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做事不能只看结果
周日一早，六点五十。 咸鱼被闹钟吵醒，一看时间便惨叫一声：“糟了，早自习要迟到了！” 连忙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洗漱。 这却也不怪他贪睡，因为昨天一天实在是太累了。 昨日周六，舟市和附近区县的市民纷纷来围观慷县文庙。 由于工地封锁，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所以工地附近的一些楼房便成了这些市民首先占领的对象。 而这些楼房的居民一见人潮汹涌，便有人心思活泛，立时想出了收门票开放天台观景的赚钱路子。 比如，这栋楼定价楼顶观看半个小时5元，一个小时10元。 旁边那栋楼便定价半个小时4.5元，一个小时9块钱。 再往边上那栋楼一看，哎呀这个生意不错，立马打出招牌：半小时4元，一小时8元。 不到半个小时，工地旁边十来栋楼便都开启了天台收费观景服务。 当然价格也一下子被降到了半小时3元，一小时6元。 这就是恶性竞争的后果。 不过，好在来的人比较多，足有三四千人之多。 这十栋楼倒也没少赚钱，不到半天，每栋楼居然都能赚到两三万块钱，分到每家头上居然也有一两千块钱。 有人赚钱赚得爽，自然便有人眼馋，有人不满。 也不知道是离工地较远的楼栋嫉妒别人赚钱呢，还是来的观众里觉得是乱收费，反正就是有人把这个收费观景的事儿给举报到了物价局。 物价局本来不想管，都是本乡本土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坏人财路呢。 但是可能举报者还有些来头，物价局最终不得不出头制止，勒令那十栋楼免费给人观景。 至于之前收的钱，便睁只眼闭只眼，既往不咎了。 这个时候，人家该赚的钱已经赚到了，你禁止就禁止呗！ 于是呼啦一下，周边十栋楼片刻之间就被上千号人占领。 就这还有好多人在楼下等着排队上不去，引得城关镇派出所H县局全员出头维持秩序。 好在等县（我爱咸鱼）委（我爱咸鱼）书记前来视察工地的时候，已过最初的热潮，竟然一派和谐。 这么好的宣传机会，自然不能放弃。 从早到晚，咸鱼就没闲着，不是安排人抓紧印制宣传单，就是让人赶制水木青城的大幅宣传横幅张挂。 所有这些白神壕们想到想不到的事情，他一一电话遥控指挥落实。 从内容到形式，事必躬亲，与此同时还得在学校上着课，听着一摸试题的分析解读。 一心二用，脑力大伤，不累才怪了。 此时他起的晚了，也顾不得再去早点摊，从客厅桌子上抓了一个煮鸡蛋便往校门口赶去。 刚到校门口，便被方东流和韩立给堵住了。 “你俩干啥？有事儿？” 咸鱼瞅了俩人一眼，俩人原先不服、敌视的神情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脸带谄媚嫌疑的假笑。 不知道俩人搞什么鬼，不过咸鱼也没放在心上，就是随口一问。 “文庙的工地，你得跟我们去看一看。”方东流指着工地的方向道。 咸鱼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摇了摇头： “昨天热闹的场景，我已经见识过了。 现在这么早，不会有太多人的。 我就不去了。” 韩立讪笑道：“今天和昨天不一样，总得去看过了才知道。” 咸鱼狐疑地看看两人，心中暗暗嘀咕。 要说大前天，两人被自己一顿教训便心服口服，从此不敢作妖了，他心里还真不敢相信。 当时两人的表态，也不过是为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而已。 那么现在两人为何这般态度？ 看起来竭力装作不卑不亢的样子，其实骨子里已经透露出奉承来。 这种作态可是从内而外的，依咸鱼几十年的人生经历，应该做不得假。 这是为什么呢？ 正在委决不下，忽然手机响了。 居然是寇文青： “弦子，我给白总打电话没打通，可能他昨天太累，还没起床，你快来工地看一下，很奇怪……” 咸鱼一听，心中一动，眼光望向方韩二人，微妙起来。 想了两秒，便对两人道： “既然这样，那就去看看吧。” 方韩两人听了这话，如释重负，当先带路便往北而去。 刚走过两个路口，前面人潮便忽然汹涌起来，竟然比昨天人群只多不少。 而且其中还夹杂着奇怪的各种各样念经的声音： 这什么跟什么啊？ 仔细听听，居然慷县各乡各镇的口音都有。 再凑近一些，咸鱼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全是五十岁以上的老头老太太，间或有一两个三四十岁的大姐大妈。 这里一堆，那里一伙儿，居然井井有条地按地界划分，簇集在工地的围挡之前。 有三跪一叩首，面前焚香的；有五体投地，语带忏悔的；有盘坐地上，闭目颂祷的…… 反正一句话，就是三教九流，群氓必至。 甚至咸鱼还从里面看到了抱着什么“口服液”“脑*金”到处散发的。 我了个大去！ 咸鱼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特么有人要黑自己，连忙拿起手机就要拨110。 旁边方东流眼疾手快，一把摁住了他的手。 “咸鱼哥，事儿我和韩立给你做成了。你这怎么着还要报警抓我俩啊？” 咸鱼一听，俩眼睁得溜圆：的 “我屮，你说啥？这帮人……是你俩给忽悠来的？” 方东流和韩立对视一眼，面带骄傲地点点头： “没错，大早上五点多就有人来排队了，我数了数，慷县21个乡镇，每个乡镇都有人来。 这些人可都是当地的社会活动家，他们知道了文庙的事儿，估计不过半天，整个乡镇便会全都知道。比government的那些宣传和广播要靠谱得多！” 咸鱼一想，可不是么？ 这些人都是干啥的啊，信各种（我爱咸鱼）教的这些老头老太别的本事没有，可是拉人头的本事那都是一等一。 更别说其中还有疑似传（我爱咸鱼）销的人参与，这些人的战斗力更是爆表！ 要知道，在咸鱼的前世，这些传（我爱咸鱼）销的甚至是能影响一地政（我爱咸鱼）策，能生生拉起一支中超球队的存在。 有这些人在，那文庙和水木青城不用担心，肯定半天之内便全县皆知了。 不，说不定此刻全县已经都知道文庙的发掘了。 这方韩二人到底有何能耐，居然能鼓动这样一群地下力量！ 咸鱼第一次被俩人震惊了！ 不过，仅仅过了片刻，他便即清醒过来！ “你俩做得不错，确实已经完成任务！ 但做事不能只看结果，不问手段！ 你们俩招来的这三教九流太过危险！ 必须马上疏散，否则便会造成混乱！” 方东流和韩立毕竟是小孩子，哪里能想到这么多，都摇头不信： “他们可是各个乡镇上最手眼通天的人了，能有什么乱？” 咸鱼此时根本没有时间给他们解释什么地（我爱咸鱼）下（我爱咸鱼）教（我爱咸鱼）会，什么传（我爱咸鱼）销之类的，拿起手机连着拨通了张建国、王志强以及王攀的电话。 给张建华电话，是让他赶紧派员疏散，这些敏*（我爱咸鱼）感人物都是局里挂号的，如果任其聚集，发生群（我爱咸鱼）体性事（我爱咸鱼）件，后果不堪设想。 给王志强打电话，则是请文物局继续落实保护措施，以防这些地（我爱咸鱼）下（我爱咸鱼）教（我爱咸鱼）会的人员突然心血来潮，要拿文庙的什么东西做圣（我爱咸鱼）物。 给王攀打电话，则是卖给他一个人情，让他赶紧通知宗（我爱咸鱼）教局、文化局相关负责人到场，H县局一起用政策、用手段，一起有效疏散。 打完这些电话，咸鱼方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带着方韩二人躲进了水木青城的工地围挡里。 寇文青见了咸鱼，方松了一口气： “弦子，你总算来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人，可怎么办啊？” 寇文青走南闯北，见识多，自然知道这些人都是敏（我爱咸鱼）感的人群，惹不得碰不得，所以他也束手无策。 咸鱼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尽力了，效果怎样，就看老天爷了。” 当下把事情经过细细说了一遍，寇文青一听，脸色刷地一下白了起来，一把扯过方韩二人道：“你俩这是从哪儿来的渠道，赶紧说清楚了，免得好心办坏事！” 方韩二人一脸懵比：“你们说的都好严重……” 话音未落，外面便突然嘈杂起来。 伴随着警笛声，扩音器广播声，轰隆轰隆地汽车声。 …… 咸鱼和寇文青紧咬着嘴巴，死死地盯着围挡的大门，手心都要攥出血来。 好在不过半个小时，外面便渐渐平息下来。 “哐哐……” 敲门声忽然响起。 张建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弦子，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