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等候

    药老接过药箱：

    “放心，小丫头不会有事的。”

    药老明白乐老头想说的是什么，他给了乐老头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但愿小丫头无碍。”

    “没事我便出去了，不耽误你们为小丫头疗伤。”

    乐老头语气凝重的说完便转身走向门外。

    剑痴亦随着乐老头默默的退出房间。

    快到门外时，剑痴顿足，低沉的声音在房中响起，久久回荡。

    “我们在门外等候，有事说一声。”

    药老低头挑拣着药箱中的瓶瓶罐罐，闻声头也不回的“嗯”了一声。

    剑痴在药老看不见的地方点了点头，跨出门外，转身拉过房门。

    吱呀――

    房门在剑痴跟前慢慢合上，隔绝成了两方天地。

    屋内的鬼娘与药老七手八脚、乱中有序的为苏涵擦洗、把脉、查看、把脉、施针、祛毒、把脉、运功、排毒、查看、上药、包扎、再把脉、查看……如此反复繁杂却又井然有序的忙碌着。

    有时候，忙碌不可怕，等候才最可怕，亦是最熬人的。就如此时等候在外的乐老头与剑痴。

    只见此时的剑痴颀长的身姿背门而立，昂首望着头顶灰蒙蒙的虚空，眼神涣散，眉头紧皱，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只有他那紧攥的双手与浑身外放的冷气彰显着他此时的心情。

    一旁的乐老头则坐立难安般的一会儿看看房门，一会儿扭头看看别处，一会儿再看看房门，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摇头……

    脸上的表情亦随之变化多端。伤心的、焦急的、期盼的、心疼的、愤怒的、疑惑的、自责的、怜惜的……一一在乐老头那不再年轻，染上岁月痕迹的脸上轮替转换，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咦！

    怎么不见老墨？

    他去哪了？

    乐老头突然想起，从回来住处到现在也不见老墨的身影。

    于是转头在四周搜寻亦没发现老墨的身影。

    “剑痴，怎么不见老墨那厮？”

    “你有可曾见过他？”

    剑痴闻言收回思绪，眸光渐渐有了聚焦，声音毫无起伏的回道：

    “未曾。”

    乐老头听闻剑痴这毫无起伏的冰冷嗓音，心中一惊，似从这冰冷嗓音中感受到风雨欲来的架势。

    乐老头仔细观看着背门而立，不动如山的剑痴，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冷气摇摇头，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想起苏涵身上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伤痕，劝慰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

    哎――

    如珠如宝护着长大从未受伤的苏涵此次伤成这般模样让人心中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酸涩难当……

    是我们这些做师傅未尽到保护之责，若不是……

    哎――

    乐老头想到房中伤痕累累的苏涵，想到她此时的模样，真恨不得能替她受过。

    嗖――

    迟迟未到的老墨提着昏迷不醒的黄虫踏空而来，看着站在院中的两道身影，心中一闪而过果然在此的既视感。

    “老夫就知晓，你们一定在小丫头这儿。”

    随着话音落下，老墨的身影亦随之缓缓落地，衣襟翻飞，翩然如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