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颓废
“手冢？你还在听吗？” 不二周助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边传了过来，手冢国光一沉不变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愁容的神色。 “所以，迹部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对吗？”手冢国光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 “这是我的猜测，但是八九不离十。迹部对小雨说的话都很奇怪，他好像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一件事。” 手冢国光没有说话，只是本就不会勾起的嘴角此刻被绷成直线。 “小雨说她输了。但从迹部的话来听，她似乎是弃权了。” “……”手冢国光静默了几秒，冷冷开口，“我不觉得我的meimei会因为弃权选择隐瞒。” 他太了解叶雨，在网球上，她向来骄傲敢作敢当，赢就赢、输就输，弃权了就承担，网球风格虽然是各式技巧，但她从来都是正面刚的选手类型。 像这种没办法接受失败的结论，他无法相信！ “所以，我认为迹部帮忙封锁消息的原因，是让她不得不弃权的理由。”手冢国光的思路清晰，这建立在他对自家meimei的了解上。 “大概是怕我们问为什么弃权吧……”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让小雨弃权的理由，可能是她受伤了……”不二周助也不太确定，但依旧猜测道：“本想和小雨比赛试探一下，不过我们的实力，应该是探不出什么吧。” 手冢国光不由得握紧手机，右手不自觉附上自己的左肩。 “一年了，纸永远包不住火。”他顺着窗户看向外面漆黑的夜色，“先不说了，明天早上见。” “好，明天见手冢。” “嗯。” 手冢国光挂断电话，静默了几秒才叹了口气，站起身拿上外套走出房门。 “祖父，我出去一趟。” 手冢国一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棋盘，只是轻点了一下头，却在大门关上的时候侧头看向窗外的天色，叹了口气。 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的手冢国晴淡淡道：“又去找小雨了？” 刚刚洗好碗筷的手冢彩菜擦擦手走到客厅，“小雨也是，这都几点了还不回来。” …… 黑幕已经落下，五月末的天气是盛夏的初始，天色黑的晚，气温却还是保持着春夏的平均水平，以至于现在的街头网球场上还是一片热闹。 泉和布川两人现在组队在场上双打，橘吉杏体贴地和叶雨并肩坐在木制长椅上，她没有说话，在听到叶雨说“弃权”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坐在她的身边。 平常说话带刺、怼人毫不留情、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叶雨已经两三个小时一句话没说，中途虽然被周围人拉着打网球热热身，但也和平常散发光芒的她不同，感觉……死气沉沉。 第一次看她打网球都不认真。 橘吉杏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目前在这片街头网球场的都是些高中生了，国中生们早就已经回家，她和泉、布川都默契地选择留下来。 “小雨，你家人不会担心吗？”橘吉杏忍不住问。 手冢叶雨坐着，眼神淡然地看着球场上左右飞跃的网球，“会啊。” “……那你不回家吗？” “不二那家伙，绝对会把今天的事情跟我哥说的。以我哥和不二的智商，他们应该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小雨……”橘吉杏忍不住握紧双手，还是开口：“你为什么……” 手冢叶雨站起身，深吸一口气，侧头对橘吉杏笑道：“安啦，只要我想得冠军，再去参加就好了。” 看着叶雨和往常一样的笑容，橘吉杏还是开心不起来。 “手冢叶雨！” 本能反应，一个激灵，立正！ 僵硬地转过头，在楼梯口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弱弱地喊了一声，“哥……” 手冢国光立刻被整个街头网球场行注目礼。 不得不说，他的存在感太强烈，这一点两兄妹到也诡异地相似。 “哇，青学的手冢，这么久不见他了，气场还是那么强。”布川整个人打了个哆嗦。 泉投给他一个同情的目光，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几点了？” 这冷硬的质问手冢叶雨是从小经历到大，所以从来实话实说，可语气也一如既往的理所当然，只是气势上弱了不少，让人一看就是一副认错的样子。 “没看，不知道。” 手冢国光冷眼低头盯着叶雨黑色帽子的头顶，整个网球场大气不敢出，他们头一次见大姐头这么女人的样子。 能制得住她的人，估计不好惹。 叹了口气，抬手将叶雨的黑色鸭舌帽拿了下来，让她直面自己，“跟我回家。” 一旁的橘吉杏松了口气，会心一笑，“小雨早点休息。” 叶雨看向她笑着摆手。 手冢国光对于这么晚依旧陪着自家meimei的橘吉杏以及泉和布川报以非常良好的态度，低头致谢，“我meimei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 三人皆是受宠若惊的模样，整个人慌的一批，连忙摆手，异口同声“不、不会。您太客气了。” 手冢叶雨在手冢看不到的地方对橘吉杏笑了下，略显猥琐。 但手冢一回头，这笑容立刻消失。 “走了，我们回家。”手冢国光拿着叶雨的帽子走在前面。 叶雨对着球场的各位摆手，跟着自己哥哥屁股后面回去了。 手冢国光并不擅长聊天，所以一路上气氛明显沉闷，换作以前，叶雨或许还有心情活跃气氛，但现在她是自身难保，实在没有那个心。 面对这样沉重的氛围以及自己哥哥严肃的臭脸，叶雨一贯地怂了。 “哥，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她弱弱地开口。 手冢国光不动声色地侧目，看着叶雨那仿佛看淡生死即将下地狱的悲壮眼神，慢悠悠地说：“怎么，你有事情和我说？” 手冢叶雨松了口气，不管哥哥知道与否，至少她现在真的不想把这件事翻出来，尤其是在他们面前。 “没事。” “你也不用怕，如果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也不是第一次了。” “……” 手冢国光停下脚步，叶雨也同样如此，两人站在马路边的斑马线前等待红绿灯。 叶雨只觉得这一次的红绿灯相当漫长，她的直觉告诉她，他在等她亲自说，换句话，就是哥哥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绿灯亮了，手冢国光迈开脚步…… “哥！” 一只脚停顿在半空中，收回，边上的人已经匆匆而过，只有两兄妹停在原地。 “那个……排位赛快到了，让桃城和菊丸加强训练。” 手冢国光闻言迈开步子，叶雨紧随其后。 她只感觉心脏控制不住的狂跳，是紧张，之前这么紧张是什么时候来着？想起来了，是知道了南次郎大叔身份要和他打第二场比赛的时候。 手冢国光斜眼，在叶雨不知道的情况下盯着她，虽然只能看到头顶，但手冢似乎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算了，她不愿意说的话就随她吧。 “我会提醒他俩的。”他这样回答。 …… 结果第二天，手冢叶雨就翘掉了网球部的所有训练内容，压根就没有踏入网球部。 在门口没有看到那个悠闲又趾高气昂的身影，所有人的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接着就是不习惯。 要是换作一个月前还好，那时叶雨也是没事就翘掉活动，但她接下来的半个月简直就是女魔头般的网球部独裁统治。 他们突然就莫名其妙解放了，总感觉不现实。 “小雨是躲起来了吧。”不二周助对着身边的手冢说。 手冢国光只是双手环抱盯着球场上打练习赛的桃城和菊丸，他们的对手分别是越前还有大石。 “她似乎很害怕我们知道。”不二周助第一次这样追问一件事。 “等她愿意说就好了。”手冢国光又是一副长辈的口吻。 “那这段时间，小雨都不会出现在网球部了？大家应该会很高兴，不过也少了很多乐趣就是了。还真是不习惯。”不二说着自己忍不住笑了笑。 话音未落，手冢国光就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递给不二，“把这个给阿乾。” “这是……” “小雨的训练计划。” “还真是……”不二周助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么说，她这段时间属于？” 手冢国光点头道：“龙崎教练给假了。” “正当理由的翘掉训练啊。” …… 与此同时，街头网球场这个时间只有叶雨和一些喜欢网球却不务正业的高中生。 “诶，叶雨，你现在不是青学助教吗？这个时间应该在学校社团吧？”其中一个人问。 现在的这个街头网球场就是叶雨的地盘，先不说她网球大家打不过，就是打架，他们一起上实在是侮辱他们高中生的尊严，但单个上又不是对手。于是，叶雨就这样光荣的把这里规划成了自己的底盘。 不过，长时间相处下来他们也发现，这小女孩挺有意思的，虽然是国中生，但跟她相处和跟同龄人没区别，尤其是她还可以在乖宝宝以及不良少女之间随意切换的精分属性。 “我翘掉了。”叶雨回答他们。 “你哥同意了？”又有一人问。 毕竟昨天晚上他们都见到了那位哥哥的强大气场，完全没有国中生的感觉。加上他们热爱网球，多少也挺多青学手冢的传闻。 “没有。” “……” “所以我越过他找的上级领导。”手冢叶雨想到办公室请假时，把自己熬夜写的训练单交给龙崎教练时她满脸褶子的脸，忍不住就笑了。 在场的人也是无话可说，还没有想怎么继续聊下去的时候，手冢叶雨就随意地说：“打比赛吧，这段日子我都不回网球部了，让你们体会一下‘青学高价聘请的助教’的实力。” “……”那这段日子我们也不想来了。、 …… 又过了一段日子，接头网球场再次迎接了一位常客。 “叶雨助教，你这么长时间不去网球部，原来是在这里逍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