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公路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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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7日,是《通灵》第二十季,在坦波夫州进行公路挑战拍摄的第二日。 这一晚,朱夏在r-22公路的拍摄,最终结束于凌晨2点多钟。 本来,拍摄结束的时间并没那么晚。 但在场几乎所有的观众志愿者,都表示她们不想在午夜时分行驶于这条公路上。 节目组特意为此安排了数名工作人员,将陪同众人都天亮之后,再送她们离开。 只不过,节目组这般尽心尽力的安排,却没能击中这些观众志愿者们心中的痛点。 在谢尔盖招呼灵媒上车,准备返程的时候,之前被主持人安排在外围的另外五名观众志愿者,一拥而上。 她们试图挽留黑发的华裔灵媒。 其中包着头巾的女观众,也就是亲生父母及弟妹都死在了多年前一起车祸里,自己被阿姨一家收养的女性,眼睛发红,声音闷闷地抢先开口问:[1] “我听得不是特别清楚……但刚才,你是说这条公路,憎恨不忠的人是吗?” 当她看到面前灵媒点头的动作,不消一秒钟的时间,她就放声痛哭起来。 嚎啕大哭的同时,她还断断续续地,向在场的主持人和观众说到: “我至今……都忘不掉这件事!” “吸……呜呜!” 她用力抽泣了一声,整张脸皱成了一团。 与其说是灵媒的话,触碰到了她心底的伤口…… 倒不如说,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终于找到了…… 可以倾诉和宣泄的机会! “我当时还不到四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全部记住……” “我爸爸mama他们两个……那天是开车去法院离婚的路上!” “他们……瓜分好了……说我以后和爸爸,弟弟和meimei都归mama!” “爸爸说弟弟meimei不是我的亲弟妹……mama说爸爸在外面也有私生子!” 这位年轻的女观众,她蹲下身子,将自己也团成了一团。 声音从她的膝盖和手臂间传来。 或许是因为压迫到了脸部,她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却依然隐藏不住,直到如今,她还难以释怀的痛苦: “阿姨领养了我……” “家里的弟弟越长和我越像……” “阿姨让我叫她……mama!” 女观众说到这儿,泣不成声。 她哽咽到一度打嗝,搭在膝盖上的两手,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往下拉扯: “我为什么能记住……那么小的时候的事情……” “我好想忘掉……这一切!” “我好怕我哪天做梦的时候……说梦话被阿姨听到……” 朱夏什么都没有说,而是静静地等待这位观众志愿者的情绪平复后,她才开口: “你阿姨……除去和你父亲的事情外——这个我作为外人,你作为一个……呃,应该也是对绝大多数经历都不了解的晚辈,我们暂且搁置,不作任何评判。” “但我想……她应该是个挺好的人。” 看着满脸泪痕抬起头看向她的这位女观众,朱夏给出了她这么判断的理由。 同时直指女观众心中过不去的坎: “你会因此事而一直感到痛苦,就是因为你觉得,你应该更爱你的阿姨……” “能让你的理智如此认为,那一定是你的阿姨,作为一个‘养母’,非常合格,甚至是优秀。” “我想,她作为你弟弟的生母,一定也是个让人敬佩又深爱的母亲。” 朱夏单膝跪在了这位年轻的女性志愿者的身前,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虽然你的理智是如此告诉你。” “但我也能理解你情感上,由于过去家庭产生的认知,和在如今的家庭里产生的认知相悖,从而导致的痛苦。” “我不清楚,在我前面是否有灵媒……也对你说过以下这一类的话。” “但我想这种话,一定在你成长的过程中,也并没少听到过。” “忘了这件事、向前看、人得学会接受现实。”[2] “当然很多时候,它们出现的场景可能会不一样,可本质上是相同的。” “——是对自己的认可和接纳。” “你对自己的定义,还留在过去那个家庭里,可事实上,你有了新的家庭、新的父母、新的弟妹……” “两者相冲突的时候,你的内心就开始自我责难,你觉得如今的自己,怎么能过得这么快乐!因为过去的你的家人,都死去了,你心底那个‘过去的你’就认为,你不应该再拥有快乐。” “可是,‘过去的你’只有短短的几年,现在的你,也是未来的你。” “同样的,你对你阿姨的看法,也在‘过去的阿姨’和‘现在的mama’之间斗争着……” “如果你只把她当成‘过去的阿姨’,那你的心里会一直防备着她;” “而如果你只把她当成是‘现在的mama’,那你如果心里有了什么事情,其实是可以毫无芥蒂地对她说的。” “正是因为你没有办法放下其中的任何一端,所以你才会如此的痛苦。” “因为你的情绪,一直不断地在两极之间拉扯着。”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生格言、警世名言、俗语、谚语、老人言……” “都表达同一个意思——” “放下你无法更改的过去和既定事实,往前看。” “这并不是一种自欺欺人,也不是所谓的自我安慰和幻想。” “只是为了让记忆能力更强的、更恋旧的我们,能过得更轻松的方法。” 在场的其他观众志愿者们,其实也各有各的困扰或痛苦。 朱夏就这么在r-22公路499公里处,一一开解过去。 也就是在免费占卜和心理疏导的过程中,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r-22公路上,又出现了来往的车辆。 在华裔灵媒终于满足了在场的观众志愿者们,得以坐上车离开后。 谢尔盖在副驾驶位置上,问出了一个从几个小时前开始,就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 “斯嘉丽……我想问一下……” “今晚,在你挑战的过程中……有非常非常漫长的一段时间,r-22公路上,双向没有任何来往的车辆。” “你觉得……这是正常的吗?” 华裔灵媒并没有回答主持人的这个问题。 她靠在座椅靠背上,头发虽然还是湿的,但呼吸已经均匀了起来。 “啊……朱夏睡着了。” 在前座的大胡子主持人准备重复这个问题之前,翟星漫从后排座椅上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声音似乎是有些抱歉,但又挺轻快地……如此说到。 等回到了节目组安排的酒店后,朱夏被年轻的学生翻译唤醒。 她打了个呵欠,眼皮勉强睁开了一条缝隙,脚步有些不稳地下了车,朝着酒店电梯的方向走去。 被节目组导演拦在电梯门外的时候,朱夏又打了一个巨大的呵欠。 哪怕单手捂着嘴,还眨出了一些泪花,但是黑发的灵媒此时看起来,依然还是不太清醒的样子。 而她那个年轻的华国翻译,就跟在她的身后,时不时伸手扶一下她。 导演长话短说,对朱夏说明——出于节目播出效果的考量,她今晚后半段的挑战过程和表现,可能会剪去不少。 而朱夏连连点头,眼睛依然眯缝着,边朝着再度回到了一楼大堂,打开了门的电梯走去,边头也不回地懒声说到: “嗯……可以啊,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翟星漫将朱夏送回了她的房间。 甚至连开酒店房门,都是朱夏在她问到时,指出自己的房卡放在了包里的哪个位置,让她自己掏。 可是,等到将朱夏送回了房间,关上她的房门时…… 翟星漫却诧异地看到,黑发灵媒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就睁开了双眼。 朱夏双目清明,完全不见困意,还对着翻译小姑娘笑了笑: “辛苦了!” “今晚也挺累的,我实在懒得搭理谢尔盖那个问题先生了,所以就在车上装睡了。” 看到翻译小姑娘不解的,甚至还有些震惊的眼神,朱夏甩了甩自己因为被浸湿而有些沉重的头发,表情无奈: “难道你觉得,今晚的所有内容,都适合被播出去吗?” “导演即使不找我,我也得找他。” “现在我们是都达成所愿了。” 说完这番话,朱夏又指向了房门的位置: “送一个已经快睡着的人回房间,是不需要逗留太久的,你现在就离开吧。” 面对翟星漫依然迷茫的眼神,朱夏再度露出了笑容,嘴角弯弯地说: “如果你还有疑问的话,那就……” “回去洗个头澡,过一个小时左右……差不多就像是小睡回复了一些精神之后,你再过来……” 她笑得很真,给她的翻译小姑娘支招: “你可以在临睡前,确认被你送回房间后就睡得很死的雇主,是否一切正常。” “你甚至可以打着呵欠,就像是睡着了之后又突然惊醒,因为不放心,才踩着拖鞋过来检查。” “那你千万要记得——把我的房卡也带走。” 翟星漫就如同一个木偶,被朱夏推着,走到了房门前,然后抽走了房卡,握在了手中。 在灯黑下来,她打开门走出去前,她似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那……晚安,朱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