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 初次见面
果然不能指望这个徒弟的嘴里会吐出象牙。 张良被她打败了,违心说道:“不关你的事……我在想别的事……” 九幽立马就把自己摘清了:“原来是这样,哈哈,那师父能不能告诉我,豆浆是哪儿买的啊?真好喝。” 张良神色略有缓和:“昨晚的老者送的。” “那我问他再要一碗去!” “慢着!小本生意也是生意,不可无礼。”张良把钱袋递给她,“要记得付钱,知不知道?” “哦哦!” 看到她倒出来数钱,张良多嘴问了一句:“你都喝这么多了,还要喝?” 九幽头也不抬的开心回答:“今天不是要去见叶凡了嘛,我想让他也尝尝!” “……” 用他的钱,给叶凡买豆浆! 还不如不问呢! 张良很郁闷。 郁闷归郁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又担心徒弟走丢,只能亲自跟着。 这下就变成了师徒二人,用师父的钱,一起去给徒弟的相好买豆浆。 不仅郁闷,他还憋屈。 九幽个傻子,一向都是当仁不让的插刀好手。 老者没想到这对玉人还成了个回头客,那个激动啊,那个兴奋啊,不收钱还不行啊,玉人公子和姑娘非得给啊。这两人就在摊子前站了这么一会儿,那食客就蜂拥而至,抢购豆浆豆花,平里两个时辰才收摊,今半个时辰就卖光了。 老者一番忙碌下来,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都带劲儿。待回了客栈,他才得知那对玉人师徒已经退房走人,还留了不少钱,说是叨扰。 掌柜道:“咦,爹,我看你这走路好像不瘸了呀!” 老者说:“是啊,我就跟你说那两人是神仙吧,你还不信呢!” 掌柜道:“别瞎说了,说不定只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呢……以防万一,您还是回金药堂让罗大夫瞧瞧,这陈年旧疾要是好了,我才信他们真的是神仙呢。” “成。” 老者去复诊,回来后给张良和九幽刻牌造位供奉起来,已是后话。 九幽提着手信老马豆浆,坐在张良造的结界里,一路往北方去也。 在路上,九幽又奇怪:“师父,你怎么知道叶凡在哪儿呢?” “大致估计。” “要是他不在怎么办?” “那就下次再来。” “啊……”九幽不乐意,“师父,别这样,来都来了,就让我见他一面吧……” “缘分这种事,可遇不可强求,明白吗?” “哦。” 九幽嘴里应着,心里却是十分的不以为然。 缘分? 她和叶凡当然是有的! 不然的话,她被劫雷劈到凡界,为何偏偏会落在叶凡那儿?他们两个人,历尽艰险,九死一生,怎么可能没缘分嘛! 为了避免暴露行踪,张良完全切断了自己和假的联系,也不知道那假的业务能力怎么样。总之,他到达古家集的时候,那里荒无人烟,寂静无人,也不知那假有没有把他的信儿传到。 只能等了。 九幽故地重游,心里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就是在这里,叶凡为了她与整个道门为敌。 可是,她真的没有杀人啊…… 只有叶凡愿意相信她。 也是在这里,她得到了火生的第一条红裙子。 可惜了那裙子,曾经沧海难为水,不管上的羽衣有多么高级多么漂亮,终究穿不出过去的感觉了。 那位火鼠老弟在南山可还好么? 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毛养长,足够她再做条裙子? 不过,张良到底是来得早了些,感受到周围来了一股不寻常的魔气,他立即把九幽定在问天剑变作的发簪上,往自己发间随手一插。 九幽还是第一回被人插在脑门上,她体没了,元神却还在,被师父的头发紧紧缠着,她简直快不能呼吸了! 师父真是越来越会玩了…… 张良的手刚放下,一道紫光裹挟着魔气就从天边卷来,落在他跟前不远的小丘上。 紫光散去,魔力越发浓重,而其中有一男子,迎风而立,只见他头戴金冠,墨发金瞳,鸦色滚金边的朝服,腰间配一把纯装饰用的华丽长剑。 修长的形,熟悉的眉眼,可不就是九幽心心念念的叶凡嘛! 只是…… 以往叶凡在金瞳状态下,一般都是陷险境的时候,平里少见,如今大白天见他带着淡笑而来,一双金瞳映着阳光。 明明应该是温暖的颜色,可为什么,她却看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 而且他这打扮与以往的布衣截然不同,就连神色都有别于以往,以前的叶凡断然不会露出这样温和但危险的微笑。 为什么……会这样? 九幽被抹去的记忆是从她与东皇太一相识开始的,所以,在她的脑袋里,一切都是她刚刚到仙界、拜张良为师的状态,她不知道叶凡和鬼车被洛家围攻,也不知道小国主已经遇害,更不知道他已经错认了别的女人,将那雾姬八抬大轿风光娶进门。 在张良面前,他没有必胜的把握,索一开始就不出手。 “别来无恙,上神之神。”他薄唇轻启,笑意冷然,“不知你费时费力寻我来此,所为何事?” 看来假办事还是可靠的。 张良也微微一笑,看着这个魔界的新主子,说道:“别来无恙,太子。两界之事,还不值得我们好好聊聊?” “好。” 张良挥一挥手,空地上立即就多了一对坐席兼方桌,叶凡也不防,直接掀袍坐在他对面。 说起来,这是张良第一次见到叶凡。 不得不说,徒弟格不好,脑筋也迟钝,但这品位还是很不错的。 叶凡那容貌气度、以及在凡界的格,无一不是上乘品质,笨徒弟喜欢他,也是有可原。 想着,张良又是一挥手,桌上就多了两个杯子,杯里是白色的液体。 叶凡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张良道:“且放心饮用,这是豆浆。” “……” 一般见面都是喝酒吧?这上神之神难道是养生派? 叶凡心里有点嘀咕,但还是端起杯子喝了。 真是甜得发腻。 可是……又有一点熟悉。 他放下杯子,张良也就直说了:“昨夜南禺山凤凰被害一事,太子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