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建构网络 监控北京

    第101章建构网络监控北京

    告别了水头渡头一众人等，哨船很快进入大海，折向东再转北，沿着金门岛的岸边航行。这次是我坚持要使用哨船的，因为乘客只有我和传令官四人，而且从金门到闽省满营一路只有经过团投头湾一小段，不是靠着岸边航行，所以安全应该是无虞的。

    其实最重要的是，我不忍心经常占用承恩伯周全斌的座船，虽然他每次都是非常的大度，也显得很高兴，但究竟也或多或少的会带给他一些不便。

    船行甚快，尚未到酉时，闽省满营的专用渡口已在望，一路上我也留意了天象及海象，所幸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到了渡口，又是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钻动，船尚未进渡口，就听到嘹亮的军歌响彻云霄，就像是在迎接打了大胜仗回归的大英雄：

    岂曰无衣？与子战友。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待我下得船来，但见甲喇章京敦达只带几个牛录章京过来迎接，其他的人，还有更多的眷属，都站得远远的，一再的大声狼嚎唱着军歌，我笑着说，好你个敦达，你这不是摆明着掩耳盗铃吗？

    在一旁的首席随军参谋王立，也哈哈大笑。他的随军参谋部也全体出动了，连照顾鸽舍的两人也在现场，已被现场的热闹气氛，感动得眼眶红红的。

    渡口人数仅次于敦达的战士及家属，就属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由教育长史进、完颜、男生宿舍舍监阿什坦、萨弼，女生宿舍舍监端福等五人带领。助教郑绵、周令慈现在财政部实习。连同学生共有214人都到齐了。

    我还没开口，一千多人齐声大叫：「校长好！校长辛苦了！」显然是有人在其中串联，除了敦达叫我主公外，满营的战士及家属们也喜欢跟着学生叫我校长，感觉格外的亲切。

    一千多人齐声吶喊，听得耳膜震动，震撼人心，却使我飘飘然起来，感觉朝鲜的领导人恐还不如我呢。脑中突然闪来了一道亮光，我悚然一惊，真的，我怎么可以这样。权力使人腐败，绝对的权力使人绝对的腐败啊。

    权力对于人心、人性的腐蚀力，是相当的细微，慢慢潜移默化而不易为人们所能主动察觉的，毒素是一丝一缕缓缓地的渗入心灵的深处，无声无息，不得不防啊！

    我大声地道谢，感谢大家的热情迎接，使我有远行后回到家的温馨感觉，谢谢大家了，有你们真好！我们晚练时再见，我现在还有一些事情，需要马上处理。

    我赶忙拉着敦达、王立，匆匆地逃离热情的群众，往大厅行去。我先问敦达可有北京的消息，敦达说朝廷果如他的预测，对于三次大风灾就这样，不管不顾，虚晃一枪，船过水无痕。

    倒是我那姨妈佟佳氏的影响力不容小觑，他的族人有十余年轻人，在北京担任二、三品的京官，都位居要害之地，飞黄腾达是指日可期的事。一听多罗格格的召唤，又听了杰书等人的描述。现有六个人已决定举家迁来，另外有两人还在与族老沟通中，据告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一下子佟佳氏位居要津的族人出走超过一半，恐怕惊动朝廷势必不可免，只是朝廷的反应如何，尚需观察。

    我建议佟佳氏的北京来人，宜由闽浙总督府李率泰安置，我明告敦达，来投者的官位、爵位都要保留，满营都是武官职位，而且也无如此高的职位。北京来人恐怕文官还不少，将造成满营管理上的困扰。

    我觉得敦达派在北京的人能力挺强的，我问敦达派了多少人在北京，敦达说他总共派出两人，后来因为我要他打听北京的消息，才又加派三人。但都非现役战士，而且年纪偏大，因此比较不易引人注目。我建议敦达把五人都留下来。

    我军由郑部长另外在杭州、泉州、天津各设一家「四海米粮店」，作为中转站，继续保持对北京的监控。情报的搜集，对于掌握先机太重要了，它将是我军的致胜关键。

    敦达说那他要赶紧回去去联络了，因为它已告诉五人，在接到最后一位佟佳氏族人就撤回。我说请转告这五人，留下来之后，不妨潜得再深一点，小事不必去管，有大事再露头，保住生命最重要。所有的补给用度都由「四海米粮店」无限制供应。

    说罢敦达即告辞离去，我与王立走进大厅，拿出我写的飞鸽传书，请随军参谋部尽速通告我军各部赶制水上救生衣，对于不会游泳的老弱妇孺，在我军撤退时，上船后，尽可能人人都有一件可穿。

    「水上救生衣的缝制要点」，尤其是最高明的针线技术——「8字缝法」，黄芳菊已有详细的说明，请一并发出。水上救生衣将来应成为我军水师所有的军官、战士之标准配备，但是短时间内，仍以不会游泳的老弱妇孺优先配置，近期内恐不易配置到会游泳的人及战士们。

    与王立一面谈一面吃晚饭，谈完水上救生衣之事，王立即找人去发飞鸽传书给各个部门。王立似乎还有事要谈，但晚练的时间已到。我说如果是要谈两个梯次撤退，以及进攻澳门、吕宋之细节及程序等事宜，请等晚练后再谈可好，王立点点头。

    我随即加入晚练慢跑的队伍，由于已有一段时间没有助教，我怕会走音，因此我抢先带唱注音符号，一听大家唱得不错，心下大安。跑了一半，我就转到快走的队伍，少年营小个子的及女生们，人数比较少，我一眼就看到施世伦，正起劲地唱着九九表。

    又快要唱完一遍时，我拍拍他的肩膀，请他带动唱注音符号，施世伦看到我，高兴的向我眨眨眼，大声地带唱起来，我一听大家也唱得不错，看样子满营本校的根基已经够扎实了。

    晚练完毕，施世伦拉着我要我答应他，让他转到中华青年营寄读，因为他觉得在中华少年营寄读，太没有挑战性了。我要施世伦拿出耐心，把课本的例题都做得熟练透了，就不输中华青年营的哥哥们。在中华青年营寄读也是一样的内容，只是上课较深入，进度较快而已。

    如果你硬要转到中华青年营寄读，你会失去很多的朋友，你听过「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这句话吗？它的意思就是说，做人要收敛，不要太过于张扬，否则易招来横祸，也会没朋友。

    相对的，做人应该要「和光同尘」锋芒内敛，与尘俗相融合。勉强自己随波逐流，不露锋芒，顺应世俗，多交一些朋友。过几天我会有一封信给你，告诉你今后的努力方向，及我对你的期望。施夫人也在一旁直点头。

    与施夫人、施世伦道别之后，我到了大厅，首席随军参谋王立正站在门口张望，他大概以为我忘了跟他的约定。看他一见到我，就露出喜出望外的神色。

    进入大厅，我请王立先说说他的问题，王立说道：「主公的上一封飞鸽传书里提到，要随军参谋部开始拟定分两梯次撤退及进攻澳门、吕宋计划，第一梯次预定在八月十五日，第二梯次预定在八月二十五日。

    并要随军参谋部先拟出两个梯次撤退之时间、人员、战士、船舶、军需、资材等之撤退时机、顺序。及进攻澳门、吕宋之细节及程序。但是这整个计划错综复杂，我实在是不知从何处下手。」

    我说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发愁，正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去办这件事，就像狗咬刺猬——没处下嘴。雾里看花、目不暇接。其实这就如同你的面前若有一大桌的菜，看起来样样都好吃，却不知从哪一道菜开始一样。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从面前的菜先吃一小口，一道道尝过去，就可以知道整桌菜的味道，哪盘才是你的菜，一切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我接着说道：「你现在泉州满营，满营就是你面前的菜，只有四百余人，都是可以快速反应、适合单点突破、亦可当先锋使用、战斗力又强。理论上应摆在第一线，作为强取澳门、吕宋的主力。

    但是满营又是我军唯一的，人见人怕、官见官让的金字招牌。我军的原则是不多造杀孽，更不愿见我军有所折损。所以我军仍是以老近卫军为攻坚主力，并以游击战术为主。满营是一把利剑，我们是不会轻易出鞘的。

    此外佟佳氏现位居要津的族人，有六个人已决定举家迁来，另外有两人还在与族老沟通中，据告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满营有义务要尽量地等到他们来投。

    所以很明显的，满营就应放在第二批撤退的队伍中，必要时可以拿出来吓唬吓唬地方官府，以保护第二梯次，预定在八月二十五日出发的人。不过要记得，满营无船，因此要托付给承恩伯周全斌部，请该部负责满营的撤退，而且从满营行船到金门需要一天，因此需要提前一天出发。

    问题是承恩伯周全斌部只有150艘船，还要负责营运金门，金门又是我军最大的转运中心，因此必须从拥有最多船只的铜陵镇总兵官靖海将军施琅部调船来支援。

    施琅部现有434艘船，虽然铜山亦是我军第二大的转运中心，但是调100艘左右的船，应该还在该部可忍受的范围。

    有一点需要特别上心的是，靖海将军施琅部及承恩伯周全斌部，是我军八部中的两支水师主力，除满营是纯陆师，其他五部则是水陆通吃，但水师就没有这两部精纯。

    因此预定在八月二十五日出发的第二梯次，约会少了200艘船，因为靖海将军施琅部将负责封锁马尼拉湾，以防止西班牙人，希望不至于有任何一人一船逃脱。

    此外，由于靖海将军施琅部及承恩伯周全斌部，是我军八部中的两支水师主力，将来攻下吕宋之后马尼拉湾就由实力较强的施琅部驻守，再配合老近卫军驻防内陆，就万无一失了。

    老近卫军是我军的攻坚主力，因此应在第一批出发，攻下澳门后，即随第一批队伍，从林家延湾上岸后，一路攻城略地，最后包围马尼拉，迫降菲律宾总督迭戈.德.萨尔塞多后，老近卫军即驻防马尼拉附近。

    至于林家延湾则由水师实力次强的承恩伯周全斌部驻守，陆上亦由周全斌部驻防就够了，其他各部则依人数多寡，适当的分配驻地，一面开垦一面整军经武，互相支持，互相守望相助。」

    我继续说道：「以上是从军事观点考虑，其他需要考虑的因素很多，包括：心理上的接受度、实务上的需要性、驻防地分配的合理性、公平性及经济上的风险评估等等。

    譬如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及其各分校，若考虑课程延续性的实务需要，就应该在第二梯次才出发，以便第一梯次出发的人先为其盖好临时校舍，就可以在到达后继续上课，课程不至于中断。

    卫生医学部的情况与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及其各分校相近，但是必须在第一梯次出发的同时，成立大、小两个野战医院。大的野战医院在林家延湾随第一梯次的陆师登陆，并随陆师挺进马尼拉。

    小野战医院则须随靖海将军施琅部封锁马尼拉湾，以便两个野战医院都能及时为作战的军官、战士甚至于俘虏，进行急救或做其他的医疗服务。

    再如中华兵工厂，我已交代木工组全员，须随第一梯次出发，将在护卫战士的协助之下，事先盖好临时厂房。其余各组则在第二梯次才出发，继续在金门为留守的战士生产新式武器，以提高其保护第二梯次出发人员的战斗能力。」

    此外，我要再强调一下，我刚刚提到临时厂房、临时校舍等，都加上两个字「临时」，因为我们过去所用的建材，不外木材、竹材、石灰、黏土、茅草、稻草、稻壳等等。吕宋地区与闽南地区都是台风的好发地，吕宋地区犹有过之。

    前述各种闽南人爱用的建材，其实都不耐风雨。但是为了能让我军军民有个暂时的栖身之处，只好暂时继续用着，但都以可耐用两年为度即可，不需要太费心。

    因为我已找到一种便宜的建材——水泥，他比大多数的石头还要坚固耐用，比石灰还要容易糊上墙，盖好后的屋宇，可以耐用一百年以上。

    我估计到达复兴基地，稳定下来之后的两年内，以水泥兴建的统一小区即可全部落成。届时暂时栖身之用的临时房舍，若还堪用者也不可住人，以减少公共灾害造成的人员折损。

    那些临时房舍则可以作为仓库、牛稠、马棚、或驯养家畜之用，除非其所使用之地皮另有用途，或已破旧不堪，否则也不需要立即拆除，以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