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 一切尘埃落定(二更)
徐康宏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过因为没有确认也不敢随便瞎猜疑。 反正不管怎么样,最后都已经确定了下来,再纠结过程也没什么意思了。 徐康宏在和宴九又简单的聊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他还想趁着最后判决下来前在争取一下。 这段时间他忙得比在在部队里处理工作还要累。 他为了宴九的事上下奔走,还要时刻注意部队那边的动静,弄得也算是心力交瘁。 本来还以为这件事肯定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他这边已经是尽力所有力量了。 但现在让他有了意外惊喜,发现宴九的那个小男友似乎也在默默的在帮忙,努力将事全面压下来。 有了一军团的助力,想必事会往更好的方向而去。 带着这样的想法在随后的几天他继续上下奔走着。 终于,在一个星期后判定终于下来了。 宴九判处三年零两个月有期徒刑,前往十一号军事监狱服刑。 这已经是刑罚里最低的了。 如果不是宴九自首、而且还将功折罪的把宴氏名下所有的账目以及关系网全部上交,她最起码得七年。 当这份判决书交给宴九的时候,宴九从头到尾神都表现的十分淡然从容,完美得没有起伏。 反倒是徐康宏总觉得对不起她。 尽管这个惩罚已经完全超过了他当时所预期的,但三年零两个月,还是太长了。 等宴九出来,都快二十五了? 而且最重要的有了记录,她接下来要怎么办? 虽然没有明说开除军籍,但有了记录,怎么可能还能回来。 明明她的人生路才刚开始,可现在……却就被那个假爹给毁了。 徐康宏在当时拿到那份判决后不仅没有一切尘埃落定的感觉,反而又一种不知未来前路在何方的感觉。 “你那么哭丧着脸干什么,三年很好了,我本来还以为最起码七年。”宴九在看完那份判决后,见坐在对面的人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不笑着道:“你应该高兴,这三年都没人来喊你小老头了。” 徐康宏瞪了她一眼,“我哪儿哭丧脸了,我只是在想事而已。” 宴九笑笑,没有多说,只问:“我什么时候走?” “明天晚上。” 鉴于宴九有过被暗杀的经历,所以徐康宏特意表示,宴九遭到这些就是因为她的口供和物证成为了威胁那些人的东西,所以才会派人过来暗杀她。 为了保护宴九的人生安全,要秘密护送。 其实这是不符合规矩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同意了。 徐康宏觉得这可能又要归功于那个小男友了。 说实话,他现在真是越来越好奇那位只存在于电话那一端的那个人了。 甚至有时候还会想,到时候见到这小子该用什么法子刁难刁难他。 他家的臭丫头磨难受得太多,如果这小子要是为了美色,才对宴九好,看他不打断那臭小子的腿! 还有他家的父母,要是知道宴九有过这样的历史会不会不愿意? 如果给宴九受委屈怎么办? 他家的姑娘可不能受那种恶婆婆的气! 就算有这种历史怎么了,又不是她自己愿意的! 这臭小子要是站他mama那边,是个……那种传说中的妈宝男怎么办? 不行不行,考验,必须得考验! 要好好考验不可! 绝对不能手软! 此时此刻的徐康宏为了那一纸的判决,想法已经歪到了太平洋去了。 坐在对面的宴九看他久久不说话,不再次问道:“那你明天应该也要回去了吧?” 徐康宏的思绪被唤了回来,一提及这个问题,整个人的神都颓了下来,“对,到时候我会让那几个陪你一起过去,然后再归队。” 相比较他的不高兴,宴九反而很想得开,“那好啊,还有自己人送。” 徐康宏哼了一声,“你在里面好好的,别再给我闹事了,听到没?说不定你在里面表现好一些,还能够提前出来。” 宴九唇角微弯起,“我那么乖,怎么可能给你闹事。” 徐康宏翻了个白眼,“你还乖?乖个!” 他带了那么多年的兵,哪怕她后来离开部队,他又带了三年的新兵,这些兵加起来都没有她一个难带! 倔强、硬脾气、认死理,反正他上那些缺点她算是继承了个遍。 以前每次两师徒闹矛盾,徐康宏气得满地暴走的时候,部队其他人就会笑话他,说他自作自受,教出了个小“徐康宏”。 但那时候他不仅不生气,还得意。 因为宴九是他的缩影,也是他的传承。 他对她是存在了很大希望的。 他希望他能站在那片土上,肆意挥洒着青的汗水,能施展自己的抱负,能爬到他一辈子都没有爬到的高度。 他知道,她可以。 甚至还能可以和那个三十没到就有机会授封将军的人比上一比。 很多人都说他这是在痴人说梦话。 对方是谁啊,是从小就丢去猎人学院的,宴九怎么可能比得上。 但是他总觉得宴九可以。 他培养出来的兵,不比任何人差。 他能感受到她这个地方,真心。 比谁都。 她的喜欢炽烈而又赤忱。 她的坚持倔强而又刚烈。 她的不退让和不放弃,她的张扬和傲气,足以成就她将来的一片荣耀。 只是可惜,所有的一切都终止在了那个深秋的夜晚,那场船只爆炸…… “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徐康宏强压下心里那份遗憾对她说道。 宴九浑不在意地道:“别了吧,就三年,来看什么,你就当我又出去做个任务,这次宴氏不也三年多,多快啊。” 徐康宏口气很冲地道:“干嘛?你是嫌我给你丢人啊?” 宴九眉眼弯弯地笑,“哪儿啊,我是怕你难过。” 她这么风轻云淡的一句却让徐康宏愣住了。 许久后,他才缓过神来,脸上强装镇定地道说:“……放,你自己造的孽,自己受,我有什么好难过的。” 宴九的笑一顿,继而又笑了起来,“是啊,我自己造的孽。” 她的言语依旧轻快,但不知道为什么徐康宏总觉得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绪不太对劲。 “……” 他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明明自己并不是这个意思。 于是徐康宏连忙改口道:“那什么,我才不会难过呢,也就三年而已,马上就出来的。” 宴九看他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笑了,“你改什么口啊,你刚才也不算说错啊。” 徐康宏梗着脖子,十分肯定且肯定地道:“我哪儿有改口,我我只是纠正你的认知,我、徐康宏、杀敌无数、人生字典里就没难过这两个字,你也不可以有!” 想到那些病历卡,他就担心宴九的病,甚至在想要不要在监狱里是不是继续定期给她找个心理医生治疗。 万一她在那边一个人胡思乱想怎么办? 他带着这样的想法,不得不侧面地对她劝了两句,“从小到大我教你的都是,直面去面对,轻易别认输,只要没死,就要战斗下去!这句话不仅用在战场上,也用在你的人生战场上!明白了吗?” “我明白。”宴九点了点头。 徐康宏看她不像是糊弄自己的,便立刻道:“等你出来,我来接你。” “好呀。” 两师徒终于把话全都说完了,眼看着徐康宏就应该要走了。 但他老人家坐在那里哼哼唧唧就是不愿意走。 最终磨蹭了大半天,才说:“那个什么……” “什么?”宴九不解地问。 徐康宏清咳了两声,问:“现在能给你打电话,你要不要打?” 宴九怔了下,然后勾唇笑了起来,拖着音调道:“哎呀呀,老同志又打算给我开后门啊?” 徐康宏被取笑得脸上有些抹不开面,但却还是嘴硬的说:“什么开后门,不过就是看你可怜而已,别到时候坐了三年牢,掉了个男朋友,我可没办法给你再找一个。” “……” 真是亲师父。 想得真是考虑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