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避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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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退入营帐内,碧云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等着事情按部就班的发酵就好,别的一概不用cao心。 事实上也不怪她如此有把握,事情毕竟本身还得从原主说起。 当初界主为将玉南薇献祭,没少派人明里暗里监、视自家闺女,玉南薇也晓得自己早晚得死,但不能这么白死。 得有人活着替她传话,于是在界主搜走所有毒药前,她事先把大部分给了原主,让她保命防身。 而原主担心什么搜不到,徒让人生疑,于是故意露了些许让人发现,从而降低对方戒心,顺利保住了剩余的。 只是后来下山逃命,没来得及使用。一命归了黄泉,这些东西也就便宜了自己。 今天所用,正是其中一种。 说巧不巧,这药事后的症状和疾疫怪像,唯一不同就是它不会出现同类相食的惨剧,更不会个个茹毛饮血,人性尽绝。 但这些对她来说,捅破东门的天足够了。哼,有了这一出,菰晚风那个老匹夫绝难不上钩。 思及此,嘴角不禁勾出一抹森冷。 却也因此被脖子的伤疼的龇牙咧嘴,想到秦漠的反应,笑容登时从嘴角慢慢退去。 她相信秦漠一定会考虑自己的建议,但事情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就不好说。而且,比起他,勇王的态度才叫人捉摸不定。 虽然说看在弦歌月的份上放过自己,他不杀,让自己自管逃命。可现在外面什么情况大家心里谁没点数?他究竟是真仁慈,还是要借刀杀人又不落个杀人的名声? 再者,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他一直不曾提过。 按理,他那么重视弦歌月,而弦歌月出事与自己有不可推卸的关系,为何秦漠都会咬住,作为兄长的他却好似忘了?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追究提及。 这,太反常了。 如何,也是杀弟之仇。 垂眸,她按着伤口陷入沉思。 这是为何呢? 而在想的出神时,秦漠也在东门兜兜转转一阵,来到山头小坐,望着结界之外的结界,同样出神。 其实,从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明显感觉到结界有变弱的迹象。 一旦失去外面这层保护,他不知道这样的王城还能撑多久? 碧云的话,五贼的话,让他莫名有了不安。 想到这里,当即扯了一片树叶。 以指代笔一通书写,然后揉碎,对着吹了一口仙气,那树叶便好似流霞般,飘飘荡荡朝着山下勇王的营帐飞去。 做好这些,他便离了东门。 勇王收到书信,追之不急。 唯有按下担忧,静静等候。 也是这天,合该有事。 素鹤失踪,缺云子不敢大意。 所以当初和分别后,他们特地在附近逗留了一段时间才返回小周庄。前面一路太平,可临了了还是让人堵在家门口,有家归不得。 云行雨示意缺云子带众人先回去,这里交给他应付。 陈留显然不想答应,睇眼灾畲。 小家伙手中的破布娃娃瞬间迎风就长,呼啸天地,饶是众人有所防备,还是有人中招。 顷刻的功夫,就被其体内窜出的小鬼吸成白骨,骷髅架子东摇西晃没几下,散在地上成了渣。 这一幕让扈西河等人倒吸一口凉气,知道对方有手段,但是没想过欲海天有人能把鬼物练到这份上。 缺云子瞪大了眼睛,怒极大骂。 道:「陈留,你糊涂。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助纣为虐? 就不怕,这孩子死后不得安宁吗?」 「老东西,你管的太宽了。」 「我管的宽?」缺云子气的吹胡子,指着破布娃娃,厉声道:「你良心不好受,你就把他练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你问过他愿不愿没有? 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若知道自己做下的孽,要怎么面对自己?」 是这样吗? 灾畲回头,无辜的眸子盛满天真。 看向陈留,慢慢的看向自己的手,清澈的眸子渐渐聚集光彩,却被忽如其来一股气息射中后背。 登时,光华尽散。 「陈留你……」 陈留阴恻恻的唤出老者,道:「想知道?你自己下去问就好,陈某的任务,是奉楼主之命送各位上路。」 说罢,眼神一冷,老者霎时风卷残云的下了场。 云行雨见状,眉山肃杀凛冽。 一式摩诃天龙指,顿时气惯云霄,金龙俯冲之下,将一老一小扫退崩飞。 然两者之强,出乎意料。 抬眸刹那,他看到陈留的得逞。 暗道,不好。 可惜,已经来不及。 缺云子、扈西河等,见机不可失,当即欲将四正盟的人先送入小周庄,以庇周全。 怎知突然变故横生,地面骤然伸出无双的白骨手,死死地把人拖往地下。 电光火石间,不待众人发出惨叫。那眨眼的空隙,便是骨rou消融,化作一地血水与白骨。 缺云子呆怔了几息,瞬间暴怒。 回身,钓竿一甩,有如长了眼睛一般,直奔陈留心口。 怒道:「姓陈的,往日老头子我敬你是条汉子,今儿倒要看看你这心是什么做的?」 陈留冷笑,不闪不避。 周身自有一道华光护体,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怎么?难道还要陈某来教?」 说罢,即让老者与破布娃娃同时动手,一前一后夹攻云行雨。 紧接着,他身形疾驰。 竟如烟似幻的逼面而至,金钩径取其命。 然,缺云子却是见了鬼的不能动弹,凭他提元催掌,犹不能动丝毫。 眼看将死,无从闪躲。 危机时刻,扈西河、邹寂人架下金钩。 扈西河扭头道:「带老前辈走,我来会会这厮。」 睇眼陈留:「上次你我没分出胜负,这次正好。」 陈留抬手金钩缠在指尖,侧眸道:「也好,你若赢了我便撤退。」 指尖轻弹,金钩霎时退回袖口。 拂袖,扬掌。 扈西河掌风轻松,送走两人。随后,提掌悍然相接。 砰的一声,地裂山崩。 然两人皆是一式不待用老,转眼又换新招,瞬息之间已过五六招。 邹寂人扶着缺云子站稳正待上前帮忙时,却发现自己手上不知何时红了,再看缺云子后背,一道四五寸长的口子,噗噗往外冒着血水。 道:「前辈?」 缺云子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上来,道:「行了,一惊一乍,我还没死。」 「您怎会……」 「怎会受伤是吧?」不等他话说完,缺云子忍着疼痛接过他的话头,意有所指的斜向某处:「大抵是有人怕我活的太久,人老话多。」 这么一说,邹寂人瞬间知道是谁干的。 提起锈剑,就要去拼命。 然,缺云子 一把拉住他。 缓缓摇头,道:「不可冲动。」 「前辈?」 「你不是他的对手,况且,他也不是一个人来的。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掌,何况他们在暗,我们在明。」 要算账,就要沉得住气。 现在冲出去,不过顺了有心人的女干计,得不偿失,懂不懂? 一听这话,邹寂人面沉如水。 半晌,道:「他也来了?」 这个他与那个他显然不同,显然其本身更为在意。 「唉。」缺云子长叹。 晓得有些事情,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得去。毕竟,两者过去的瓜葛太深。哪怕各自走的路不同了,这条羁绊是斩不断的。 滴溜转着眸子,大喊:「疼、疼疼,你小子快点给我把药洒上去。」 说着,手里多了个小药瓶。 递了递,让其快点。 邹寂人抬眸,刹那意会。 于是,依言而作。 忽的,林子里噗嗤射出一道剑气。 说时迟那时快,邹寂人迅速拨瓶身转,刚好将之收入瓶中。 连下符咒,唰的,原路返回。 登时,林中一声巨响。 伴着鸟兽飞奔,也有两道气息逃离。 缺云子嘿嘿冷笑:「活该。」 又道:「快去帮行雨。」 「什么?」 「什么跟什么,快去。」 见他不动,照着屁股就是一脚。 邹寂人一个不稳,就那么跌了战局。还没看清周围,就差点死在陈留和扈西河的对招之下。 提着剑,东躲西藏,拼了命朝云行雨靠近。 侥幸靠近目标,也是处境堪忧。 方圆十里八里,全被尸气和阴气笼罩。 目之所及,寸草不生。 他想不通缺云子叫自己的来意,但还是选择照做。 于是,把心一横。 一头,扎了进去。 云行雨乍见他的出现,先是一怔,随即明白缺云子用意。 道:「来的正好。」 「我要怎么做?」 「闭上眼睛,余下交我。」 「好。」 闻言,他果真闭上。 云行雨则顺势控制了其身体,当即手捻法诀,赤刃开道。 登时,三光齐出。 天地间,鬼物尽散。 「噗……」陈留扭头就是一口老血,顺势抄起七窍流血的灾畲,含恨张狂的笑了:「哈哈哈,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罢,摇身无踪。 扈西河气的抓起地上一把刀,对着空气就是狂砍。 砍累了,这才想起看看还没有活口。 终于,一条水沟里爬出个泥人。 道:「盟主,我在这儿。」 扈西河闻言,上前把人拽起。 劫后余生的两人,看着看着笑了,笑着笑着哭了。 「盟主,我还没死。」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死了…… epzww3366xs80wxxsxs yjxs3jwx8pzwxiaohongshu kanshubahmxsw7cctbi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