馨无限。张锡风低呼了一声：“风儿！”风儿柔声应了。张锡风又叫了声“风儿”，风儿又应了，张锡风第三次又叫了声风儿，风儿格格浅笑，又应了。张锡风痴痴的望着她娇俏的脸蛋，伸手抱紧了她。 帐篷中传来阵阵娇笑和喘息声…… 是夜，张锡风享受着风儿的推拿按摩,酣畅淋漓。 次日一早，雪儿见张锡风醒了，笑盈盈的问道：“少主昨日歇息的可好？”风儿羞得满脸通红，张锡风哈哈一笑，将雪儿捉住，道：“你若愿意嫁我，咱立马就成亲！”雪儿格格浅笑，便与张锡风也“拜了天地，做了夫妻”。 他们其实只是过家家做耍子，并没有真正做夫妻，只不过这“天地”一拜，大家的心情好了很多。 风儿雪儿一齐偎依在张锡风肩上，心中温馨无限。此刻，两位佳人沁人心脾的幽香弥漫开来，弥漫在周围，弥漫到整个世界。啊！那一泓泓的碧波，究竟是深邃的清泉还是无边的大海，张锡风只觉得自己已经淹没在其中，再也出不来了。 花儿月儿微笑着为他们端来了早点和温水，捂嘴笑道：“三位可还好？”张锡风这才发现，自己左拥右抱，，甚为不雅，当下哈哈一笑，起身穿了衣裳。 此时张锡风对她们几个爱惜之极，几个美女这副玉人慵懒不胜姣的神态令他如痴如醉。 五人吃过早饭，便再次踏上征程。张锡风满脑子的疑问，却羞于再启齿询问，望着绝美的风儿和雪儿，微微一笑。 晨曦给二女晶莹剔透的肌肤搽上了胭脂，透出珊瑚之色，当真是娇如春花，丽若朝霞，张锡风不由看得呆了。 却听月儿笑道：“少主别光顾着看二位jiejie了，咱们还得上路呢！”张锡风从幻境中醒来，红着脸道：“咱便继续跟踪杨琏真迦这老贼！” 五人迤逦北行，却失去了杨琏真迦的踪影。一路所见，有残破的村庄，亦有颇为繁盛的小镇，虽常见蒙古兵的暴行，却亦能见到汉人豪强欺压蒙古贫民。 中原大地沦丧已逾百年，虽然是异族统治，但地主依然是地主，吃香的喝辣的；贫民依旧是贫民，连维持生计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