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战群丐
此刻张锡风已在武力上占据压倒性优势。 张锡风神采飞扬,自恃武功高强,浑然没把眼前欧阳靖放在眼中。 他怡然自得地吹起了口哨,又啦啦啦啦地哼起了歌儿。 见他这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得意神情,欧阳靖醋意炽烈,怒火中烧,大喝一声:“我跟你拼了!”合身扑上,双掌拼尽全力,朝着张锡风身上猛拍过来。 张锡风虽然外面放松,其实内里戒备得很,他见欧阳靖全力发招,也大叫一声:“来得好!”刷的便是一记“惊涛骇浪”拍出。 在这一掌上他使出了全力,欧阳靖如何挡敌得住! 只听轰隆一响,接着又是咔嚓一声,欧阳靖左臂骨折,身子也有如断线风筝,呼呲摔出一丈以外,滚落在尘埃之中。 风儿眼见欧阳靖瘫倒在地上,面孔扭曲成一团,豆大的汗珠不住地从额上淌出来,显得很是痛楚,白衣上沾满灰尘,更显狼狈不堪。她心中终究还是挂念,便轻叫了声:“少主!”向前奔出了几步。 欧阳靖倒在地上,骨折的左臂疼痛难当,浑身上下也是一片酸麻,竟一时爬不起来。 但方才他亲耳听见风儿在叫自己“少主”,还要奔过来搀扶,不禁如饮醇酒,心道:“风儿终究对我旧情难忘!” 风儿只奔出几步,便停下了脚步,缓缓向张锡风身边靠去。欧阳靖心如死灰。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今生今世,风儿已属别人。 眼见风儿不肯再上前搀扶自己,欧阳靖面如死灰,心如刀割,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助他恶的四个姬妾此刻却与雪儿她们相谈甚欢——她们原本就亲如姐妹,此番久别重逢自是欣喜异常,心中有数不尽的话儿要说,彼此间哪里打得起架来。 方才风儿的表现全被张锡风瞧在眼里,他心中莫名而生出一个激灵,凝神向风儿望去,只见她虽然站在自己身旁,一双妙目却集中在故少主身上,眼波中充满了关切的柔情。 张锡风心里有如打翻了醋坛子,所有酸酸的东西全都泛了上来,连牙齿都几乎要被酸掉。 他胸中腾着无名妒火,当真是恨死了眼前这个莫名出现的欧阳靖。他喘着怒气踏上一步,左臂微晃,大声喝道:“该死的yin.贼,你且再吃我这一掌吧!”潜运起碧波掌法的内劲,势要全力一掌取了欧阳靖的性命,让这个心腹大患永远在世上消失。 风儿看见张锡风面上流露的杀意,失声惊呼道:“好哥哥!您先前可是答应过风儿,不杀欧阳靖的!” 听风儿还在替欧阳靖求情,张锡风心里更酸了,莫可名状的自悲自怜起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扯着嗓子大叫道:“妙极妙极,风儿,你既这样挂念你的旧少主,大可以回去和他过日子啊!看来他那话儿还真是厉害,让你很是留念啊。可笑我这大傻瓜,白白当了几个月的接盘侠,竟浑然不觉。呵呵,说实话,连山盟海誓都不管用,那些随口做的承诺又有啥屁用!” “你!” 风儿又气又急,“刷”地拔出腰间佩剑,将锋利的剑锋架在自己白皙的玉颈上,她目中坠着热泪,泣道:“好哥哥,风儿自认并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人,对您也一向忠贞无二,自从随您之后从未变过心。既然好哥哥对风儿的心志见了疑,风儿唯有用死来明志了!” 张锡风恶言刚一出口便已后悔。他又不是一个二傻子,怎舍得抛却风儿如此的佳人!就算这真的是个盘,他也会心甘情愿地笑着接下的,更何况他早就清楚的知道,风儿最爱的就是他张锡风。 张锡风左手慌忙挥出,食指向外急弹,一股气流顺势激射出去,砰的一声,将风儿手中的长剑打落。他纵身上前,将风儿搂在怀中,颤声道:“好风儿,请原谅!我只是一时吃醋说了气话,真是该死。全依你就是了,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听到他的话,风儿低着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总是不说话,过了半晌才低声嗔道:“好哥哥,当接盘侠这种话,也是能随便对女孩子家说得的?” 张锡风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叫道:“是我该死,风儿,真对不起,我错了。” 雪儿上前一步,粉面作红,娇声道:“少主啊,雪儿也侍奉了旧少主欧阳靖两年多,他跟你一样,从未碰过我身子,想来也从未碰过风儿jiejie。” 此时欧阳靖也在几名姬妾的搀扶下站起身来,额上冒着豆大的汗珠,眉头皱着,痛楚难当,他脸涨得通红,喃喃道:“风儿、雪儿,你们真美,并非本少主不想碰你们,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欧阳靖越说越悲戚,突然叫道:“把话说开了吧!我自小便害了难言的宿疾,已不算真正男子汉,之所以要掳掠美女为乐,只是为了寻找自尊,用以遮盖那桩丑事罢了。” 说完自己的事,欧阳靖又“咦”了一声,好奇地问道:“风儿、雪儿,这位爷当真也是几个月都没碰过你们吗?”言下之意不言而明。 大名鼎鼎的采花大盗欧阳公子,竟是一个无能之辈!这可真是一个“大新闻”! 四女这时才知道故少主不碰自己实是另有苦衷,然而新少主也长期不碰自己,莫非他也…… 四双美丽的大眼睛齐刷刷地向张锡风探去。 张锡风万万没料到这位温柔乡里的常客、风月场中的老手、名震天下的大yin贼竟患有萎阳之病,简直是匪夷所思,叫人难以置信。 此刻无数个古怪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原来风儿她们都还是纯洁处女!” 一股强烈而浓郁的幸福感将张锡风紧紧包裹住,此时他心中真是舒畅甜美,莫可名状,恨不得纵起身来大叫大嚷,以抒胸中的快意。 狂喜之下,张锡风忽觉得欧阳靖的那句“这位爷当真也几个月没碰你们吗?”实是话中有话,又见风花雪月四美向自己投来的眼神都带着疑惑,不由满面通红,愧疚万分,冲口叫道:“不,我和欧阳靖的情况全然不同,我是行的!” 他凝神望了望风儿,心中一荡,便当场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一时间行动有所不便。 风儿会心一笑,望着他的那顶小帐篷,娇声喃呢道:“啊呀,好哥哥,你果然是行的!”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已经羞得双颊绯红。 此刻,张锡风已知风花雪月都是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心情畅快之极,哪里还要什么自行车! 他简直是对这个欧阳靖有些感恩涕零了,心想:若不是欧阳靖花很大的心血选拔并培训了风儿她们几个,自己又能上哪儿去找这么优质的美女呢!欧阳靖简直是自己的大恩人,亲爸爸啊! 张锡风走上前替欧阳靖接好臂骨,朝他连连作揖,十分抱歉地说道:“真对不住了!小弟出手太重,打伤了哥哥,心中实是过意不去。” 他是将欧阳靖当成亲密的战友来尊重了。 欧阳靖刚才说出了积压在胸中数十载的心里话,一时间非常轻松,低声道:“这位小弟弟,我的隐私都被说破,在这儿已经是无地自容了,烦请你今后对这几个姑娘好一点,我去也!” 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庙门。 张锡风追出了几步,叫道:“欧阳哥哥,你也等等你的这四个美丽的好姑娘啊!” 欧阳靖笑道:“哥哥是一个不中用的废人,这四个好姑娘就当做礼物送给你吧,你可要好好待她们哟!” 话音落处,他的身影已在数十丈之外,追之不及。 于是,这两大少主完成了蓄养女弟子的薪火相传。 张锡风张大的嘴巴一时收不回来。 留在祠堂众的四女对着张锡风款款拜倒,娇媚求道:“我们少主不要我们了,请公子依少主所言,收留我们几个吧!” 张锡风大惊失色,犯了踌躇:“这……这个……” 风儿抿嘴一笑,在脸颊上漾出一对迷人的酒窝,道:“好哥哥,恭喜您又收了几位如花似玉的女弟子!这艳福可真不浅哪!” 张锡风脸一红,连忙摆手说道:“风儿,这样的玩笑千万莫开!这福咱可消受不起。女弟子我是断不敢再收的。” 四个侍女听到他这决绝之言,一个个全跪在地上,伤心哭道:“呜呜呜呜,旧少主不要咱们了,您这个新少主也嫌弃我们,那我们几个该怎么办才是啊?!呜呜呜呜” 见到这几个美女雨打梨花的可人模样,张锡风心中不禁一荡。他不愿出口拒绝,又不敢轻易答应,一时间脸憋得通红。 风儿看着他这窘迫的样子,笑道:“好哥哥,这四位jiejie和风儿师出同门,本来就算是你的女弟子啦,您便收下她们又有何不可的!” 张锡风奇道:“这也行啊?” 风儿笑道:“我的情哥哥,求您就一发收下她们吧!她们都是风儿的好姐妹,感情深得紧,大伙儿都一起跟着您,还可以继续做个伴呢!” 雪花月也躬身行礼道:“少主啊,收下这四个jiejie吧!” 风花雪月的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只有彻呆子才不愿收那四个美女为徒。 张锡风傻笑几声,说道:“既然我之前的弟子们开口相求,那我便收了你们。但做我的女弟子可是有条件的,那便是一直要陪在我身边,永远也不离开的,你们愿意做到吗?” 四个美人齐声笑道:“这是自然,正合了我们心意。弟子甘愿永远侍奉在少主身边。” 张锡风身边已有四美,这时又添四个美人,直乐得合不拢嘴。 正忘乎所以,他猛然看见那个装着小姐的麻袋,惊觉道:“哎呀,我们光顾着说话调侃,竟忘了理会麻袋里面的姑娘。” 两名女弟子走了过去,解开袋口,从里面滚出来的不是衣衫华丽,散发幽香的大小姐,却是一个衣衫褴褛,带着恶臭的中年乞丐。 只见这丐双目圆瞪,口鼻出血,竟已被活活憋死,手里还拿着几枚梭镖,背上披着八个麻袋,原来是一位地位颇高的八袋弟子。 张锡风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这也算奇了,香喷喷的大小姐变成臭烘烘的死乞丐,真是大变死人。” 风儿叹道:“想是这位丐帮弟子假冒刘家小姐,闷在袋中,长时间没人管,竟自己把自己闷死了。” 按照他们几个的推测,这个丐帮弟子假冒成刘家小姐,被装入袋中,原是想出其不意的出招偷袭欧阳靖,除去这个采花大盗。他的计划原本挺好,却没料到从旁边杀出一个张锡风来,也要救人,横叉了一杠子,一切都乱了。 张锡风带着自家的白衣女闯进破庙,同欧阳靖等大打了一架,又同众姬笑闹一阵,却没人去管这个袋子,这个八袋弟子在麻袋里闷久了,又唯恐被敌人发现,不敢发声呼救,竟活生生的将自己闷死。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倒霉到家了。 新收的四个女弟子道:“难怪我们负着这个麻袋的时候,感觉得有些重呢!没想到真的是被人偷梁换柱了。” 张锡风深深为这个八袋弟子的智商感人,忍不住笑道:“这家伙真是傻到了家,被闷在袋子里面,也不发声叫一句,就凭这猪脑子,他不死谁死!还扣着暗器想伤人,就这智商,哈哈哈哈!” 张锡风爽朗的笑声响彻了祠堂,七名女子也随之大笑起来。风儿却微皱起了眉头。她三观极正,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暗觉得死去的丐帮弟子也是一片侠义心肠,不应该用这样的恶言相伤。但张锡风形容得有趣,描绘得清晰,细细想来,这丐帮弟子确实是自己发傻蠢死的,便也莞尔微笑起来。 九个人正乐开了怀,忽听得飕飕两声,窗格中打进两枝袖箭,疾向张锡风背心飞去,一大群乞丐呼啸着冲进院内,四下分散,将大屋团团围住。 张锡风翻过左手,食指与中指夹住一箭,无名指与小指夹住另一箭,喀喀两响,两枝短箭折成了四截。群丐见他如此功夫,无不骇然。 十数名乞丐拿着武器,冲进祠堂大厅之中,见那袋中的八袋弟子倒在地上,已然身亡,无不悲愤。 一个七袋弟子指着张锡风的鼻子骂道:“狗yin贼,你不仅jian*子,还行凶杀人,害死了我们的赵师兄。今日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张锡风浑不将他放在眼中,捧腹而笑:“那个傻鸟原来姓赵啊!死得真是太可笑了。他是自己将自己活活憋死的,又能怪谁啊!” 张锡风顿了顿,见群丐依旧对自己投来仇恨的目光,大声叫道:“有没有搞错!这人是自己把自己弄死的,关我什么事!你们都没长眼睛吗?别在这些一惊一乍的讨人嫌啦!” 群丐见他杀了本帮兄弟,居然还在这里幸灾乐祸的开启群嘲,个个怒火中烧。那个七袋弟子更是怒吼道:“你还笑,你还笑!” 张锡风听到七袋弟子的话,笑得更欢了,道:“笑又不犯法!” 旁边一位矮个乞丐道:“余师兄,别跟这家伙废话,大家一起上,为赵师兄报仇!” 那位被称为余师兄的七袋弟子止住群丐,道:“这家伙武功高强,可不能轻敌,还是等陈长老来了再说!” 张锡风见群丐引而不发,笑道:“这便是了,等你们长老来了,查清楚了真相,还要向我们道歉呢!” 他说的本是事实,但在丐帮弟子听来却是严重的挑衅。 “害死了我们余师兄,还反倒要我们向你这狗贼道歉?还有天理吗!”余天焕再也压抑不住胸中的怒火,将扣在手心的几枚银针激射出去,怒吼道:“狗yin贼,去死吧!” 他发针的时候,那个陈长老正好走进大厅,见状连忙大喊道:“天焕且慢,这人并不是那个yin贼!” 但此刻银针已然飞出,余天焕知道伤不了张锡风,竟将他身边的美貌女弟子当成靶子。 张锡风眼见银针向身旁的女弟子飞去,万料不到人性如此险恶,“哎呀”叫了一声,急忙向左跃去,要替女弟子接住那针,却已是来之不及。 “噗”的一声,罪恶的银针射入了这名新收女弟子的娇贵玉体,女弟子娇哼一声,挥着手臂转了一个圈,向张锡风投去哀怨留恋的目光。终于,有如一堆香泥,缓缓地瘫倒在地下。 针射在这位女弟子的身上,更射在张锡风的心中。张锡风又惊又怒,又痛又悔,俯身去探那位白衣侍女的鼻息,见她尚有微弱的呼吸,还有得救,当下喜悦之极,流下两行热泪来,口中念念有词:“你没死,你不会死的,真好,太好了!” 此刻,他知道这位美丽的女弟子已不会永远离自己而去了,心情稍稍平复,凝神看去,只见那枚罪恶的银针斜斜的插在美女白皙的锁骨肌肤上,万幸没有伤及心脏,一缕鲜血从创口涌出,将洁净的白衣染出一片殷红。 张锡风心疼之下,轻拥那侍女入怀,吻了一下她的俊俏的脸蛋,小心翼翼地吸出了银针,又疾点伤口周边的xue道,替她止住了血,随即吩咐身旁其他侍女:“你们的姐妹还有救,赶快带她去寻名医,快快快,我要在这里替她讨还公道。” “是!”几名侍女负起受伤的好姐妹,飞奔而走。花儿月儿也跟了过去。 一名新收的美貌女弟子无端被臭乞丐射伤,张锡风又是痛心,又是悲愤,大声喝道:“狗乞丐,你无故打伤了我的小宝贝,且纳命来!” 说罢,他左手突地划了个圈,猛推而出,正是那一十八路碧波掌法中威力极大的那招“惊涛骇浪”。 他在气急败坏之下,这一掌恐怕使出了十二分的力道,余天焕只觉一股雄浑之极的掌力向自己击来,已是避无可避,“砰”的一声,胸口上挨了个正着,当即闷哼一声,身子就像一块破布,被震得飞出两丈开外,坠在地下。 “天焕!”九袋长老惊叫一声,飞奔过去,只见七袋弟子余天焕口鼻出血,双目圆睁,倒在地上,已然气绝。细细查探,但见他胸口的骨骼已经齐齐折断。发招人掌力之强,招法之妙,实是匪夷所思,恐怕连本帮帮主耶律齐也做不到,只有前帮主的夫君郭靖才能胜过。 陈长老惊道:“臭小子,你竟敢与我丐帮为敌吗!” 张锡风脸上青气若隐若现,冷冷道:“稀罕么?你们用暗器伤了我的小娇娇,今天我要把你们这些伤人的凶手一个个全都杀掉!” 陈长老哈哈大笑,道:“只不过伤了一个贱人婢女,你也看得恁般重?” 张锡风冷冷道:“对我来说,这八个女弟子就是无价的珍宝,谁伤了她们,就须以十倍百倍的代价来偿命!” 陈长老道:“所以你杀害我丐帮弟子,公然与丐帮为敌?那我丐帮弟子的命又怎能算!” 张锡风怒道:“你们这些臭乞丐的命怎配与我的小心肝们相提并论!就算把你们全杀了,又怎能解我心头之恨!” 群丐也怒道:“贼子,你杀了我们的余兄弟,须晓得咱们耶律帮主、黄前帮主和郭大侠的厉害!” 张锡风见对方明目张胆的抬出郭靖黄蓉来威胁自己,怒气更炽,喝道:“什么狗屁帮主!手下都是些滥杀无辜,视人命如草芥的混蛋。就算是郭靖黄蓉他们亲自来了,你们也需得为我的女弟子偿命!” 风儿见张锡风平素和善温厚的脸上此时却笼罩着一层杀气,狰狞可怖,似乎突然换了一人,变得从不相识,不禁微有寒意。此时张锡风已经入癫狂状态,双手不停颤抖,只怕立时便要大开杀戒,届时丐帮弟子恐怕一个也不能活着出去。 风儿担心他杀戮过甚,犹豫了一会儿,快速上前几步,要扯住他。张锡风此刻红了眼,见有人来拿自己的右臂,左手顺势就是一掌劈了过去,待得掌力发出后,方觉那人身形绝美,美貌惊人,定睛看去,竟是风儿,骇异之中连忙收力。 但这凌厉无比的碧波掌法仍有一小半掌力打在了风儿身上,风儿“哎呀”一声,被打得倒退数步,跌倒在地,只吓得花容失色。幸而她近日武功大进,略有内力,又穿了青丝内衣,抗击打能力增强不少,否则必然当场香消玉殒。 张锡风闯下大祸,心中咯噔一下,惊叫道:“风儿!”急奔过来。 此时他六神无主,面如死灰,却见风儿缓缓爬起,半坐着安慰道:“好哥哥别怕,风儿没事的。”张锡风来到风儿身畔,搀扶她起身。 张锡风甚是担心,拉着她的手,颤声问道:“身上觉得有甚么异样?快呼吸几口。” 风儿依言缓吸急吐,觉得无甚不适,微笑着摇了摇头。 张锡风一把将她拢了过来,紧紧的拥在怀中。浑身颤抖,语无伦次的说道:“好风儿,谢天谢地,你没事,真好!”“刚才真吓死我了!” 他紧紧搂着风儿这件无价珍宝,一缕缕佳人特有的幽香沁入心脾,心中波澜起伏,不住的低呼:“风儿。” 风儿强作笑容道:“我现在好好的呢,您不必太过担心。”张锡风抽了自己一耳光,自责道:“我真浑啊!”这一掌用足了力道,他的脸颊上立时出现五根手指印。 他欲待再打,风儿急忙阻止道:“求您别打了,我看着好心疼的。”张锡风衷肠百结,轻抚着风儿的秀发,哽咽道:“风儿,你真好!”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已命她穿上了青丝内衣。他非常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这可事关他一辈子的幸福啊。 风儿正色道:“好哥哥,风儿求您一件事!” 张锡风道:“好风儿,你只管开口,别说是一件声,就是十件百件,我也一定答应。” 风儿颤声道:“好哥哥,求您不要再杀人了,放这些丐帮的弟兄走吧!” 此时雪儿也走了上来,扯着张锡风的左臂,柔声道:“少主哥哥,雪儿也求您放过他们!” 张锡风方才误击风儿,后悔意极,简直连去死的心都有。天幸佳人无恙,心中舒畅甜美,莫可名状,恨不得纵起身来大叫大嚷,以抒快意。 此刻,不论风儿求他任何事情,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应下来,何况还有雪儿这个小娇娇也来求他。 于是,张锡风毫无悬念的答应了她们,笑道:“行啊,我答应你们二位便是。” 他转过头来,冷冷地对群丐道:“算你们走运,碰上这两个菩萨心肠的好姑娘,在我没反悔前赶快走吧。” 陈长老道:“阁下的武功虽然高强,可未必及得上咱们黄前帮主和郭大侠。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改日再来领教阁下的妙招!” 张锡风叹了口气,挥挥手道:“好说好说。”下了逐客令。 陈长老拱了拱手,道了声:“告辞!”带着群丐,负起两具尸体,离开了祠堂。 方才张锡风表面疯狂,实则清醒得很。他知道既然杀了丐帮的人,便已经结下了血海深仇,不如将坏事做尽,一不做二不休,把这群乞丐斩尽杀绝,不留活口,然后一把火烧掉祠堂,来他个毁尸灭迹,反倒有机会撇清。 风儿却是水晶心肠,晶莹剔透,不忍张锡风多伤人命,实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子。张锡风一想到风儿的美好,就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太险恶,太无耻,一时间竟然汗颜了。 却听风儿幽幽说道:“我的好哥哥啊,风儿再给您提一个意见,好吗?” 张锡风温和地说:“但说无妨。” 风儿张了张唇,欲言又止,张锡风急了,忙道:“风儿,你倒是快说嘛!” 风儿抿了抿嘴,低声道:“好哥哥,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张锡风挠着头皮笑道:“我生什么气啊!你是我心爱之人,我疼你都来不及呢!任你打我骂我,我也不可能生你气的!” 风儿脸上一红,道:“那风儿就直说了!好哥哥,您确是世上最好的男子,但在风儿看来,您也是,也是有缺点的!”说到这里,她停下了话头。 张锡风笑道:“除了你们几个小娇娇之外,世界上哪会有没缺点的人啊!” 风儿脸上一红,报以温柔一笑,道:“好哥哥,依风儿所见,你这暴躁任性的坏脾气真该改一改了,遇事须得多思量一番,”她顿了顿,又道,“好哥哥您若还有疼惜风儿之心的话,往后每当您意气用事的时候,便多想一下今日差点伤到风儿的事。” 张锡风惭得满脸通红,握住风儿的柔夷,道:“好风儿,真对不起!我听你的话。我一定改!” 风儿娇声道:“好哥哥您别这样说话,真是折杀风儿了,您是主子,风儿只是你的一个小侍女。” 张锡风柔声道:“但我是真心爱着你呀,听你的话做事,心里更加幸福。” 风儿红着脸低声道:“您不说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