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〇〇九七九章 噩梦
当筑梦术落在梦貘头上的时候,梦貘紧闭的眼睛忽然微微颤了颤。 韩逍的心肝一下子提溜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好在梦貘只是眼皮动了动,又恢复了平静。 哇!! 甚至连从空中无数细丝上吸食梦境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眼皮也在剧烈颤动,随时都可能苏醒。 梦貘浑的毛发已然全都炸起,躯不再仅仅是抖动,四肢、鼻子和尾巴都开始活动起来。 韩逍鸷的双眼,紧紧盯着梦貘的动静。 无论意志多么坚定,下定多大决心想要遵守自己的诺言,总会发生些让自己不得不,或者值得去打破这些枷锁的事。 人生有时就是这么无奈。 可这次为了确保大家安全,他也想不出其他办法,只好冒险第二次用出黑暗召唤术。 他能感觉出,如果自己再用个两三次,八成就要被恶意和邪念侵蚀了心智,直接入魔,变成一个残忍嗜杀的恶魔。 黑暗召唤术实在太过邪异,韩逍自从用了一次,就决心不再使用。 将几根丝线污染,梦貘要是吞进去,不定会主动切断连接。 想来想去,把心一横,决定再用一次黑暗召唤术。 问题又来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切断这些丝线,又不能提前试验,怕惊动梦貘。 能切断这些丝线连接自然最好,有没有用只能听由命。 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空中那些半透明丝线,肯定不是好东西就是了。 他不太清楚,如何保证其他人不受伤害。 韩逍无法确定,梦貘被吓醒之后,会不会伤害到正在被它吞食梦境的生物。 将梦貘吓尿只是第一步。 他已经在空中纷繁的画面中,找到了高帅等八个人,袄黑气,正是飘向梦貘连接他们八饶半透明细丝靠近它嘴巴的地方。 心念一动,黑球上冒出袄黑色的气丝,缓缓飘向空郑 但他脸上罩着的一层黑气,令他表显得非常邪异。 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微笑。 那些污秽的声音随之消失,韩逍的脑子暂时恢复了宁静,缓过一口气。 面前的裂隙也瞬间合拢,消失不见,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颜色比他周散发的黑气还要深邃,如同浓郁的墨汁。 韩逍右手猛的一握,这些鬼面纷纷爆裂,重新化为黑气,凝聚成一团黑球。 气团上有数不清的丑陋可怕的鬼面,不停翻滚变形,发出绝望的嚎叫,妄图挣脱束缚,啃噬面前的韩澹 很快,一团拳头大的黑色气团从裂隙中被吸出来。 他的右手用力抓向这道裂隙,手臂微微有些颤抖,好像在全力和什么东西进行抗争。 韩逍凭借着自己强大的精神力,顽强地抵挡这种恶意的侵蚀,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但面色还是变得沉起来,眼神趋向冷,透出一丝狰狞。 这些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渊,充满着污秽和惑,若有人听到,必然心神摇曳,心中恶念滋生。 刚刚裂开一个口,无尽恶魔般的低语和呢喃声就从中传出,在他耳边响起。 他面前的空间凭空裂开一道缝隙。 韩逍举起右手,手心虚握。 时机差不多了,进行下一步骤。 梦貘的反应越来越大,体各部位抖动越发频繁,眼珠也快速转动起来。 想想那画面,韩逍自己都忍不住哆嗦了下。 在梦里,不需要考虑所有细节,只要给这只梦貘传递出那十多只梦貘都是公的的意念,这只梦貘就会把它们当成公的。 不过不要紧,他安排的十多只梦貘,全是公的,这只梦貘是公是母都无所谓。 他不清楚怎么区分梦貘的别,不知这只梦貘是公是母。 直接给梦貘虚构出十来只比它还威猛三分的梦貘,将它围起来,按在地上··· 虽然不清楚梦貘怕什么,但万变不离其宗。 韩逍对于他给梦貘构建的噩梦还是有点信心的。 梦貘的反应,和正在做噩梦的人像的,眼看好像就要炸毛了。 有戏!韩逍瞪得溜圆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意。 就连尾巴也忽然甩了一下,算是它幅度最大的一次动作了。 一黄黑色的长毛,慢慢变得硬直,像毛刺一样竖起来。 脸上的表也有了变化,面部肌不断往一起皱,耳朵也开始抖动。 随着时间推移,梦貘的躯、眼睛动得次数渐多。 韩逍的心神再次紧张起来,既有筑梦术看似有效的惊喜,又担心将梦貘惊醒。 闭着的眼睛也微微动了动,盘在头部下方的长鼻中,似乎有一点气流喷出。 两分钟后,接收了五六个光团的梦貘浑忽然抖了下,吓了韩逍一跳。 一团团的光团沿着细丝涌向梦貘眉心,韩逍死死盯着梦貘,就看效果如何了。 这倒是省事了,用不着他冒险费力给梦貘强行灌输,梦貘自己主动上。 他灵机一动,连忙将已经构建好的噩梦顺应着吸力传送出去。 这时,他感觉有一股奇怪的吸力顺着细丝传来,好像要从他的脑子里吸收什么东西。 还好,貌似没有危险,他松了口气。 很快,细丝越来越近,最后钻入浑紧绷的韩逍的眉心。 连护体烈焰都不敢释放,生怕对细丝产生不好的影响。 只能冒险一试。 他不知道躲开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只是筑梦术失败还好,万一将梦貘惊醒就完犊子了。 最终一咬牙,没有躲开。 看着越来越近的细丝,韩逍脸色连变数次。 这道细丝和空间中连接无数画面的细丝完全一样,但一赌位置却不是梦貘的口中,而是从它的眉心处延伸而出。 韩逍正要将他编织好的噩梦传递给梦貘,就看到梦貘的头上伸出一道半透明的细丝,缓缓向他而来。 梦貘嘴里突然爆出一声惊恐的叫声,震得韩逍耳膜生疼。 不过声音并不难听,相反有些声气的。 一对长得像犀牛的灯笼般巨眼猛地睁开,充满了无尽的惊恐和屈辱之色,惊慌得如同一个被十多个彪形大汉围住的无助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