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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上套

    苏止渝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监笼里。

    地上铺着干草,顶端一个小小的天窗,照射进来一束微弱的阳光。

    靠着光线苏止渝判断了一下时间,此刻应该差不多是太阳落山的时候。

    监笼里没有其他人,苏止渝悠闲地靠墙坐着,闭目养神,计划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过了一会,小窗外已变成灰蓝色。

    算着时间,又等了大约两个时辰左右,苏止渝褪去身上的外衣,一身夜行衣露了出来。

    她掏出怀中的地图,仔细比对了一下方位,便打开了石墙上的暗门,一闪身,监笼里空无一人。

    夜深了。

    皇宫大内一片寂静。

    魏崇显这些年身子越发不好,睡眠也浅,因此也减少了大殿四周的巡逻次数,以免惊扰圣驾休息。

    一个瘦弱的黑色身影在黑夜里穿梭,很快便消失在魏崇显的寝宫内。

    几盏盈盈的烛火,忽明忽暗,魏崇显独自一人躺在床榻之上,近身没有侍候的人。

    那人呼吸平稳,面色平静。苏止渝轻轻将手指搭在魏崇显的手腕上,脸色越来越凝重,毒已侵体,看来果然那丹丸有问题。

    魏崇显似乎睡得很沉,苏止渝轻手轻脚在床头翻找。

    一个方形的锦盒映入眼帘,打开来里面是红色的丹药丸,一共四粒。

    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苏止渝皱了皱眉,将头偏向一边。

    拿出宣纸,取走其中一颗,苏止渝转身离开。

    回到监笼里已是夜深。

    刚刚更衣躺下,耳边便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倏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伫立在监笼外。

    苏止渝假装被吵醒,勉强撑起身子,抬头望去,那人一身黑色的斗篷,戴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

    “苏大人。”那人说着,掀起了帽子,“在这种地方还能睡得如此香甜的,也只有苏大人您了吧?”

    “闫公公。”苏止渝露出惊愕的表情,挣扎着起身,“你怎么深夜前来?可是陛下宣我?”

    “陛下正在安睡,老奴来看看大人。”闫清路一脸狡诈,站在监笼外活像个游魂。

    “哦。”苏止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大人看过了,下官如今身陷囹圄,下官是冤枉的呀。”

    听到这话,闫清路蹲下身子,“听说大人今日与宸妃娘娘发生争执,老奴晚间才从娘娘那儿来,娘娘被大人气得头疼病都犯了。”

    苏止渝撇撇嘴,一脸委屈。

    “苏大人到底说了什么呀。”闫清路一脸焦急,“可否与老奴说说,老奴与这宫中的老人儿关系都不错,说不定老奴还能去帮您美言几句。”

    苏止渝打起精神,揉了揉眼睛,“闫公公,陛下吃的东西有问题。”

    闫清路一滞,脸上立即变了颜色,“有什么问题?”

    “我怀疑……”苏止渝靠近了些,左右瞧了瞧,“宸妃娘娘在毒害陛下。”

    “大人此话当真?”闫清路皱了皱眉,“何以见得?”

    “娘娘给陛下吃的食盅,两种食物相克,会导致中毒。”

    见闫清路没有说话,苏止渝凑上前去,掏出怀中的红丸,“还有这个,有一股子刺鼻的怪味,一闻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闫清路的脸霎时变得惨白。

    “这东西你哪里来的?”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闫公公怎么了?”苏止渝瞪着大眼问道,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闫公公为何有如此大的反应?”

    “老奴晚间发现少了一颗红丸。”闫清路恶狠狠地说,“没想到会在苏大人手里。”

    “闫公公误会了,这颗红丸是从宸妃娘娘那里偷来的。”苏止渝将红丸揣进兜里,“我还要拿回去研究,等我有了确凿的证据,一定不会放过那个给陛下下毒的人。”

    “恐怕大人没有那个机会了。”闫清路突然变了脸色,“把红丸给我。”

    “为什么?不能给。”苏止渝护得死死地。

    二人隔着监笼较劲。

    “闫公公如此紧张这个东西,难道说……”苏止渝眯起了眼睛,“这个东西是闫公公所为?”

    闫清路面色发白,一双手捏着拳头,额上青筋直冒。

    一声野猫的叫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哦,我想起来了。”苏止渝提高了声音,“从王爷凯旋归来那日的秃鹫成群,到流民案和龙归寺纵火案,都是闫公公一手策划的。”

    闫清路冷哼一声,“苏止渝,你如今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盘我的旧事。”

    “既然闫公公说是旧事,那想必是承认咯。”苏止渝干脆盘腿坐下,“让我再来盘一盘。”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闫清路铁青的脸色。

    冷笑一声,“如果没说错,雍王殿下是闫公公害死的。”

    闫清路压低了声音,“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凭什么说是我杀死了雍王。”

    “因为衣服。”苏止渝不紧不慢地说,“那日有一套夜行衣被找到,向为顶罪,说那是他穿的衣服,可是那件衣服明显更适合身材宽大魁梧之人。

    而且,护腕处勒得很紧,这是习武之人的习惯,绝非向为使用。”

    “那又怎样?”闫清路不以为然,“现在说这些不是太晚了吗?”

    “闫公公觉得晚吗?”苏止渝瞪着他,“恐怕,你们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呢吧。”

    “你……”闫清路没想到她会如此说,“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闫公公自然是明白的。”苏止渝手里玩着干草,一点一点地编织着,“就像这手里的干草,你们在编织什么,你们心里最明白,但是,你们休想得逞。”

    闫清路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里编织着的干草,似乎无法相信一般,怔愣了许久。

    “你是如何察觉的?”

    “这不重要。”苏止渝冷笑,“闫公公从小侍候陛下,如何这样对他,难道陛下对你还不够好吗?”

    “不是。”

    闫清路蓦然抬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执念,我也有。那是别人给不了的,是死结。”

    “什么样的死结啊。”

    一个声音响起,“要让你这样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