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惊喜之后，还有更大的惊喜
文东来走后，阿乐竭力控制自己的心情，也竭力安抚丹田那团蠢蠢欲动的东西。那团东西好像一只雏鸟，渴望插上一对大鹏的翅膀。 阿乐平静后，没有放出神识，更没有拔出剑，而是轻轻地一手托住剑鞘，缓缓地放置于地面，然后屈膝坐下。 他做的第一件事——看剑。 自从三年前第一次听到木爷爷的琴以来，他看什么都能静下心来。而且越是这样，他看到的内容越让他惊奇，从而不自觉地就出神。 所以，二年前，文东来开始给十二岁以上的孩子授课后，他就发觉了他的不同。他的悟性之高甚至大大超过天生道种的萧鹏。更特别的是，阿乐看事物的角度总是不同，比如，一次谈到诗词时，他说出了“作者在我跟前，我看见了他的样子”这样的感悟。 所以，他先看剑。 …… 只见阿乐眼睛慢慢睁圆，慢慢变亮，然后目光犹如实质。 他先从剑鞘开始。 那些斑驳的花纹和青山的标记缓缓地出现在眼里，然后变大。阿乐感觉剑鞘有些粗糙，有些地方打磨的似乎不够精细，但明显也是锻造过的。 阿乐虽然没有看过铁铺，但在文东来的一些书中，有关于铁匠打铁的描述。这三年来，他看过很多书，几乎把文东来所有的书都看了，对这个世界的情况已有一些朦胧的概念。 他静静地看着剑鞘，仿佛看到它是来自一大块青色的原石，虽然比那些更幽暗的石头差了一些，但也是特殊的石头。 他仿佛看到了石头融化，模具打碎，沙子打磨，看到了工具，比如刻刀，还有更细的水磨的沙子，降温的水槽等等，他还看到匠人粗糙的手。 他仿佛看到有烧红的、但形态完好的章子一样的东西盖出了一座青蒙蒙的山。 “这就是文叔提到的青山吗？“阿乐心中想到。 青山就落在剑鞘上，然后刻刀出现了，那些山路一样的花纹把剑鞘包裹了起来…… 然后他把目光移动到护腕和剑柄。 护腕很精致柔和，似乎更适合女子用。更精致的是剑柄，剑柄明显是另外加上去的，有青玉的颜色和质感，还有流水和花叶状的纹理，剑柄的顶端是一个环，青色的剑穗是丝的，上面那个玉佩是透明的翡翠。翡翠上也有一座山，但更精细一些，似乎能看到青山的秀美。 阿乐甚至看到了一双白净的手制作了这个剑柄的剑穗，这分明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阿乐的鼻子也是放松的，他微微呼吸，甚至闻到了女性胭脂的味道，但也有文叔的味道。 “看来这剑原是小青阿姨的吧！”阿乐心中嘀咕了一句。而青光剑像是听到了，微微地发出了一个低吟。 他开始摸剑。 阿乐慢慢地伸出手，那些纹理的质感清晰地从手指传来。 他像摸到了那块石头，那些模具，那些砂石、沙子和水，然后他摸到了那些山路，崎岖不平，然后是那个青色的山峰，中间最高的一座放佛有万丈之高，他也觉到了山的冰冷的温度。 阿乐摸到了剑柄，感觉到了温柔，于是他握住了剑柄。 此时，剑鞘又传来轻鸣之声,似乎在催促他快点把它拔出来。 嗞嗞！金属的摩擦声滑过耳际。 他把剑拔了出来。 嗡嗡之声响起，青光剑通灵，竟自行震动了起来…… 阿乐感觉到了，难道，它能和我沟通吗？突然，青光剑又有点反抗，似乎还不认可阿乐。 阿乐心中一动，他的神识已瞬间攀附在剑身上，安慰起来。就像安抚自己的那团东西一样，。 于是，青光剑继续低吟，像是低语，接着，又猛然醒了过来，似乎这个陌生的神识，虽然友好，但力量配不上它，它还想挣脱。 阿乐玩性大起，放出更多的神识，甚至把丹府的真气也导了出来，那些真气如有灵识，竟然喷涌而出，把青光剑捆了个结结实实。 青光剑像见到了大人物，竟然温顺无比，不敢再有任何的反抗。而那些灵气似乎有些失望，竟然自行退回了丹府，只剩余阿乐能够控制的部分。 这时,青光剑居然发出呜呜的哀鸣，仿佛像被抛弃的孩子一样。 阿乐呆呆地、莫名地感受到了这一切，暗道这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么牛逼，好像帮自己征服了此剑。 “好，那我就驭你试试。“阿乐对剑说道。 青光剑又震动了一下，似乎表示同意。 阿乐轻轻地松开手，突然剑往下一掉，他吓了一跳，因为毕竟剑比瓦片至少重了十倍。于是阿乐马上催动真气，自己的丹田能用的不多，他又安抚了一下那团东西，它才不情愿地分出来了一小部分。 于是，青光剑稳稳地停在了阿乐的胸前，很快天地灵气似被召唤，纷纷涌来。阿乐见时机已到，双指往前一指，一声犀利的鸣声破空而去。 “咔嚓！“一个树桩瞬间分列成二，而飞剑依然继续往前。阿乐双指往后一定，青光剑居然稳稳地停住了，并发出雀跃之声。 “回！“阿乐一声轻啸。 青光剑嗖地飞回，但阿乐没有想好咋入鞘，因为剑鞘还在地上，阿乐只能让它停在身前，然后慢慢低下身子，用另一个手去捡起来，一手继续控制飞剑。 但由于没控制好，噹的一声，青光剑掉到了地上。 “哦，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没控制好，摔疼你了。“ 阿乐把剑插回剑鞘，然后，双手捧住它，商量着说道：”我们再配合一次，这次我们不斩杀，就看看你能飞多远。“ 阿乐把剑背在背后，学文东来的样子，一手背在身后，然后另一手掐诀。 “去!” 嗖的一声，青光剑斜斜地往院子外飞去。 可是飞出去大概三十丈后，剑身开始抖动，阿乐知道自己功力可能不够。 “回！” 于是青光剑又转过身，颤颤巍巍地飞回来。 “这次回鞘，不知行不行，如果刺向自己，那就小命危险了。”阿乐有些担心。 “不过驭物篇中的御剑里说了，剑是通灵的，剑鞘是家，能够自行识别。” “收！“ 阿乐一掐剑诀。 只见青光剑化作一道青光，极速朝阿乐飞回，阿乐一想太快了。 “慢点，慢点！” 可惜，青光剑毫不理会。 “啊！”阿乐惨叫一声，然后，没有然后，青光剑好端端地已在剑鞘之中。 阿乐战战兢兢地往后背摸了摸了，冷汗直冒。 哈哈！阿乐立刻又大笑了起来。暗道剑能通灵啊，竟然喊一声就能归位，太厉害了，以后必须和它们搞好关系。 阿乐又不知疲倦地练习了好久，直到那团东西都不肯分发真气给他，他才悻悻作罢。 此时，太阳又一次落到了望日山脉西面去了，鸟雀在一个一个飞回望日树。 阿乐又看了一遍那两本册子，确认自己记忆的毫无差错。 他把剑端端正正地解下来，又轻轻抚摸了一遍。他知道这剑是文叔的重要之物，或许是死去的小青阿姨的一个信物。 不过阿乐相信，他一定会获得一把属于自己的剑。 “今天一天的收货实在太多，我可得好好消化。” 阿乐自言自语，又低头看着小腹，然后摸了摸。 “文叔，剑，还有这两本功法！”阿乐回到文东来的书房，恭恭敬敬地呈给文东来。 文东来点了点头，双眼满是赞赏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