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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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念的壮志豪言让钟晴只挑了挑眉,没太大反应。 出门的时间早,钟晴把车开到路边,买了街边的早餐拿上车,递给钟念一袋小笼包和豆浆。 钟晴问他,“你想怎么查?” 钟念咬着包子,眼神坚定,思路清晰, “那三个淮中a高的,我觉得有问题。我们进商场的时候,他们不在过道里,等我一个人出来接雨神时,他们就出现了。” “那是条连接两栋楼的过道,里面什么都没有,那三人为什么会选择在那里厮混?” “现在想想,好像是伏击在那里等着我。” 这话让钟晴沉下脸色,她盯着钟念,语气不善, “这么说,你是被牵连的?” “不能说牵连,是命运共同体。” 钟念瞥了钟晴一眼,嘴角带笑, “姐你是不是没正经谈过恋爱?用文艺点的话来说,现在我既是雨神的盔甲,又是他的软肋!” 钟晴正在喝牛奶,突感生理不适。 钟念几口吃完了小笼包,冲着升起的朝阳伸了个懒腰,踌躇满志, “你把那三个人的资料给我,我排查一下,看看躲在后面的是哪个脓包。” 钟晴斜眼睨着钟念,忽地笑了, “念儿,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种逻辑跟心气儿,我以为你会哭两声,然后丢给我去帮你摆平。” “那还叫男人嘛!” 钟念没理会钟晴的打趣,盯着窗外车流渐稠的街道,语气柔和, “雨神也是我的软肋啊。” 谁被捅了刀子会不反抗呢? 一踏进教室,钟念就察觉到气氛诡异。 没人看书,也没人讲话,同学们或是抱着手机眉头紧锁,或是三五成群的聚着,窃窃私语。 “看啥呢?收你手机!” 钟念随手敲了敲前排同学的课桌,把人吓了个激灵。 “唉哟我cao,以为是老成来了,吓死我了!” 钟念想起昨天在派出所没顾上跟老成打招呼,问道, “老成昨天回来了吧?” 他跟江传雨是下午离开的派出所,老成应该在他俩之前走的。 那同学点头又摇头, “回来了,但没来班里,昨天的晚自习都是二班老师盯的。他们说老成被校长叫走了。” 被校长叫走了? 这事儿闹的! 昨晚江传雨是去卫生间接了几个电话,但他都没说什么,出来继续该亲亲该抱抱,身体力行地表达不想谈这事。 不怕,小甜o帮你解决! 钟念朝自己座位走,听了一路上的闲言碎语。 “真删了?” “对啊,所有相关帖子删得一干二净!” “搜‘江遇舟’和‘开发班’什么都搜不到!” “江传雨有这么牛逼?只手遮天啊!” “倒不见得是他,应该是学校的压力,这种事传出去,对青林没好处。” “唉,当初是怎么想的啊,把他招进来。” “他的信息素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能把三个alpha致残?” “我现在有点后怕。” “我也是。” “我也……” 咚—— 书包被扔到座位上,不轻不重的一声,让大半个班的人都转过头来,看到是钟念,相互递着眼色,转过身不再讨论。 离早自习还有段时间,徐婉他们三个都没到,钟念扫了一圈,目光落在了曲桃身上。 这位大佬戴着万年不变的蓝牙耳机,手里的书翻在目录页上,不动如山。 钟念走过去,敲了敲桌面,“谈谈?” 曲桃抬眼见是他,上扬的嘴角一垮,摘下一个耳机,懒洋洋地问:“干嘛?” 干嘛? 你的发小兼同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能淡定地听歌? 不对,听歌不会露出那种瘆人的笑。 “你在听什么?” 钟念坐到江传雨的座位上,随便抽了本他的书做幌子。 “广播剧。” 曲桃随口答了一句,瞥着钟念,问: “你把雨神弄哪儿去了?昨晚他没回家。” 钟念挑了挑眉,“你还查他勤?” “我查个屁!” 曲桃白了他一眼,“我妈让我去看看,否则我才懒得管。就是个信息素伤害而已,多大点事儿。” 钟念不喜欢她满不在乎的口吻,有点动气, “贴吧里的那些帖子呢?把江遇舟的事情传遍学校,这也不算什么?” 曲桃听出钟念话里的责备,掏出手机按下暂停键,又摘下另一边的耳机,侧过身看向他, “你觉得这算什么?几个发出来不到半天就删掉的帖子,校方明确要求学生不许再讨论,微信贴吧都有人监视,这样的处理方式还不如您的意?” “当年无数学员挤到江家门口,拉横幅砸玻璃,断了他家水电要他还钱,围攻三天,最后警察破窗而入,把半昏迷的他救出来,后来在医院又爆发冲突,那些,才叫事端。” 钟念的神情随着曲桃的话,由不满转为惊诧,他似乎每次都能在曲桃这里刷新对雨神的认识,那些他来不及参与的过去,每多知道一点,就多一份心疼。 曲桃不喜欢谈过去,那些回忆对她也是种折磨,她扯起唇角,不屑地哼道, “江遇舟是雨神丢不掉的包袱,他早习惯了,也没当成秘密捂着。青林收他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防着有这么一天。” “背后嚼嚼舌根,无关痛痒的白眼,这些算得了什么?外人的眼光,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的眼里根本看不到这些人。” 说完这些,曲桃的声音低了下来,她偏头看了看钟念,语气放得很轻, “只要你陪着他就行了。” “我当然会陪着他!” 钟念受了触动,情绪起伏不平,“这几天他在我家,我都想把网断了,不让他看到那些东西。” 曲桃笑了笑,“没必要,他比你想的强大很多。” 钟念垂眸,用气声告诉曲桃:“我怕他发病。” 曲桃笑而不语,半天后才摇摇头, “我不知道你们俩是怎么谈恋爱的,感觉你对他的了解实在太少了。他的过去、他的喜好、他的脾气,包括他发病的原因,你什么都不知道。” “大哥,这样是不行的,不能只享受人家对你的跪舔,你也得付出啊!” 钟念被说得哑口无言,他几次张嘴想要反驳,仔细想想,自己好像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理由。 曲桃说的这些,他的确都不清楚,说到底,他跟江传雨熟悉,就也两个多月的事情,他俩甚至连一次正式的约会也没有,以前天天在一起只是单纯的为了学习。 …… 这个男朋友,当得极其非常的不称职啊! 钟念被曲桃带着进行了一番深入思考后,心虚得冷汗都下来了。 曲桃成功让钟念闭了嘴,又拿出耳机戴好,准备继续自娱自乐,刚想伸手摸手机,被钟念拦了下来。 “那就从雨神的过去开始,每一件事都告诉我。” 钟念眼神坚定,语气恳切,灼灼地盯着曲桃, “从你能记起的第一件事开始,我什么都想知道。” 曲桃慢慢转过头,下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天知道她只想几句话把此人打发走而已,怎么就惹上这么多事儿了? “你想知道自己去问江传雨啊!” 问我干嘛?当我是软柿子好捏吗! 钟念摇头,不知羞耻地开口, “我舍不得让他再回想一次,而且也不想在他面前哭。” 曲桃抓狂了,“我也不想看你哭啊!!” 钟念撇嘴,“放心,对着你我可哭不出来。” “我也不想跟你说那么多!” “你已经跟我说了很多了,雨神以前还做实验给你看过吧?他都没给我做过实验。我查了,那实验还挺浪漫的!所以我一直心有芥蒂,你有义务解开我的心结。” 曲桃要疯, “解你妹啊!我特么才不像你,老娘恐同,钢铁直!跟你家雨神擦不出任何火花!” 钟念神秘一笑,“谁告诉你我是同性恋?” 他朝曲桃勾了勾食指,把人忽悠到面前,悄声告诉她, “我是omega,雨神的omega。现在我吃醋了,你得对自己的言论负责。” 曲桃万年不变的讥讽扑克脸,崩了。 她看钟念的眼神就像见了鬼一样,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钟念主动把脖子凑过去,“不信的话你自己来闻闻。” 曲桃吓得赶紧后仰,差点从座位上掉下去。 “艹啊,你别过来!让我闻到你信息素,真不怕我被你家顶a打死??” 钟念端正坐姿,笑得贤良淑德, “来,抓紧时间现在开始。否则我就跟雨神说你sao扰我。” 曲桃惊惶地瞪大眼睛,良久后吐出几个字—— cao你大爷…… 钟念在江传雨的座位上坐了一上午,听座位主人的发小,把他过往十八年的经历讲了个大概。 他不回位,向衡就坐了过来,拉着孙茂跟徐婉讨论。 徐婉:“你们谁问过念儿了?” 向衡:“没问。” 孙茂:“不敢问。” 徐婉:“总得问问吧,这事儿都传开了,其他学校的人都来问我。” 孙茂:“我妹都知道了。” 向衡:“我有亲戚,以前上过江遇舟的培训班。” 徐婉:“啊?” 孙茂:“cao……” 向衡:“他倒没什么,说当时就是脑子发热,上完还是学到些东西,而且送了很多书,他觉得挺值的。” 孙茂:“那为什么这么多人发帖说江遇舟让他们家破人亡?” 向衡:“墙倒众人推吧,你们还记得当时他有多火吗?” 徐婉:“记得,一说这个人我就想起了,跟雨神长得还真有点像。” 向衡:“这种级别的人物一倒台,庞大的资金链就是一笔烂账,当时走了司法清算,能赔的都赔了。不过受众太大,又不能按1:1退钱,那些学员的怨气肯定很大。” 孙茂:“可这关雨神什么事啊!” 徐婉:“对啊,他是无辜的啊!” 向衡:“不止无辜,还是受害人。” 他朝钟念那边瞟了一眼,压低声音, “我亲戚说,当时的学员都知道,江大师一直拿自己的儿子做实验,经常在课上提到‘小雨做这个的时候怎样怎样’。” 徐婉震惊:“疯了吧?那时候雨神才多大?” 孙茂也愣了:“十年前还是多久?我记得小学就知道他了!” 向衡叹了口气:“所以我都不知道怎么去问念儿,也不清楚他知不知道这个,雨神太可怜了。” 徐婉沉默了半天,突然拍了拍课桌, “我们不能就这么坐着,得做点什么!” 孙茂也点头, “对,不能让雨神遭受这些非议!” 向衡看着徐婉,为难道, “但能怎么做?套用你们饭圈术语,现在雨神的路人盘全面崩溃,如果是明星,你觉得还能逆风翻盘吗?” 徐婉撇了撇嘴, “没见过这样还能翻盘的,如果是艺人,直接封杀。” …… 三人发出了陷入死局的悲叹。 直到上午放学,他们仨也没想出什么法子,钟念倒是一脸平静地回来了,叫上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 徐婉试探着问钟念, “念儿,你跟曲桃一上午说了些什么啊?” 钟念淡笑,“她是雨神发小,我们在聊他小时候的事。” 都聊上小时候了? 孙茂斗胆确认:“那你跟雨神是……” 钟念爽快地点了点头, “嗯,我们在一起了。” 这是官宣了! 三个小伙伴顿时爆出惊叹,孙茂跟徐婉激动得直揉钟念的头发, “哇——你小子可以啊!” “顶a都被你搞定了!” “我们班又成了一对!” 钟念抿着笑,任他们闹了一通,抬起头,眼神从他们三个脸上一一滑过,正色道, “所以这次你们一定得帮我。雨神现在进入易感期,这几天都住在我家,在他回来前,我们得把学校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都解决掉。” “那是一定的!” 孙茂拍着钟念的肩膀,郑重其事地宣布, “我的生日宴就安排到这周末,到时候我会请全班同学,雨神必须来!” “大家都同窗两年多了,又不是不知道雨神是什么人,现在不过是被谣言迷了眼睛,到时候小曲儿一唱,小酒一喝,什么怀疑啊猜忌啊就都没了!” 钟念有些感动,问孙茂, “预算够吗?要不要我资助?” 孙茂豪气地一挥手, “呵,我什么时候缺过钱?到时候给我备一份大礼就行!” “茂狗就这点好,不缺钱。” 向衡笑了笑,问钟念,“你有什么计划?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钟念敛了笑意,在通往食堂的小径上停下脚步,扫了眼四周,确定没旁人,才轻声开口。 “高一我们跟淮中打过一次群架,对那场架你们还有什么印象?” “那一次?” 徐婉他们仨面面相觑,使劲回想。 徐婉:“我没参加。” 向衡:“我参加了,但是在外围吃瓜。” 孙茂:“我被信息素压得要吐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钟念唇角扯开些微笑意,眼神渐深, “你们回忆下,当时林霄在做什么。” 把钟念送去学校后,钟晴在公司待到11点过,接了个电话后,开车去了a区的医院。 那三个混混如今正躺在vip病床上,据说已经不能动了。 她找人打听了地方,直接摸到病房门口。 三间房,三个家庭,都分别聚在病床边说话,床上躺着的孩子倒是穿着病号服,两个在玩手机,一个在啃汉堡。 这跟笔录里的‘脑部出现不可逆损伤’大相径庭。 有人察觉到钟晴这个陌生人,掩了房门出来问话, “你找谁?” 只一眼,钟晴就看出面前这位beta母亲生活拮据。 她下巴微抬,神色冷淡, “我是钟晴,就是被你们欺负的那个omega的jiejie。” 那母亲一怔,眼神剧烈闪动,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你、你想干什么?我孩子被信息素伤得下不了床,都是你们的错!” 钟晴冷冷地盯着她,语气降到冰点, “你的孩子抢钱、撕腺体贴的时候,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把我弟弟打得关节脱位的时候,也没想过后果?” 那母亲的目光左右乱瞟,声音低了下来, “没、没有的事,律师说了,那通电话录音根本、根本不能算证据,我家孩子就是嘴上说说,又没动手……你没证据证明他动了手!” 钟晴轻蔑地笑了笑, “几个alpha干架只会rou搏,连信息素都不会散,不愧是beta养出来的好孩子。” beta母亲被戳到痛处,眉心紧蹙,不断朝其他房间瞟,似乎想叫救兵,钟晴见状朝她走了两步,缓缓绽出微笑。 “我今天不是来跟你们算账的,都是孩子,哪有不吵架的,这个我明白。” beta母亲被钟晴忽然转变的语气迷惑了,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她。 钟晴带着笑,继续往下说, “你们找的律师是alpha还是beta?” beta母亲安静下来,轻声回道, “alpha。” 钟晴扬起笑,冲那母亲鼓励地一点头, “哦,找的不错,这个案子alpha律师更有同理心。是谁帮你们找的?” beta母亲眨了眨眼,神色有些犹豫。 钟晴笑得更温和了,像是好心的社区志愿者, “我怕你们上当啊,是不是叫你们报案的那个人?其实这个根本不用报案的,想要钱,你们应该直接来找我,为了保住我弟弟的alpha,多少钱我都愿意花的,但是现在闹成这样,你们可能拿不到一分钱了。” 她眯起眼睛,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那个人承诺给你们钱了吗?你们拿到钱了吗?住院费是他事先垫付的吧,你们看过每天的账单了吗?” 她一步步逼到beta母亲面前,看着她的表情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崩溃瓦解,她静静地欣赏片刻,最后抛出一句: “高中生的话,你们也信?” beta母亲蓦地爆出一声哭泣, “可、可他是顶a啊,而且他说得那么好听,说一定可以、可以……” 钟晴一秒变回先前的冷漠,撤开几步,扫视着三间相邻的病房,叹了口气。 “可惜,你们beta感受不到。” 那beta母亲睁大眼,愣愣反问,“什么感受不到?” 钟晴没再说话,眼睑一垂,背后腾起红莲烈焰,兵分三路朝三扇门扑了过去,下一刻,三个房间同时响起了痛呼与尖叫! “哪里来的信息素?” “啊——烧死我了!” “着火了吗?!” “我要死了要死了……” “妈!妈!” “快救救儿子!” “我、我不能碰!信息素在烧他!” “按铃按铃!快!” 那beta母亲只感到难耐的憋闷,她捂着胸口急喘了几下,再直起腰时,身后的惊呼骤然停了下来,信息素撤走了。 那个omega的jiejie已经转身离开,她穿着一袭红裙,长发及腰,黑色高跟鞋清脆地敲击着水泥地面,像颜色艳丽的蛇。 beta皱起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刚才……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钟晴没有朝电梯走,而是拐了个弯,来到走廊另一头的楼梯间,在防火门前停了几秒,蓦地出手推开了门。 双手插兜靠着栏杆的江传雨抬起头,冲她微微一笑。 “您好。” 钟晴白了他一眼,有些受不了, “别老用‘您’字,把我叫得太老了,跟着钟念一起叫我姐。” 江传雨垂眸轻笑,“jiejie好。” “好个屁。” 钟晴丝毫不领情,扭了扭脖子,神情透着不耐烦。 “你躲这儿干嘛,错过了我收拾人的好戏。不是我说你,还是个顶a,没事控什么场?耍帅吗?只会留下证据!” “直接用信息素弄人,往死里整一下就撤,什么都留不下来,屁事没有!” 江传雨漾开笑,低声回道, “只是警方测不到,事实上如果在12小时内抽血,我有办法检测到攻击性信息素的残留。” 钟晴停下动作,欣赏地看着江传雨,翘起嘴角, “我知道你有办法,你的办法还不止这些吧。” 江传雨站直身子,目光清朗地回望钟晴, “对,还有好几个没申请专利,有些是没来得及,有些是故意留着的。” 钟晴挑眉,“为什么要留着?” 江传雨抿唇一笑,“想把它们作为聘礼,用‘铭泰制药’的名义申请专利。” 铭泰制药的总经理听了很是受用,满意地点点头, “难为你有心了。我还一直琢磨用什么方式跟你提这个,才会显得我不像在卖弟弟。” 江传雨笑出了声, “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能得到你的信任,我非常感激。那些专利对我不过是一张纸,但能通过铭泰造福社会。” 楼梯间只有小窗透风,午间的阳光并不太亮,打进来斜斜的几束,微小的尘粒在光束中做着布朗运动。 江传雨站在两级台阶之上,双目微合,面容平静,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 让钟晴莫名想起了佛像。 两者带着相似的慈悲。 慈悲,这两个字用在这样一个饱受折磨的年轻人身上,却不显得违和。 钟晴自然是同情江传雨的,但跟钟念的程度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作为alpha,她认为挺过磨难,是顶a必备的素质。 钟晴从没背着钟念跟江传雨谈过话,这是第一次,而且是两人的不谋而合,她事先并不知道江传雨会来医院,是到了这一层楼,出了电梯门,感受到他的信息素,才知道他也来了。 聪明人无需过多交流,彼此把对方的底都摸透了。 钟晴并不忌讳让江传雨知道,自己答应他跟钟念在一起,除了感情外,还看中了他的能力。 江遇舟的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样的人才,她作为制药公司的老总,不可能不揽。 短短几句话的沟通颇有成效,让钟晴龙心大悦,领着江传雨往外走。 “你出门告诉念儿了吗?” 江传雨摇头, “没,麻烦jiejie保密,我不想他担心。” 钟晴也深以为然, “嗯,这些没必要让他知道。那小傻子还想找出谁在搞你,让他去学校折腾吧。” 江传雨看了眼钟晴,轻声抗议, “jiejie,他不傻。” 钟晴牙缝里渗出酸,嘶了口冷气。 艹,酸死我得了! 钟念在午饭后给江传雨打了个电话,黏黏答答地要他陪自己睡午觉,等他以为自己睡着后,悄悄挂断电话,背着书包溜出了学校。 他找到了不少线索,想从那三个混混入手,诈一下他们,看能不能拿到什么证据。 不过这事儿有点危险,他可不敢告诉江传雨或者钟晴,只能偷偷的来。 大中午的医院门诊要午休,闹腾的门诊大厅也静了下来,没什么人进出。 钟念一边低头看着手机上的病房号,一边往里走,脚步匆匆,没怎么留意周围环境,余光瞟见面前有人,正要转身绕开,第六感蓦然惊醒,让他停下了步子。 脖子还来不及伸直,眼神已经往上溜,他看到了一个双手抱胸的女人,长得很像钟晴。 钟念吞了下口水,眼神继续溜,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偏着头的高大男生, 长得很像,江传雨。 咕咚—— 钟念觉得,这大概是他吞的最后一口唾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