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掺和
苏江庭听明白了。 “所以,那位宁侯爷跟皇上,没关系?” “也不能这么说,到底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亲戚,也只有皇上本人才清楚了,反正外面传闻的,都是宁侯爷顺应天意,为了新朝建立,立下大功。” 秦臻话里褒贬不明,“之后,宁侯爷就成了皇上身上的亲信之一,也只是之一,当时皇上身上的能人不少,如同列王,凤王等人,据我家老爷子说,宁侯爷那时十分低调,什么难事累事,都是自我请命去做。 渐渐的,宁侯爷才成了皇上的心腹,在大凤王朝建立之后,封了侯爷,皇恩不断。” “要说这京城里,皇上最信任的人,宁侯爷绝对算其中一个。” “你的意思是,皇上不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治宁侯爷的罪?” 苏江庭拧眉,“那那位宁凝郡主,来找阿珩又是为何?” “也不一定。” 秦臻笑了,一点也没觉得,宁侯府的事,跟自己这群人有什么关系。 “二皇子遇刺是在宫里头,这件事可不算小,再加上刑部的证词,宁侯爷多少要有些麻烦,因为各方面的压力,皇上也不好太过偏袒。 惩罚会有,可宁侯府就此倒台,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宁凝郡主哭啼啼的跑来找人帮忙,是站不住脚的。 就算真的急了,找二皇子,找太子,不比找凤珩这个没靠山,没存在感的世子好么? 苏江庭听的眉头紧皱,俊脸上满是不耐烦。 “京城里的人,都是这么弯弯绕绕的?” 他还以为只有朝中那些大臣之间,才会有尔虞我诈,没想到日常交际中,也是阴谋遍布。 这里真不是什么安然之地。 他突然有种,meimei待在这里,能否适应的担忧感。 至于他自己,还没通过会试,一切都是多想。 苏江庭看了一眼凤珩,“你还不进宫?” 不是说,那位郡主跟他求救了。 凤珩想了想,“我进宫一趟,不多时就回来。” 帮宁侯爷说话什么的,轮不到他,皇上不想处罚的人,没人帮腔也不会罚,皇上铁了心要处罚的人,说了也白说。 他只是想进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凝来找他,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管是算计还是别的什么,不参与进来怎么能知道? “行了,去吧。” 知晓他跟宁凝郡主没别的关系,苏江庭也没了关心的心情,摆摆手,又招呼秦臻回到了棋盘之上。 苏曼卿瞧瞧哥哥,又瞧瞧凤珩,乖巧的挥了挥手,目送他远去。 皇宫,御书房。 此刻御书房里的气氛,的确有些紧绷。 凤鸠坐在上首,面容威严,不见笑容,下方排排站着三人,都是朝中重臣。 最左的,便是宁侯爷宁中天,中间站着刑部尚书程知游,右边则是刑部侍郎,闽寅。 “皇上,臣所言句句属实,且有人证,就在殿外候着,皇上可随时传召。” 程知游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长相普通,或许是因为掌管刑部的原因,他身上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戾气,让人不敢直视。 此刻,他躬着身子,言辞间满是诚恳。 一旁的闽寅,就要难熬的多,一样跪伏在地,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作为刑部侍郎,程知游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不敢得罪,可程知游状告谁不好,偏偏状告宁中天,这位宁侯爷一向得皇上信任,他也得罪不起啊。 “你说有人证?” 凤鸠脸上神色莫名,看都未看宁侯爷一眼,视线只落在了程知游身上。 “是。” 程知游点头,“请皇上宣人证进殿。”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凤鸠也没说什么,“那就宣。” 他身侧的公公,连忙躬身应是,出了御书房。 不一会,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被几个侍卫押着,进了殿中。 凤鸠眯着眼打量了一会这个人证,问,“你是何人?姓甚名谁,有何证词?” 那浑身是伤的男人,恭敬跪下,“小人姓章,叫章青,是二皇子府中的护卫。” “老二府中的护卫?” 凤鸠眉梢微动,“之前老二在宫中遇刺,此事跟你有关?” “是,跟小人有关。” 章青磕了个头,声音颤抖,满是悔意。 “小人在二皇子府当差,本不敢背叛,可最近家中遭难,急需一笔银子救急,正巧宁侯府的管家,遇见了小的去医馆抓药,用一笔银子收买了小人。” 凤鸠瞥了宁侯爷一眼,继续问,“他收买了你,要你做什么?” “他要小人随时向他禀告二皇子的行程,还要小人帮着收买二皇子身边的其他护卫。” 章青悔不当初,连声求饶。 “皇上,小人不是有意的,小人只是告知了宁侯府管家二皇子的行程,没有参与谋害二皇子,求皇上开恩。” 凤鸠敲着案台,没有理会他的求饶,看向了下方左侧。 “宁侯爷,你有什么话可说?” 宁中天拱手一礼,“皇上,此人所言皆是假造,他说我府中的管家收买于他,如此,把管家叫来问上一问便知。” “说的有理。” 凤鸠手一挥,“去,宣宁侯府上的管家。” 公公又急忙走了出去。 站在一旁,将宁中天一切表现看在眼中的程知游,不禁皱了皱眉,宁中天的表现太过镇定,可以说是有恃无恐。 他就不担心,他的管家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还是,有别的准备? 程知游心中猜测不定,面色却没露出分毫,只是一颗心,微微沉了沉。 很快,公公就回来了。 御书房中的几人,不禁都转头看去。 他身后,空无一人。 也对,宁侯府离皇宫有好一段路程,去宁侯府宣人,哪有这么快? 要不是程知游事先将人证带进了宫,之前一样有的等。 就在几人疑惑间,公公朝上面福了福身。 “皇上,二皇子殿下来了。” “哦?老二来了。” 凤鸠望了一眼下方的几人,笑道,“也对,这事跟老二有些关系,他来听听也无妨,宣。” “是。” 没一会儿,凤麟就进来了。 “儿臣见过父皇。” “免了,程大人说,找到了你那天遇刺的凶手,这事你是当事人,也过来听听吧。” “是,父皇。” 凤麟正走到上首的位置,在略落后于凤鸠的位置,坐了下来。 屁股还没坐热,公公又进来了。 “皇上……太子殿下来了。” 公公说这话时,心头还有些发毛,谁人不知,太子和二皇子一向不和,见了面十有八九要吵架,更别提是这种场合了。 果然,上首的父子俩,同时皱了皱眉。 略一停顿,不好厚此薄彼,凤鸠道。 “宣。” 然后,凤鸠便进来了。 “见过父皇。” 他见了礼,看见坐在一旁的凤麟,毫不意外,笑道。 “二皇弟真有闲情,竟然比吾还早来一步。” 凤麟不敢示弱,“皇兄说的哪里话,我是听闻父皇在审我遇刺一事的案子,心中好奇,便来听听。” “是吗,那我们兄弟两的目的,倒是一致。” 才刚见面,兄弟俩就掐上了。 程知游和闽寅对视一眼,颇有种看神仙打架的意思。 顿了顿,他们又偷偷朝上望了一眼,想看看皇上对此的反应,可皇上面容十分平静,似乎没看到两人在他面前争吵一般。 这态度,倒有些像是,放纵? 就在这时,公公再一次进来了。 别提其他人,就连公公自己,心里也瘆得慌。 今日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往御书房跑,心里吐槽归吐槽,面上依旧恭敬,上禀道。 “皇上,凤世子求见。” “哟,都来了,那就宣吧。” “是,皇上。” 凤珩走进御书房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幅情形。 上首的皇上盯着他,一旁的两位皇子盯着他,就连下方站着的宁侯爷,刑部两位大人,也在盯着他。 要说二皇子和太子,一个跟这事有关,一个身为太子,关心这事也正常。 可这位世子跑来做什么? “阿珩,你求见朕,可有何事?” 在凤珩面前,凤鸠收起了之前的冷脸,面容温和,言语带笑,像是对待十分宠爱的晚辈。 凤珩拱了拱手,也不隐瞒,“回皇上,我是受了宁凝郡主之托,帮忙进宫看看宁侯爷罢了。” “哦?宁凝丫头?” 他似乎明白了,笑骂出声,“这小丫头,还担心朕吃了她爹不成?” 下方,宁侯爷眼中也多了些笑意,“皇上莫要跟那小丫头计较,她还是个孩子,估计是看我一直没回府,这才莽撞找上了凤世子。” “嗯,有理,不过也说明了,那丫头的孝心。” 凤鸠夸赞了两句,又看了看凤珩,忍不住打趣道。 “说起来,要不是阿珩你已经有了未婚妻,朕倒想将宁凝丫头许配给你,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又好,若是能在一起,必定是天作之合。” 凤珩低着头,不接话。 见他无意,凤鸠摇了摇头,“罢了,朕也就这么一说。” 被凤珩这么一来,一搅和,之前查案的凝重氛围,消失无踪。 正当几人都放松些之时,公公进来禀告。 “皇上,宁侯府的管家带到了。” “宣。” 很快,一个年纪颇大,模样老实的管家,被带了进来。 那管家似乎没想到,里面有这么多人,吓了一大跳。 回神过后,连忙一一朝众人行礼。 “小的见过皇上,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侯爷,凤世子,程大人,闽大人。” 这长长的一串,他说的极为顺畅,一看就是经常如此见礼的人。 一想到他是宁侯府的管家,为宁侯府做事几十年,众人了然。 凤鸠开门见山,直接审问。 “朕问你,章青说,你给了他一笔银子,收买了他,让他时刻向你汇报二皇子的行程,是也不是?” 管家满脸惊恐,“不是!当然不是!” “小的压根就不认识什么章青,二皇子身份尊贵,小的哪敢打探二皇子的行程啊,这分明就是胡言乱语。” “请皇上明察!” 程知游脸上的神情复杂起来,偷偷朝一旁望了一眼,抿了抿唇。 他就知道,事情不会顺利,难怪宁侯爷那般镇定,原来是知道,管家根本就不会认。 凤鸠坐直了身子,看看管家,又看看章青。 “你们二人,所言完全对不上,你们说,朕该相信谁?” 他没有别的意思,好像只是发表一下感叹,两人却听出了其中的危险之意。 上面坐的是谁?是皇帝。 在皇上面前说谎,那就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该如何? 一个字,死。 两人都不想死,章青当即就磕起了头。 “皇上,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就是宁侯府的管家收买的我,我身上还有他给的银票,这是为我母亲治病剩下的,这银票上的印章,是出自宁侯府,一查便知,小人绝对没有说谎。” 管家也连连否认。 “他说谎,我从未见过他,更不认识他,怎么可能会给他银票? 再说了,他是铁了心要陷害我,自然会提前准备好宁侯府的银票,我们侯府每日吃穿用度,所用出的银票无数,想得到容易的很,这怎么能当作证据。” 两人各执其词,争论不休,一时间,竟分不出对错来。 凤鸠听着两人的话,没有下定论,而是看向了凤起和凤麟。 “老大,老二,这件事跟你们也有些关系,你们又恰巧在这,不如说说看,谁说的比较可信?” 在皇上面前说谎,那就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该如何? 一个字,死。 两人都不想死,章青当即就磕起了头。 “皇上,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就是宁侯府的管家收买的我,我身上还有他给的银票,这是为我母亲治病剩下的,这银票上的印章,是出自宁侯府,一查便知,小人绝对没有说谎。” 管家也连连否认。 “他说谎,我从未见过他,更不认识他,怎么可能会给他银票? 再说了,他是铁了心要陷害我,自然会提前准备好宁侯府的银票,我们侯府每日吃穿用度,所用出的银票无数,想得到容易的很,这怎么能当作证据。”...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