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黑暗中的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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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不断的喘着粗气，身体只有血迹，黑色的盔甲似乎一点也寻不到踪迹。 望着天空以及飘荡在空中的粉色晶莹，有些想笑，却又做不出任何表情。 致命的伤害让得他无法动弹，手下士兵们也失去了生机，不知何时，肩膀上的乌鸦也早已消失不见，不过这样也好…… 斯维因笑了笑，自己似乎是被诺克萨斯抛弃了，具体的原因他不知道为何，只有一点是肯定的，老皇帝达克威尔的意识，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 脑海中又是猛然迸出了“苍白女士”四个字，这是曾经被斯维因揭发并且砍了脑袋的秘密组织，然而他们的目的，似乎是隐藏在不朽堡垒中的黑暗力量。 不用说，达克威尔那个时候刚刚上台，自然是不可能容忍帝国内出现这样的势力组织，这是对他统治的一种威胁，所以他比斯维因更想揪出这个组织的主谋，只不过恰巧被斯维因碰到了罢。 因为揭发有功，又是贵族世家，斯维因获得了诺克萨斯军队的官职，他作为一名指挥官，能够清楚地认识到，帝国的强大根本就不是外界以及他之前所认为的拥有着诺克萨斯血统，而是因为诺克萨斯的制度与约束能够团结所有人，无论高低贵贱。 在平定了西方边境之后，斯维因的声望更是如日中天，甚至有些超越达克威尔的即视感，也正是那一刻开始，他被称之为诺克萨斯统领。 但是不久之后，诺克萨斯的行进目标开始变得奇怪，一条进攻道路之上却是能够挑起多条战争战线，而真相便是达克威尔的贪婪。 他开始察觉到自己已经有些年迈了…… 一个人的权利如果达到顶峰，并且长期居位于此，那么他的占有欲望是会越来越强，更甚者，不会松开一丁一点。 年迈的达克威尔亦是如此，他需要传说中但不知道究竟是否存在的魔法圣物来延长自己的寿命，为此不惜代价。 然而，刚开始的战争似乎还正常，行径方式与目的都极为恰当，但是，每场战斗过后，斯维因能够看到的，却只有黑暗。 他不知道达克威尔究竟为何会让他陷入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但能够确定的一点便是，斯维因，他的存在，干扰到了一些事情，并且对某些人来说已然成为了一种阻碍。 斯维因躺在死亡的边缘，他的断臂不知去到了哪里，或许真的是当疼痛感到达极致时，便不会再产生痛觉吧…… 他现在已经毫不在乎了，甚至有些满足，因为他这一生带给诺克萨斯的荣耀已经超越了所有人。 “扑——” “扑——” 一片黑色的羽毛自天空之中凭空掉落在斯维因的眼前，似乎与这艾欧尼亚的粉色晶莹、和谐气息格格不入。 片刻之后，一只乌鸦飞了过来，它合住飞翔的翅膀，用嘴啄了两下地上的血迹，毫无疑问，那正是斯维因的血迹。 斯维因偏过头，对于面前这个乌鸦，他既熟悉又陌生，像是一直落在自己肩膀的那一只，但又不像，它的气息较之先前更为阴沉，那似乎是一种阴暗的力量…… 熟悉的感觉蔓延而上，那是之前都有过的战斗之后的黑暗感，而这一次的扑面而来，竟是让斯维因感受到了一丝被剥夺的感觉。 “它想夺走我！？” “绝不！！” 斯维因的瞳孔猛然放大，他的意识也开始变得逐渐清醒，而此刻那只乌鸦变成了侧身对着他，它的眼睛变得极为奇怪，以前没有注意过的斯维因发现，这只乌鸦的眼睛竟有着四只！！ 其中的一面正对着斯维因，而斯维因也是因为受着一股莫名的吸引，而凝视着它的眼睛。 渐渐地，他发现，那极其狭小的瞳孔之内，似乎是隐藏着什么图案…… 不！是画面！ 那个瞳孔中的倒影画面，是一个邪恶的手爪，而它扼住的似乎正是诺克萨斯的心脏，仔细端详了过去，那手背之上，竟是纹着一朵黑色的玫瑰…… “黑色玫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斯维因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清楚了自己被当作棋子的全过程。 一朵黑色玫瑰，那个苍白女士……还有……他们的傀儡皇帝。 斯维因意识到了，原来他当时并没能彻底终结那个神秘的阴谋组织，而且自己也遭到了他们的还击，受到了皇帝的背叛，处于现在这样的濒临状态。 而那个组织没有倾覆掉的老皇帝达克威尔，如今也早已沦为了他们的掌中玩物。 重重的舒了口气，斯维因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一样神清气爽过。 他的这番管窥，似乎也并不是通过那个渡鸦的眼睛或是大脑，在他的内心深处，似乎早就存在着一种更为强大的东西。 没错，就是他的父母以及那个组织曾经寻找过的力量，是隐藏在不朽堡垒中的黑暗！ 不朽堡垒的历史早已无从记载，而在堡垒的深处，更是不会被人轻易察觉，因为那里的阴森，在人们进入之前就是能够远远的感受到。 但斯维因作为经常出入者，多少都会被这黑暗中燃烧的恶魔之眼所选中，而这渡鸦，似乎就是架通他与之的桥梁纽带。 恍然大悟后的他，方才明白，为何那乌鸦会一直跟随着自己，为何每当战斗结束，那种黑暗的感觉便会蔓延上他的身体。 曾经的他似乎也凝望过不朽堡垒中的深渊，只不过那番黑暗空洞的画面让他无感…… 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斯维因知道，他的死期还未到，他也不能就此走掉。 诺克萨斯需要新的引导！ 他的身体在此刻发生了变化。 身旁的渡鸦瞬间化作数百支黑色羽毛，掩盖住了他的身体，殷红被渐渐盖去，羽毛的渗透似乎让他得到了新的生命体。 渐渐地，那些羽毛化作数十只渡鸦，抓起斯维因的身体，缓缓向着西南方向飞去。 当斯维因再次睁开眼睛之时，他的头发依然斑白，而他的背后，竟是长出了黑色的巨大翅膀，犹如渡鸦一般。 意识脱离了普雷西典，向着诺克萨斯前进。 “戾——” 肩膀上的渡鸦发出了一声啼鸣，并不像之前那样哀，眼神赤红之下，它更像是在为一个旧帝国政权的即将覆灭而发出的怒吼。 或许。 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着你。 只是不知道…… 它究竟选中的是否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