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大婚之日
大家都是聪明人。 到了此时，高小刀大概也看了出来，这赵二估计身份有点特殊。 没看到，就连凌寒，也要尊称他为二哥。 于是，他想了想，说道： “此事好办。只要不引起你们手下其他人的猜忌，我便与你另外安排一处单间。” 他这个话，说的有些委婉。 军队也好，帮派也罢，最是讲规矩。如果赵二的权威不足以压服众人，却另外给了他单间的待遇，那么，其他的士兵们，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些怨言。 这种情况，就是先贤们说道： 不患寡而患不均！ 见高小刀如此说话，不待赵二表态，凌寒倒是先站了出来。 他笑着说道： “只管安排就好！二哥德高望重，下面的弟兄们都服气的很。反而将二哥安排在他们一道，倒是会让他们战战惶惶。 二哥，你说是不是？” 听见发问，赵二抬眼看了看凌寒，轻轻笑了笑，跟着点了点头。 但高小刀却敏锐的发现，赵二的笑容之中，隐隐的藏着一丝尴尬，似乎，还有一些难以言说的忿懑。 居住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高小刀十分郑重的将黄莺儿的话转述了一遍，要求凌寒约束手下，莫要轻易的挑起事端。 凌寒默默地听完，问道：“形势不容乐观？” 高小刀点点头，说道：“说实话，对于无涯洞，虽然我是主你是客，然而，我了解的事情，并不会比你们多。 何况，从目前而言，我也还是一个外来人，并没有取得大多数人的信任。而要达成收编的目的，尚且任重道远。” 凌寒默然。 目光看着窗外。 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二抬起头，犹豫了片刻，说道：“难道就不能偷偷的拉拢一批人，分化他们吗？ 否则，我等住在这里，啥话也不能说，啥事也不能做，岂不半寸功劳也没有？” 其实，将军的担心是一定道理的。 与赵二而言，他觉得自己目前最需要的就是立场大功，然后，风风光光的被将军安排到一个新的职务上去。 因而，当将军令他与凌寒一道去收编无涯洞时，他的心情可以说是非常的激动。 他私底下认为，这件事，一定是将军为了能让他风光的重新出山，而煞费苦心筹划的一件大事。 想着，仿佛就有些送功劳的意味。所以，他一旦听到高小刀讲的如此隐晦，心里一下子便不好了。 高小刀看了看他，微微提高了语气，说道： “这个，二哥是吧？ 说实话，到目前为止，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极不愿意与你们保安军，与将军，结下什么血海深处，从而害得咱们两家兵戎相见，不死不休。 无涯洞立派百年，人员庞大，内部势力错综复杂，在没有完全掌握情况的基础下，贸然去策动其中的一部分人，我认为，这是极其危险的。 很有可能，就是打蛇不成反被蛇咬，到时，一旦酿成无法挽回的惨剧，可就悔之晚矣！ 这个道理，希望二哥，能有所明白。” 高小刀说的这番话，很是诚恳。 因而，凌寒听了，也是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表示赞赏。 赵二看了看俩人。 也微微的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但高小刀还是从他的眼神深处，看出了许多的不屑。 ...... ...... 一晃，就到了八月十五。 这期间，凌寒的人很本份。 除了每日大清早的排着队，来到村口的平地上，赤手空拳的cao练一番之后，便整天的窝在那处小院里。 看着，倒慢慢的像极了无涯洞的人。 时间一长，大家便有些松懈。 以至于，高小刀与黄莺儿婚礼的那天，竟有人主动的提出来，让这些官兵们一起来喝上几杯。 这个提议，高小刀倒是不置可否，而黄莺儿与几位老者商议了一下之后，竟然同意了。 也不知她们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不过，她们倒也有个小要求，就是官兵们不能坐到一桌，而是一个个的分散开来，打乱了坐到刀客们的中间。 消息传回到院子里，凌寒想了想，便同意了。 当然，在赴宴之前，他反复交待了手下，只喝酒，只吃rou，莫要轻易的开口说话，更不能提什么收编之类的话题。 士兵们自然拍着胸脯答应。 话说，一群大老爷们，在屋子里憋了十多天，他们早就在暗地里骂娘了。如今，有酒喝有rou吃，还管什么收编不收编？ 这都是上官的事情，本就与他们这些小啰喽无关。 只有赵二，坐在角落里，听着凌寒的训话，脸上阴晴不定，似乎满腹的心事。 酒宴摆在那座大屋的位置。 屋里有十数桌。 屋外有数十桌。 整个无涯洞的刀客，除了哨卫，所有的人，基本上都齐活了。 婆子姑娘们端着大碗的菜肴，流水般的在桌子中间穿梭。惹得一些尚且单身的刀客们口水哗啦啦的淌。 也不知，是想吃菜，还是吃人？ 无涯洞存在了百余年，许多刀客早已将家安在此处，甚至，有些资历极深的，祖孙三代俱是这里的成员。 如今，黄莺儿大喜，这些人的老妻媳妇女儿们，便统统上阵，帮起了忙来。 高小刀一身绸缎褂子，头戴礼帽，帽的两侧，插着俩支青翠的松柏，胸前斜跨一条大红的绶带，说是新郎倌，倒像是总统上任。 他早早的便立在门外，恭候着几位洞里的长者。 直到这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坐上了首席，他才委委屈屈的任由几位婆子像木偶戏一样的摆布他和黄莺儿。 拜过堂之后，一身红妆，头戴红盖头的黄莺儿，便羞羞答答的被婆子们簇拥着送进了洞房。 到了这个时候，高小刀作为新郎倌，总算是扛了过来，可以开始吃吃喝喝了。 凌寒因为是官兵的头儿，便给安排到了长者的一席。 国人有个习惯，只要你是官家的人，下到老百姓这里，无论你官职大小，无论是敌对势力还是友好关系，只要是最终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通常就会享受到比较有面子的待遇。 这个习惯，也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赵二虽然睡了单间，但毕竟没有正式的名份，无涯洞的管事在安排座席时，便随意的给他指了一桌。 说来也巧，他恰好就和王麻子坐到了一堆儿。 王麻子身为外门管事，在无涯洞的地位原本也算是不低的，但因为釆买牡丹花的事情出了纰漏，被黄莺儿所不喜，因而，他被放回来的次日，职务就被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