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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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掉脑海中一切杂乱的想法,我决定先去红崖村看一看再说。 红崖村在东山村的北边儿。 村子里人不多,和东山村一样,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 年轻的壮小伙儿基本都去了城里打工。 毕竟,城里不管如何,也比窝在农村一辈子强。 和大牛哥,安琪,二丫还有吴优,我们五人坐着吴优借来的面包车,一路赶到了这里。 很奇怪,村里安静的可怕,没有一点儿的声响。 现在是夏初,农活大多都已经干完,就只等秋天收地了。 按说这个时间,大伙应该在阴凉地避暑。 可是,村中央的大树下,此刻却连个人影也瞧不见! 整个村子,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车子,缓缓开进了村里,我摇下车床,一边吹着难得的微风,一边观察着。 这时,一旁的二丫香汗淋漓道:“生子哥,这红崖村的村民,都走光了吗?怎么连个人都见不着啊?” 我坐在副驾驶,眉头微皱:“不可能,你没看到旁边儿的田地么,都是刚种好的,说明村子里原本是有人的,我想,可能是最近村子发生了什么事儿,所以,村子里才没了人。” 坐在二丫旁边儿安琪应和道:“方生说的没错,不可能一个村子的人都不见了,肯定是这村子,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安琪话音刚落,我便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坐在一户人家门口。 我连忙叫吴优停车,自己则下车来到小孩儿身旁笑道:“娃子,你家大人呢?” 小孩警惕的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只是向村尾指了指便跑开了。 我无奈苦笑,难道我就这么吓人么。 众人在这里也是窃笑不已,而我,则是招呼着吴优继续向前开。 果然,没走多远,便是在一户人家门口,看到一大帮子的人,围在那里。 我们停好车,几个人一起来到人群前。 我拉住一个老爷子的胳膊,问道:“大爷,这是咋了啊?” 大爷一看我陌生的紧,警惕道:“你谁啊?” 我连忙解释:“我是隔壁村老方头儿的孙子,方生。 这不,我这两个朋友从城里来,想进山里转转,说是踏青郊游。 现在城里人不都流行这个么,这不,路过你们村子,有些口渴,就过来混口水喝。” 老爷子一听我是我姓方,脸色立马就缓和了下来,笑道:“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方老哥的孙子啊。 不过,你今天来我们村子讨水喝,可是来错喽~” 老爷子的脸色,有些惆怅。 我忙问:“咋了大爷?难不成,这水出问题了?” 老爷子苦笑:“我也不知道咋了,就从前两天开始,村西头的拐子河,都已经淹死三个人了! 这不,今天这是第四个了,死的是海子的小儿子,今年才八岁啊! 好好个,孩子,可惜喽……” 我在一旁听得眉头微皱。 拐子河我来过,是附近几个村子唯一的一条河,而这红崖村,也是这十里八村儿唯一在河边建成的村落。 拐子河之所以叫拐子河,是因为它在红土崖下面,有个近乎九十度的拐弯儿,所以才得名。 河里的水不深,只到成人小腿,当然深的地方可以到成年人的腰。 小时候,我经常和大牛哥还有二丫胖子来这里捉鱼玩儿水,但都是在浅水区,偶尔也到过水深的地方。 不过,就算是水深的地方,一个孩子只要站起身子,也不至于淹死啊? 想到此,我继续问道:“大爷,我没记错的话,咱们这拐子河也不深啊,小时候我还经常来玩呢。” 这大爷也是热心肠,解释道:“可不,怪就怪在这儿,你说要是水深的地方,孩子淹死了我们还能理解。可这几个人,都是在浅水湾淹死的啊!” 我忙问:“都是孩子?” 大爷道:“不全是,也有大人,所以才奇怪嘞,孩子不懂事,可大人还能不懂事吗?你是不知道嘞,这几个人死的,那叫一个惨嘞!” 听到这儿,我基本了解了大概,跟大爷道了声别,便穿过人群走进院子。 我们一行人的出现,还是很惹眼的。 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那个叫海子的男人也朝我看了过来。 见到众人向我看来,我强自镇定的点着了手里的烟袋锅子,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着,一边对海子道:“你别紧张,我是东山村老方头的孙子,这不,今天路过你们村子,本来想讨口水喝,没想到,竟遇到这种事儿,如果不介意的话,能让我看看这娃子不。说不定还有救。” 我说我是方老爷子的孙子的时候,众人就已经对我刮目相看了。 毕竟,爷爷的名声可不是白叫的。 最重要的,还是我最后的那句“说不定还有救。”几乎瞬间就让海子跪倒在我面前。 痛哭流涕道:“小先生诶,您是方老爷子的孙子,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孩子诶!” 我连忙将他搀扶起,道:“海子哥,你这是干啥,都乡里乡亲的,能帮我还能看着你孩子死是咋地。咱先看孩子。” 说着,我已经是查看起他的孩子了。 那小脸儿,早没有了人色,反而有种死人的白。 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显然才捞上来不久。 紧接着,我又看了看孩子的手指,并没有泛白的褶皱,说明孩子才刚刚咽气。 我连忙道:“赶紧的,海子哥,抱上孩子带我去拐子河!” 众人听我这么说,连忙是让出条路来,尤其是海子哥。 我话音刚落,人已经是冲了出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又有哪个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 我对大牛哥还有二丫他们递了个眼色,等村民追上去以后,我们却是吊在最末尾。 我边走边嘱咐道:“一会儿到了河边儿,我说什么,你们就附和什么,明白了吗?” 听到我的话,众人齐齐的点了点头。 二丫在一旁好奇的问道:“生子哥,那小孩儿还真有救不成?” 我叹口气道:“死马当活马医吧,既然有办法,说什么也得试一下不是。” 听到我的话,安琪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救孩子要紧! …… 来到河边,这河,和我小时候看到的,变化不大。 我忙走几步,挡在瘫坐在河岸上的海子哥,背对着拐子河小声对海子哥问道:“海子哥,孩子叫啥?” 海子哥听罢,抽噎道:“小东。” 我听完,紧接着便扯着嗓子喊着:“哟!小东,你醒啦!瞅给你爸吓的,还不赶紧回家!” 一听我这么说,海子哥都傻眼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孩子明明没醒啊?! 这时候,还是二丫机灵,连忙来到近前学着我大声道:“生子哥!孩子真醒啦!你真厉害!我说海子哥啊,你以后可得看好孩子喽,可别再让孩子一个人在这儿玩儿了啊!” 见二丫如此配合,我连忙对海子哥眨着眼睛,这时候,就算海子哥再傻也明白过来,我这是让他配合。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啥,孩子哥为救孩子,也豁出去了,学着我们的样子大喊:“东子诶!你可把爹吓坏了!咱们回家,回家昂!” 趁他们说话的空挡,我一只手捏着小东的下巴,一只手用大拇指顶着小东的胃。 猛一用力! 就见到一股污水从孩子嘴里忽然吐出!紧接着,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下,所有人都看傻了,眼中充满了震惊! 我则是抹了一把头上因为紧张渗出的汗珠,长出了口气。 对于这个办法,我也只是从爷爷的书上看到过,而且,小时候爷爷也曾跟我讲过类似的故事。 直到此刻,我才幡然醒悟。 其实,这些书上的东西,我早已经学会。 小时候,爷爷一而再讲给我听的离奇诡异的故事。 其实,就是这书中的内容,而他老人家,为了令我能记住这书中的东西,将整本书编成一个个故事,讲给我听。 想到这儿,眼角不禁有些湿润。 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爷爷竟为我做了这么多事。 可我呢…… 一旁的安琪也走了过来,对我另眼相看道:“没想到,你还真有些本事呢。厉害!” 不知道她是损我还是夸我。 但我此刻的注意力,已经被小东吐出来的污水所吸引! 因为,就在那口污水中,我竟发现了一根长长的头发! 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女人的头发,但,黑的有些诡异。 且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此刻,我第一个想到的人,竟是那夜梦到的红衣女鬼! 难道,这头发是她的? 可他不是应该在耳朵山,后来被爷爷带走了吗?! 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本刚刚有些眉目的我,眼见着线索戛然而止,心中说不出的烦躁。 对于安琪的话,也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我便对身旁的海子哥问道:“海子哥,恕我直言,您儿子刚才是被水鬼给缠上了,按理说,这拐子河在我印象里,以前也没死过人啊?” 海子哥听我说完,长叹了口气道:“方老弟,你这就有所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