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无生育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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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夫人听到尖锐的声音,脚步慌忙进去,“我的儿啊,你总算是醒来……” 孙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床上的孙玲珑一口气上不来,直接眼白一翻,再次晕厥过去。 等大夫到了,又是一阵忙碌,到了晚上,孙玲珑将将醒来,而她没有想到,还有更加巨大的噩耗等着自己。 她受寒过久,已经无生育的可能。 子嗣是国之根本,孕育是女人当前首要任务,不能孕育的子嗣的女人,对于一个家族来说,那就是一件无用的东西。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孙玲珑是在戒备森严的宫里医治,可只要谁随便说上一句,便天下人都知道孙玲珑不能孕育子嗣一事。 这一传十十传百,瞬间,孙玲珑的事情,在众人耳中来回传。 所以,即便那位张姓公子救了她,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可张公子却还是不愿意求娶她。 孙太守上殿求娶婚事之时,在户部侍郎手下当郎中的张姓公子之父,直接上到大殿上长跪不起,不愿意同意这门亲事。 很简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孙太守要张郎中的儿子迎娶自己的女儿为正妻,一个不能生育的正妻,当花瓶摆着吗? 再者,孙太守权势巨大,乃幽州太守,一州一郡之长,官居从三品,而他一个小小的户部郎中,只是个五品小官,孙家是名门贵族,若真对抗起来,张家根本无法抵抗。 可是,张郎中本就是家中独苗,儿子张峰也是自己唯一的子嗣,独苗娶了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那不是绝后吗? 为此,张郎中就是拼了老命也不会愿意让孙玲珑进入自家的大门的,即便是得罪大殿上的永贞帝,他也誓死捍卫儿子的亲事。 听到这里,孙太守在大殿之上,差点气的吐血。 他颤手指着张郎中,“你儿子如今与小女已有肌肤之亲,所有人都已经看见,如今张大人这般狡辩,往后,谁家敢再娶小女?难道,张大人的公子,真的想这般不负责任?” 张郎中听到这里,嘴里冷哼笑了两声,随后朝着大殿之上的永贞帝跪着。 “皇上,微臣本家就微臣一个子嗣,如今微臣也只有张峰一个独子。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太守大人要让微臣儿子娶一个伤了身子的女子,着实有些牵强,若不是犬子担忧太守大人女儿落水出事,犬子又怎么会与她有了肌肤之亲,难道,救人也有错?难道,救人就该断了自家香火?试问在座的大人,你们可愿意?若真如此,往后,谁还愿意救人?太守大人若执意如此,岂不是寒了天下乐于助人之人的心?” 张郎中一番话倒是让在座的大人开始偏向他。 毕竟是子嗣大事,不可儿戏,若娶回的妾侍姨娘不会生孩子,那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了?可一个主母正妻,不能生,那又什么用?当花瓶么?花瓶还有观赏的价值呢。 永贞帝目光落在孙太守的脸上,见他脸颊憋的通红,却始终坚持让张郎中娶了自家女儿。 孙太守也是没办法,如今女儿身子已经让张峰抱过了,又传出女儿身体受了伤,再也不能生育,如今唯一能娶自家女儿的,就只有张峰了。 岂料,卧病在床的孙玲珑听到父亲为自己择夫选的是张峰,当即发起了火,“我不要嫁人,我不要嫁人,我只嫁给仲谦表哥,其他人我谁也不要。” 说起,孙太守与张郎中僵持不下,最后是孙太守因为女儿妥协,但是却要张郎中一家补偿。 最后永贞帝大手一挥,说张郎中之子这是义举,是有功,至于孙玲珑,永贞帝念她可怜,封给她一个乡君,赐名惠宁。 听到这里,孙太守有再多的不满意,听到赐封女儿为乡君,也都冷静下来。 比起嫁到张家,以后一辈子被拿不能生育子嗣为笑话,这乡君,倒要来的靠谱一些。 一般情况下,皇族之女,国公之女,才有被封为乡君的可能,像孙玲珑不过一个从三品官员之女,却被封为乡君,这是极少的。 说起来,乡君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职,虽然只是挂了个闲职,但也是职位,为正五品。 这般一来,家中除了他这一个太守,多了一个乡君,是极少见的了。 孙太守也知道适可而止,并没有再纠缠。 至于孙玲珑往后如何,没有人再去过问,因为过了两月之后,孙玲珑身子骨好些,就被送回了幽州。 京城这沸沸扬扬的事情,也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季云笙没想到会发生那么多事情,至于当时究竟是人为还是不小心的,她也没有那个心情再去过问,因为皇后召她进宫了! 裴皇后是四皇子生母,上辈子她也曾经被召见,那时候皇后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拉拢太傅府,让她成为四皇子的皇子妃! 这一次,听到皇后召见,季云笙要比上辈子还要忐忑,至少上辈子什么都不知道,而现在,基本都清楚了。 来传话的公公带了消息,季云笙还多嘴问了两句,“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急事召见?” 公公笑了笑,“这奴才就不知道了,不过季大小姐如此聪慧,皇后娘娘喜欢你,召见也是不奇怪的。” 季云笙尴尬一笑,让人给了个红封,那公公才笑着离开。 只是,季云笙自己笑不出来了。 翌日一早。 宫里有专门的八宝车前来接待,直接将她带入宫中。 季云笙一路上忐忑不安,看着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亲自迎接,更是吓的大气也不敢出。 皇后这般大摇大摆的宣她入宫,其实已经是在彰显她的态度了。 季云笙知道,季尧也是知道的,但是从知道皇后的目的开始,季尧就安慰过她,让她别担心。 父亲昨晚拍着她的手,安慰道:“不必担心,你且去吧!” 虽然有父亲的安慰,即便有前世的一遭,但是季云笙还是害怕的,她不敢想象,究竟皇后这次会说什么? 到了凤坤宫,宫女打开门,季云笙直接根本身边的丫鬟走了进去。 “季大小姐,您先在此休息,皇后马上就会过来。”宫女说道,声音恭敬谦和。 她笑着点了点头,却压不住内心的忐忑。 她更希望皇后不用过来了。 坐在椅子上,季云笙忐忑的喝着暖热的碧螺春新茶,等了将近两盏茶的功夫,才有宫人禀报,皇后来。 她连忙放下手中茶盏,走到外头,迎接皇后。 “不用多礼,起来吧!” “是。” 皇后坐在临窗的大炕上,靠着猩红蟒枕,面色柔和,眼神慈善。 “坐吧!”皇后指着另一旁的炕上。 季云笙哪里敢与皇后平齐而坐,最后在她下首的缠枝梅花燕飞的绣墩上坐下。 绣墩上头垫了棉垫,倒也不会冷。 皇后见她知礼,不会因为她的话,就变的肆无忌惮。 嗯,是个守规矩的女子! 皇后表示很满意,随后,直接询问起季云笙是否定亲的事情。 季云笙无法,她是否定亲,皇后恐怕早已知晓,现在不过循例一问。 她摇头,“回皇后娘娘的话,家父还未给臣女定亲,不过,已经说是在着手。” 季云笙很想说,我的事情我爹会做主的,不牢皇后娘娘cao心了。 可她若真这样说,这会得拉去砍头了。 皇后表示很满意,两人又问了一些平常的话,季云笙都一一小心回答,让皇后满意。 只是到了后头,皇后似乎没了耐心,直接说道:“你这孩子乖巧伶俐,长的也甚好,本宫很是喜欢,你如今尚未定亲,本宫又这般喜欢你,本宫问你,可愿意嫁入皇家?” 裴皇后直截了当的询问,倒是打了季云笙一个措手不及。 她努力想着前世裴皇后对她说的话,并没有那么着急,是到了后头,才会跟她说这些话的,这会第一次召见,就如此着急了,难道,皇朝之上,有变故? 她不敢细想下去,见皇后正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她手心在冒汗。 最终,季云笙从绣墩上起来,直接跪在了皇后面前。 “皇后娘娘,臣女身份卑微,何德何能啊?”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皇后眼眸闪过一丝厉色。 “你不愿意?”她问道。 季云笙想摇头,但是她不敢,她怕得罪这位手段狠戾的皇后。 上辈子她有温齐做了后盾,直接拒绝,说自己已经私下定亲,并且父亲已经同意,才打消了皇后的念头,虽然皇后娘娘当时气愤,但到底没做那报复的手段。 可现在,可现在她该如何拒绝呢? 季云笙脑海里转了许多婉转的话,但是每一句,都在说明,自己并不愿意嫁入皇家。 皇后眼眸如刀子一般,不停的在季云笙身上凌迟,两人僵持不下,屋子里陷入了低沉。 “皇后娘娘,臣女,臣女……” “皇上驾到!” 未等季云笙话说完,外头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她的脊背微微一僵,眼睛却在瞬间发亮。 皇后闻声,身子微动,还没等她前去迎接,偏殿的门已经被人打开。 “怎么跪在这里?”永贞帝浑厚的声音带着狐疑问道。 季云笙忙反应过来,对着永贞帝行了跪拜礼,“臣女拜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怎么是你啊?”永贞帝看着季云笙,笑呵呵问道,又摆手,“快起身吧,怎行如此大礼?” 季云笙见状,这才站了起来,退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