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故人入我梦33)
山河故人入我梦33) 郎中令就站在那儿,夜丛也不理会他。 过了好一会儿,夜丛才抬起头道, “还不走?” 郎中令欲言又止, 算了,反正到底是不关他的事。 就只有宫廷守卫关他的事情而已,还是别平白惹了这位殿下生气了。 说的直白点,往后这位就是他的新君主,他若是惹这位必登大位的殿下生气,倒不如少说点,别管这么多闲事。 郎中令行礼道, “臣告退。” 夜丛抬手招了招, “等等。” 郎中令道, “殿下可有别的叮嘱?” 夜丛放下奏折, “你去少府那儿,陪少府坐坐吧,本王刚刚吓到了他,如果没人去安抚,恐怕要吓个半死。” 郎中令忙道, “是。” 李全摇摇头,这是什么处置方式,与陛下比起来,当真是太差了。 之前见这位五殿下城府深,心思稳重,能成大器,他才投入五殿下的阵营之中,答应为五殿下做事。 可是如今这位五殿下去了一趟大周,竟是性情大变,做事浮躁沉不住气。这般如何能成事? …只是现在,西青也只有他一位正常的皇子了,还是五殿下继位的可能性最大,毕竟这传国玉玺都相交了,就代表着陛下对这位五殿下已经完全放心了。 说句不好听的,五殿下有传国玉玺,若是陛下在路上出了什么事,五殿下马上就可以继位。 传国玉玺只传国君,拿着传国玉玺,就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储君。 唉,罢了,既然已经投身五殿下营中,五殿下又前程似锦,这些事情他一个寺人不该多管。否则如何还能经历多几朝。 夜丛站起身来,李全忙道, “殿下可是要传膳了?” 夜丛道, “不要。” “本王自己出去走走,都别跟着本王。” 李全忙道, “这怎么行,殿下如今位处监国,身子贵重,怎能没有一个人跟在身边。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老奴怎么和陛下还有大臣们交代。” 夜丛路过李全,理都不理地就走出殿门。 李全:“……” 这位五殿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伺候。 长安, 宣室殿中, 杨晟道, “可有本奏?” 朝臣静默。 杨晟起身,内侍忙道,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们走出宣室殿, “怎么这郎中令左晋都许久不来上朝了。” “御史大人,左大夫可是您的长孙,这您也不管管?” 左御史闻言,扶了扶自己的帽子,笑道, “孩子自有自己的打算,我老了,管不住喽。” “这哪行?”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更别说他还是九卿,怎么能一直怎么懈怠。” 左御史摆摆手, “老夫乏了,得回去睡觉,就不陪你们聊了。” “诶——” “昨天你还说要找新科状元敲打敲打,怎么,你这般推诿,这是不想让我们去?” 左御史呵呵笑了两声, “新科状元是我御史台的人,我作为御史自然可以随便敲打,你们有什么资格?” 几个老臣:“……” 这话没有什么毛病,只是左御史护食的毛病又露出来了。 “那探花郎魏珅呢,你该不会还要说他也是御史台的人,只能你敲打了吧,他虽然隶属御史台,但却也是杜老兄足下长史,总不至于连个长史你都藏藏掖掖的。 左御史背着手,呵呵地笑着, “真就这么想看老夫敲打朝堂新贵?” 几个老臣口是心非道, “就你一个人,难保新贵不搭理你。我们这是为了你好。” “你一个人,谁知道能说出些什么好听的。” 左御史晃了晃手上玉笏, “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不能见人的事情,要来就来吧。” 左御史背着手先走一步,几个老臣紧随其后。 左家。 飞阁流丹,曲水环绕,雕梁画栋,随处可见的草书涂鸦与随意画作,愈发彰显了左家的书卷气。 奉常道, “这可是你家长郎写的?” “倒是一笔好字。” 左御史回头看了一眼假山, “是小孙女写的。” 奉常一行人赞叹道, “女子能写出这样的字来,也是少有。” “果然我家那小子所言非虚,若是你家孙女没有定亲,只怕我是要替我家小子提聘上门了。” 左御史笑笑, “来吧。” “状元和探花已经在里面等着我们了。” 长安皇宫。 “陛下,蓝大人和魏大人下了朝就被请去了左御史府上,据说还有奉常,左冯翎一道。” 杨晟皱眉, “现在可有别的消息?” 太监道, “暗探未曾回来,就说明如今蓝大人和魏大人都还在左府。” 杨晟面色沉沉。 他怎么也没想到,左御史会将蓝珺和魏珅直接请到自己府上去。 这一场聚会,结果大抵只有两个。 要么是蓝珺和魏珅对他倒戈相向,转而投向关党。 要么是蓝珺和魏珅不从,被左御史一行人灭口。 杨晟道, “多派几个武功高强的暗探过去,如果蓝珺和魏珅有危险,马上相救。” 太监道是。 杨晟在殿中渡步,殿中气氛凝重,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响起。 左府。 左冯翎打了一个酒嗝,指着魏珅道, “我…有一个姑娘…可以” “可以……” 左冯翎没说完,一头倒在桌上。 除却魏珅,众人已是见怪不怪,左御史道, “扶金大人到厢房中歇息。” “是。” 几个侍女上前将左冯翎扶起来。 奉常看向魏珅,幽幽道, “估计金大人是想把他姑娘许配给你。” 左御史沉下面色,道, “胡说什么,别等得他醒来又说你们胡沁。” 右扶风扶额,抬头纹深得可以磨刀子, “魏珅,这话别放在心上。” “上次金大人在酒桌上张口就是要让自己的嫡长子娶御史大人的孙女,还非要交换什么信物下聘,谁知道,金公子自己收拾铺盖偷偷地跑去了边关,这还娶什么娶,所幸人申家跑来下聘了,才缓解了这一场尴尬。不然,谁知道还要有多少嫌隙。” 左御史摆摆手,低声对小厮道, “将酒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