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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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娣来娣盼娣,无情有情多情。 在童仙花闺房外被李三寿救下的闫铁山,一脸迷茫。 “铁山兄弟莫慌,你三寿哥哥我早有布局,几个月前我安排人帮我在乐康买了套别墅,咱们去看看。” 想起姚招娣曾在乐康城里置办过房产,李三寿执意拉着闫铁山一起去走一遭。 “好家伙,看不出来三寿你混的风生水起,大别墅都整上了。” 虽是这么说,但眼前这室友却是一副穷困潦倒模样,闫铁山对李三寿的鬼话半信半疑。 李三寿带着闫铁山一路奔波,到乐康城姚招娣买的别墅,却被一众家丁轰了出来。 这别墅的新主人高劲,顶着一个蜡油头,对李三寿说道: “这别墅,早几个月前便被那姚招娣作价八百两抵给了我,用来偿还她弟弟姚伯牙欠我的赌债。” 虽是有点心理准备,但李三寿还是没想到姚招娣做事竟如此决绝。 心里一万头泥马奔腾而过,脆弱的小心脏被践踏地支离破碎。 “这别墅虽然是抵了,但那姚招娣当初置办了不少金银首饰和名贵字画,总得托个镖局转移到新住处吧? 咱们去附近的镖局打听打听,八成还有那姚招娣的下落。” 几近崩溃的李三寿,脑子已是如浆糊一般,还是闫铁山给出了主意。 顺丰镖局的乐康分局,闫铁山拿出自己的一半家产,用五两银子贿赂了造册镖师,得知姚招娣曾将五个箱子托运到上京某处。 “特么的,这说啥也得去找姚招娣要回个千把两银子,事成之后分你一半。” 出了镖局,李三寿站在门口气得吹断了几根鼻毛。 还在心疼自己那一半家当的闫铁山,掐指一算。 “好家伙,这一趟就是五百两的佣金,那这上京城说什么都得去一趟!” 又是赶了几百里路,两个少年来到上京城。 按着镖师给的地址,一条街一条道地摸索,总算是找到姚招娣在上京城的住处。 这姚招娣的豪宅,朱漆大门的牌匾上刻着“知音阁”三字。 两侧挂着一副木刻对联,上书: “三曲断肝肠,落花如雨润吾心;九霄挽仙袖,江湖何处觅知音。” 看到“知音阁”,闫铁山忍不住笑出声来。 拿出手中不知道从哪捡来的木棍,挖苦李三寿说道: “哟呵,三寿,你这知音确实可以,相当可以,骗起你的钱来那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白了闫铁山一眼,李三寿拱手苦笑: “打住、打住,菊花紧闭、还是兄弟。” 说完,李三寿带着闫铁山冲了进去。 只见这知音阁的院子,雾气弥漫不见四围白墙似是人间仙境,中间四株繁花盛开的桃花树,披着各色轻纱似是那九霄天上的蟠桃园。 桃花树下,坐着三四个妙龄女子正在专心致志地作画。 树阵两侧,则分别是一池一山。 池子围着雕花石栏,池水碧波微荡飘着片片青莲。 假山由天然黄蜡石堆成,山上佳木葱茏奇花烂漫。 好一副诗情画意,闫铁山禁不住连番感慨: “三寿,你这姚招娣不但有文化,竟还是个造景大师。这可不比咱那学校旁边那高档社区‘云境天筑’牛逼多了?” 话音落下,正堂传出曼妙琴声。 李三寿触景生情,心里竟燃起一丝侥幸。 “这世间也就我对那姚招娣能有这般好,她总不会如此绝情吧。” 但要明白,对于感情之事,倘若对方对你有意,必会千方百计让你知道。 最怕的就是,一方心有不甘而心存侥幸,自顾自地无限付出,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不爱你,便是你对她千般好也没有,即便委身与你,也不过是无路可走时的一时将就罢了。 妄图通过感化来获取爱情,是世上最愚蠢的行为。 只可惜,纵横商海的痴男李三寿,却不懂得这般道理。 对于李三寿这痴情样子,闫铁山实在看不下去,不留情面拆穿说道: “兄弟,你是不是看走眼了,我看这姚招娣是有磨镜之癖吧,要不然一个女的怎么会包下这么多妹子?你被抛弃那也不是没有原因,你俩型号不对啊。” 这一天到晚被贫嘴的闫铁山疯狂喂苍蝇,李三寿早已麻木,缓过神来嘿嘿一笑说道: “不行的话咱们找姚招娣讨几个回去,全当抵债了。” 闫铁山又开始盘算,自己分那五百两起码得抵上三个姑娘,再少可就亏了。 只是那四个妹子中,有两个太过妖艳,实在不合自己口味,此事还有待商议。 阔步进了正堂,六七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正围着一个白衣少年。 这少年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一副不入俗的才子模样。 身旁姑娘,个个青春靓丽,依偎在弹琴的少年旁边,个个似是小迷妹一般。 看到这莺莺燕燕围着少年争芳斗艳,闫铁山忍不住啧啧称赞,又一脸yin笑挖苦三寿: “哟呵,你这姚招娣还找来一堆妹子伺候这小白脸,对这小白脸可是有情有义的很呢。” 闫铁山如此毒舌,激得李三寿肚子里的可燃气体一触即爆,大声吼道: “特么的姚招娣呢?” 少年抬头撇了撇眼,眼神颇是不屑,轻抚瑶琴的手指一点不乱,轻声答道: “你找我招娣jiejie何事?” “jiejie?” 看少年口气又如此亲昵,李三寿胸中怒气瞬间爆炸。 一脚踹开瑶琴,李三寿大步上前,把少年一把揪起,脸贴脸厉声质问: “我特么问你姚招娣呢?” “这是哪只恶犬在我家狂吠呢?” 一声清亮的女声从院子里传来,三个风姿绰约的妹子已是到了正堂门口。 三个姿色不凡的妹子映到眼里,闫铁山心里直嘀咕: “这般人间尤物,也难怪三寿兄弟会沉湎于女色,换作是我怕也跑不脱。” 赶来救场的三人,便是以姚招娣为首的姚氏三姐妹。 其余二妹,名叫姚来娣和姚盼娣。 而那白衣少年,则是她们的弟弟姚伯牙。 “放开我们伯牙哥哥。” 正堂里的那几个年轻姑娘,看情郎被李三寿欺负,纷纷上来争抢姚伯牙。 三两下便扯烂了李三寿的衣服,还把他本就不甚英俊的脸给挠破了相。 李三寿不想和女人争斗,连忙挣脱出来,扔下姚伯牙便拉着闫铁山跑出门外。 院子里,李三寿指着姚招娣便是一顿脏话招呼。 这姚招娣却不屑斗嘴,等李三寿骂完才一脸轻蔑地回话: “这房子、瑶琴是你买给我的罢?我给我弟弟住,给我弟弟弹,有什么问题? 再说,咱俩现在已无半点关系,你还跑上门来纠缠我,脸皮可真够厚的! 你说我欠你的,你可能拿出半张欠条来?” 李三寿这才知道,那少年竟是姚招娣的弟弟,而这一屋子的姑娘都是姚伯牙的女粉丝。 那按姚招娣这么说,似乎也不无道理。 而自己当初花钱时确实是心甘情愿,更不可能会让姚招娣打下欠条。 谈个恋爱给对方花钱,分手了在要回去确实是显得有点小气。 李三寿一时语塞,虽是气得脸皮通红,却不知如何作答。 “你这不就是情感诈骗么?好不要脸!” 身旁的闫铁山,看李三寿不但遭这女骗子暗算,还被一顿羞辱,心中已是十分不爽。 “三寿,别和这些娘们一般见识,咱们老爷们动手不动口,干她们丫的。” 闫铁山提起木棍,一副要教训姚招娣的架势。 不过是三个弱女子,有什么好怕的,斗嘴斗不过,难道还能打不过不成? 自古以来,男人对待骗子都只想用武力解决。 毕竟和骗子吵架,基本没有什么胜算,那便只能动手。 其实闫铁山也没真想和女人打架,只是想秀一秀肌rou,吓唬一番姚招娣。 “哟,这两个不要脸的还想欺负女人?” 姚招娣后撤一步,和旁边两个meimei一起亮出独门兵器。 姚来娣和姚盼娣分别拿出翠玉长笛和银骨小扇,姿势摆的有模有样。 姚招娣则是直接从腰间掏出几根串着红线的金针。 “卧槽!” 李三寿大吃一惊,想不到姚招娣在自己眼皮下装了那么长时间的娇弱形象,竟是身怀武功。 不待李三寿瞪大的眼珠子收回去,姚招娣便挽起兰花指。 手里飞针瞬间甩出,便是一招“绵里藏针”。 闫铁山抄起木棍,挡下五根飞针。 姚招娣用力一扯,木棍的端头竟裂成碎屑。 “卧槽,《葵花宝典》!” 握着半截木棍,闫铁山大惊失色。 这朱红裙袍、金针藏袖、烈焰红唇的姚招娣,和东方不败的装扮何其相似。 挡在李三寿前的闫铁山,进退不得,场面属实尴尬。 不过闫铁山毕竟行走江湖多年,反应也是极快,收回长棍双手一抬,躬身说道: “各位姑娘,我闫铁山从来不与女流之辈争强好胜,我们后会有期!” “三寿,你和这不男不女的东方不败有什么好纠缠的? 进一步万针穿心,退一步从长计议。” 闫铁山低头嘀咕一番,拽着李三寿头也不回地夺门而逃。 “哼!” 姚招娣也不去追,转身带着两个meimei走往正堂。 一把拉开把姚伯牙围成一团的姑娘,姚招娣轻柔问道: “伯牙,你没事罢?” 这姚伯牙弹琴时神情自若,只是被李三寿拉扯了两下,却是吓得失了魂。 看到给自己撑腰的jiejie过来,姚伯牙哭丧着脸,哼哼唧唧: “jiejie,你可不要饶了那两个混蛋。” “放心,我可不会让他们好过。” 护弟心切的姚招娣,连番安慰姚伯牙。 身旁的姚来娣,却突然把姚招娣拉到一旁,轻声说道: “jiejie,李三寿如此情痴,你是不是做的有点太过分了?” 没想到meimei竟给李三寿说话,姚招娣听了也是一愣。 似乎也觉得自己做的确实不太厚道,但姚招娣还是嘴硬回道: “不对那些臭男人狠一些,咱们带着弟弟怎么在江湖上混?” 姚来娣默然无语,却是偷偷心疼李三寿。 “若是有男人能对我这般好,我可不会像jiejie这样不知珍惜。” 再说那怂包闫铁山,拉着可怜的李三寿一路狂奔回到客栈。 一坐下,李三寿灌下两口凉茶,喘着粗气埋怨闫铁山: “就三个娘们,你特么怂个屁啊?” 之前领教过柳迦柔冰雷一指的厉害,闫铁山本就对飞针这玩意心有余悸。 再说姚招娣的兵器、打扮和架势,与那东方不败如此相像,让闫铁山怎能不怕。 听到李三寿骂自己,闫铁山心里也是十分不忿: “你个李三寿,你也就能欺负欺负那小书生,还在这嘲讽我?” 看闫铁山在无间世界竟也是一副猥琐气质,丝毫不改昔日作风,李三寿当即回怼: “这特么哪来的葵花宝典,我看你是脑子抽筋了,三个女的拿着几根绣花针,一根破笛子和一把小扇子,就把你吓成这个球样。” 看李三寿极度失落,闫铁山有些心疼,转身下楼拿了二斤散酒。 这闫铁山别看打起架来经常知难而退,但酒桌上却是豪气干云。 一斤散酒下肚,闫铁山竟无半点醉意。 情场失意、战场失意,这酒场还失意? “我特么就不信了我还喝不倒你?” 李三寿不忿,叫来店家又整了两斤,两人直喝得天昏地暗、烂醉如泥。 两斤散酒下肚,李三寿只觉得五脏六腑扭打成一团,哗地一下吐了一地,败下阵来。 醉眼惺忪的闫铁山,得意地哼笑一声。 待要伸手去扶李三寿,闫铁山却底盘不稳,栽在桌上呼呼睡了起来。 “切,水货。” 把肚子里的糟粕吐得干干净净,李三寿抬头瞅见鼾声震天的闫铁山,一脸鄙视。 正得意呢,李三寿又突然觉得地动山摇,光着屁股慢慢瘫倒在了地板上。 次日晌午闫铁山醒来,只觉全身酸痛。 恍惚间看到李三寿赤身裸体趴在地上,瞬间惊醒。 只见李三寿身下,淌着涓涓血流。 “三寿!” 把尸体翻过个来,只见李三寿七窍流血,死状极惨。 闫铁山大惊失色,只当还在做梦,揉揉眼睛仔细一看,这人却不是李三寿。 屁股一沉坐在地上,闫铁山抬眼却看见床上盘腿而坐的李三寿,正目光呆滞地盯着这具无名男尸。 “这特么,咋回事啊?”闫铁山忙问。 “我还想问你呢! 早上我被冻醒,摸到床上接着睡,睡醒就看到个这玩意,魂都给我吓出太阳系了。 这人穿的东华派的弟子服,应该是东华派的人,就是不知道昨晚发生了啥。” 看李三寿还在兀自沉思,焦急不安的闫铁山,口头禅脱口而出: “进一步无期徒刑,退一步笑傲江湖。 兄弟,这要是有人报官咱俩就完犊子了,先跑为敬吧。” “走为上策,没毛病。” 李三寿点点头深表赞同。 两人飞速收拾行囊,顺着窗户溜了下去。 不料刚落地,身前突然冒出四个东华派弟子,厉声说道: “就是李三寿这败类杀了咱们师弟!” 四人不由分说,纷纷抽出长剑向两人砍来。 闫铁山把李三寿挡在身后,卸下长棍,随即和四人打了起来。 这东华派弟子的武功,着实是不太够看。 一顿招呼,闫铁山便把这几个弟子全部打晕过去。 “东华派人多的一批,咱们快跑!” 李三寿大吼一声,两人撒腿就跑。 慌不择路地跑了半天,腹中酒气挥发,两人均是觉得口渴难耐。 恰好瞅见路旁有个子期茶楼,二话不说便钻了进去。 这茶馆中,散坐着不少客人,大厅中间是个木板修成的小型戏台。 戏台上,几个艺伎正在弹奏名曲《栖霞落雁》。 还真有点古代版胡桃里音乐餐吧那意思。 且听这《栖霞落雁》: 先是似霞光晚照大雁横飞,云程万里、天际飞鸣,犹如侠士广阔心胸。 继而如群雁回翔,时明时暗、时陡时平,好似群雁在天际嬉戏,藏着江湖跌宕之意。 到了曲末,又是一副两雁互语,顾盼生情之意,宛转悠扬,似是两情惬意双栖双归。 一曲《栖霞落雁》奏罢,只见一女子起身上前。 身旁琴瑟和鸣,轻声唱起《画离弦》: “君骑红花大马,妾身却在栖霞塔。起床梳妆凤钗插,独盼夫君早回家。那日君离去,我思落天涯。一杯烈酒,两壶浓茶,孤影独酌泪如蜡。” 这唱曲小女颇有姿色,声音又极其动听,两人竟是听得入了迷。 恰在此时,一个女子拿着碧玉长笛从二楼缓步走下。 嘎吱嘎吱的声音,引得李三寿斜眼瞄去。 这一瞄不要紧,瞄得李三寿顿时清醒,直在心里骂娘。 冤家路窄,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那姚招娣二妹姚来娣。 看到李三寿,姚来娣也是一愣,然后竟撒腿小跑过来。 闫铁山暗呼不妙,起身要走,却被李三寿一把拽住: “这公共场所你怕个球。” 李三寿直勾勾地盯着姚来娣,突然发觉姚来娣和自己痴恋的姚招娣,容貌上竟是如此相似。 只是姚来娣不像那姚招娣媚气浓郁,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清秀淡雅。 姚来娣过来后也不客气,直接屈身坐到了椅子上。 往李三寿身边轻轻挪了挪屁股,姚来娣娇笑说道: “刚刚来娣meimei见三寿哥哥在知音阁匆忙离去,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不过我今天可真是好运气,咱俩竟能又能在我这子期茶楼相见。 三寿哥哥,你不会是专门来这里寻我的吧?” “呸,我脑子有病我跑来找你,送我五百两银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们这诈骗集团。” 李三寿在心里骂了一万句,连忙往一旁挪了挪身子,似是要离姚来娣远点。 或是顾忌面子,或是不想一上脸就撕破脸,李三寿淡然说道: “不不不,我和铁山只是路过喝杯杯茶,要知道这子期茶楼是你开的,我可不会进来自讨没趣。” 听李三寿这么一说,姚来娣有些失落,忙解释说道: “三寿哥哥可别误会了meimei,meimei这子期茶楼哥哥以后随便来坐。” 说完,姚来娣叫来茶楼小二: “以后李公子来咱们子期茶楼,任他随便坐,一切消费记我账上便是。” 好一个“随便坐”,坐坐又不要钱,你怎么不说随便喝呢? 李三寿哼了一声,表情轻蔑。 只觉得姚来娣和姚招娣是一路货色,李三寿又忍不住嘲讽: “你家jiejie卖身你卖艺,你这也是妹承姐业呢。 不过姚老板可不像你jiejie,起码你这茶馆还算是个实业,谈不上坑蒙拐骗。 再说你这茶楼男人也多,你这生意做的大,可不像你jiejie,只逮着我一个人坑。” 这一番毒舌说出口,说的姚来娣竟似是受到了奇耻大辱,小脸瞬间涨得通红。 姚来娣低头不语,缓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眼睛红润细声说道: “三寿哥哥,我可不像我jiejie那样,你也不要误会了我。” “误会?怕是没有误会的机会了,我现在穷的一批,最多也就在你这喝杯清茶。 你可得离我远点,别瞎忙活一场,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三寿不依不饶,心里暗暗发誓,今天非得扮这姚来娣难看。 一顿冷嘲热讽下来,姚来娣已是受到不少委屈,两行热泪在眼眶里打转,马上就要憋不住夺眶而出。 在姚来娣身上,李三寿终是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虽然李三寿虽是觉得姚氏三姐妹演技感人,但看姚来娣快要哭了出来,也忍不住起了些怜惜之意,竟微微后悔自己嘴巴太毒。 一个咄咄逼人,一个泪花闪烁。 只在一旁看笑话的闫铁山,见这场景觉得有些尴尬,赶忙打起圆场对姚来娣哄道: “来娣妹子,我这兄弟嘴巴臭,你回骂他几句得了,可哭不得呀。” “嗯,我不哭。” 姚来娣强作镇定,却是泪眼婆娑地看着李三寿,直看得李三寿竟是对姚来娣起了几分心疼。 但想起那恶毒的姚招娣,当年也是靠着这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了自己的万贯家财,李三寿刚热乎的心却又瞬间冷了下去。 看李三寿一脸不领情,姚来娣张嘴似要骂回去,却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顷刻间,两只娇媚小眼泪如泉涌。 趴在桌子上,姚来娣低声呜咽起来。 周边一众茶客听到哭声,纷纷扭头看来。 被众人围观,两个大老爷们有点不知所措,坐立不安的闫铁山不停给李三寿使眼色。 可李三寿死活不愿去哄已是哭成泪人的姚来娣。 “你这厮好不要脸,欺负人家小姑娘。” 茶客之中,有人认出伏案哭泣的是茶楼老板,站起来对李三寿一通指责。 那茶客又骂了两句,李三寿怒气顿生,腾地站了起来。 不想姚来娣竟擦擦眼泪起身,对着那茶客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是我刚刚心情不好,可和我三寿哥哥无关。” 说完,姚来娣轻轻拽了下李三寿的衣角。 闫铁山在一旁看的尴尬,劝姚来娣道: “来娣妹子,你可别和我这不识抬举的兄弟一般见识,他这也是受了委屈气不太顺。 我俩喝完这杯茶就走,以后再也不来你这茶楼闹不愉快。” 说完,闫铁山拿起茶壶一饮而尽,拉起李三寿朝门外走去。 看李三寿要走,姚来娣慌忙伸手去拦。 手伸了一半却又收了回来,姚来娣焦躁地猛踩了一下地板,直懊悔刚刚的失态。 叫来店里丫鬟,姚来娣低声吩咐了一番。 “特么的,干脆找个穷乡僻壤了却余生得了。” 出了茶馆,李三寿心情无比烦闷。 上京城这伤心地已是待不下去,往东是仇家东华派的势力范围,往南又是无量宫的地头。 九洲之大,何处为家?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北方可去。 刚出城门,一个黑衣女子策马疾驰与李三寿擦肩而过,竟是掉了个袋子下来。 捡起袋子,打开一看竟是百十两银子,李三寿感慨: “天上掉馅饼、马下捡银子。” 再抬头,那姑娘似是故意给李三寿送钱,竟是转眼间便看不到人影。 闫铁山拿过钱袋,正数着银子,却被一老妇把抢走。 李三寿挥手阻止,还没碰到老妇,老妇却直接瘫在地上。 “都来看啊!光天化日抢我老太婆的银子,有没有天理啊!” 老妇双手捶地,奋力哭喊。 “特么的。” 闫铁山紧握拳头,直想揍这无赖老妇一顿。 抬头看见路边行人尽皆侧目,众目睽睽之下又下不去手。 无奈,闫铁山想直接脱身离去,却发现双腿竟被老妇死命抱住。 “特么的,咱俩怎地这么倒霉,碰瓷的事都给遇上了。” 一旁的李三寿本就心情不好,又碰上这泼皮村婆,心态已是崩溃。 “算了算了,反正这钱也是白捡的。” 李三寿叹了口气,只想息事宁人,便让闫铁山把银袋递给老妇。 谁知老妇接过钱袋,又看周围已是站满了热心群众,数了一遍后又哭嚎起来。 “我这银袋少了二十两。” “我特么!” 脏话还没出口,李三寿便被一众正义之士的谩骂声给堵了回去。 正难受间,一个身材瘦小的黑衣人骑着马出了北城门,直奔到人群旁一把刹住。 骏马前蹄扬起,随着一声嘶鸣,黑衣人从跃身甩出一颗石子。 嘭地一声,碰瓷老妇被瞬间打晕。 “这两个恶贼还有同伙!” 周围群众七嘴八舌对着二人不住漫骂,只听得李三寿头晕目眩。 “进一步粉身碎骨,认一怂海阔天空。” 闫铁山唤起眼中杀气,架起木棒亮出结实的肌rou。 人群瞬间让出一条道,两人狼狈逃窜。 “卧槽,那骑马的玩我们呢吧?” 五里之外,李三寿揪起一把杂草,揉成一团愤恨扔出。 百米之外,黑衣人揭下头罩,露出一头秀发和美艳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