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解惑

    自从入了摩诃洞，萧然每天被逼着修习摩诃功，偶尔也跟着师兄们练几手般若剑法。

    按理说，天下诸子百家，武功路数都讲究凝气聚力于一拳一掌一剑打出，而摩诃功却是不走寻常路。

    且看这摩诃功的心法要诀：

    何为摩诃？摩诃是大。

    气量广大犹如虚空无有边畔，亦无方圆大小，亦无上下长短，亦无前头后尾。

    乍听之下大气磅礴，威同排山倒海。

    萧然修炼了三月有余，也确实觉得五脏六腑间有了那么点真气。

    但一掌打出，七寸之内蚂蚁都岿然不动。

    卧槽，这坑爹玩意！

    还特么号称是摩诃洞中的上乘武功，练了许久腹中真气不见长进，萧然的怨气倒是越来越重。

    要就这么练上几个月，恐怕萧然单靠怨念都可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再说那般若剑法，似是比摩诃功强一些。

    般若剑法共有六式七层，其中六式分别是大千实相、无我之境、著法成文、与人方便、随伴眷属、金刚观照。

    俗话说得好，“长剑在手、江湖我有”。

    有把兵器，便不像摩诃功那般虚幻。

    三尺之内蛐蛐蟑螂，萧然轻松一剑戳死。

    但只能秒杀一寸不到小爬虫，有个球用？

    再说，这般若剑法属实难练，三个月下来萧然还处在最低一层止步不前。

    把大陀道人作为参照物，似乎可以评估出这般若剑法到底有无前途。

    “大陀师父的般若剑法早已步入大成。”

    若这师兄的评价还算中肯，那看来般若剑法属实不咋滴。

    都特么已臻化境了，与那芙霜少女的八臂幻影比起来，还是一点都不够看。

    于是，萧然把武功始终处于低劣水平的原因，归咎于这摩诃洞的武功本身就上不了台面，再加上师父也是半吊子水平，误人子弟。

    “有没有速成的办法？比如吃点须弥参什么的？那玩意看起来挺牛逼的样子。”

    萧然向和自己一样苦逼的师兄问道。

    “以前可以，现在不行。之前咱们洞里有个叫司马熊飞的，偶然发现须弥参能提高修为，竟是一顿狂补，境界不在四大道人之下。

    不过后来这事传了出去，一夜之间山上的须弥参被摘了个干净，再后来这须弥参就突然失了效，必须得和洞里的秘石一起炼成金丹才有用。

    不出数月，须弥参又长得漫山遍野都是，可突然有一天这炼丹的事又传了出去，第二天便是一群村民拿着须弥参来洞口售卖。

    咱们摩诃洞又没什么钱，司马熊飞一怒之下把这些村民全部绑到了官府，这闹剧才算结束，而司马熊飞也从此离开了摩诃洞。”

    说完，师兄摇摇头，又说那炼出来的金丹除了疗伤，其他功效尽失。

    “噢。市场经济惹的祸呀。”

    萧然嘀咕一句。

    捷径走不了，在这破洞里整天又无事可做，练练武功倒也无妨。

    既然不能仗剑天涯，那么能强身健体也行。

    在摩诃洞的几个月，萧然吃住皆在洞中，除了每日练功打坐，就是和李三寿以书信交流吐槽。

    这日子过的可谓无聊至极，萧然每天无不盼着门派赶紧倒闭解散。

    这天，洞中闲逛的萧然收到了李三寿的信。

    开篇几句客套话，然后李三寿在信中说上次的心脏手术欠了医馆不少银子，最近因为养伤生意也没再做。

    如今贫困潦倒的李三寿，马上就要被客栈轰出去，不得已只好托了无量宫弟子大哥介绍入派，即日起便要去无量宫混口饭吃。

    信末，李三寿还把萧然奚落了一番。

    李三寿说无量宫不但弟子众多，而且宫主钟岳这名字听起来就比他那虚了吧唧的摩诃至少要高上两个档次。

    再说了，无量宫的至高法门无量劫也比摩诃功出名不少，伏魔剑法更是轻松压上般若剑法一头。

    他吹由他吹，尿尿呲一腿。

    他装任他装，手机掉粪缸。

    萧然对此无求所谓，却见这信尾写着：

    “五日之后，晚上九时，梵净崖上喝两杯，不见不散。”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这话差点没把萧然气地吐血三升。

    无量宫可不像摩诃洞，无量宫素来管教松懈，弟子更是可以随意进出。

    再看看自己，不给壮个胆，都不敢顶着“净道一品红”出去瞎溜达。

    算了，毒发就毒发吧，大不了从头再来。

    到了约定这天，萧然提前备好自制假人，借口身体不适便提前歇息，待到晚上洞门封闭前偷偷溜了出来。

    明月初升时的梵净崖，可谓是人间至景。

    崖上，云雾缭绕宛如仙境，月光打在云雾上好似一堆闪着暗暗白光的火炬。

    崖下，则是深不见底犹如碧玉的无量湖。

    良辰美景好做伴，两瓶玉液整起来。

    喝了两杯，萧然不住吐槽这摩诃洞变态至极，又感叹自己学了数月还是江湖虾米，李三寿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醉意朦胧间，几个无量宫弟子带着个女子摸黑上了梵净崖。

    远远听去，几人有说有笑，不时传来女子娇羞里藏着荡漾的嬉笑声。

    萧然和李三寿赶紧收拾杂物，很是默契地找了个草丛蹲了起来，静待一出好戏上演。

    这几个无量宫弟子带着女子在崖上找了个平坦地方，不一会便见到草丛中数个人影扭在一团。

    不料，李三寿一激动裆后率先失守，竟把持不住放了一个骤长响屁出来。

    屁声传入人群，一个无量弟子猥琐问道：

    “是哪位师兄弟不小心走漏了真气？”

    众人听了，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愿承认。

    几人还在愣神，寂静之中却又听得旁边的草丛有人扑哧笑了一声。

    李三寿赶忙捂住嘴巴，萧然暗骂一声坑货。

    那刚刚才拆开的数个人影，跳出一个无量宫弟子，捡起地上长剑便朝着萧然二人在的草丛奔来。

    这些人都是李三寿的师兄，三寿无论如何暴露不得。

    萧然按住李三寿，独自起身迎了上去，嬉笑着说道：

    “各位道友、各位前辈、各位大哥，小弟半夜来这崖上赏景，刚腹中翻腾难忍，在这草丛中解手，实属误会、误会。”

    一边说，萧然一边淡定往崖下走去。

    却不想其余几个无量宫弟子看被人看了热闹，个个气急败坏提剑追了过来。

    近身后，这些弟子拔剑便砍。

    萧然赤手空拳抵挡不过，只能狼狈地左突右闪，最后竟被逼到了悬崖边。

    草丛中的李三寿，看的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他和这几个无量弟子不熟，况且才入门两天的他也就练了几天早cao，实在没法拔刀相助。

    再说，拔刀相助手里也没刀啊，只有剩了半瓶的酒壶。

    情急之下，李三寿逼出了自己的机智，只见他唰地从草丛中蹦了出来，一块石头砸向人群，转身便往山下跑去。

    可惜这调虎离山之计并未得逞，只有两名弟子转身去追李三寿。

    剩下一名，看崖边的萧然已退无可退，执剑便往他要害刺去。

    躲闪不及，萧然只能向后撤步。

    却不想这一撤正中弟子下怀，萧然脚下一空，在山涧中开始进行自由落体运动。

    数百米高的悬崖，即便下边是无量湖，摔下去也必是十死无生。

    卧槽，又特么完犊子了。

    萧然脑子一片混乱，在空中手舞足蹈。

    但毫无用处，坠落速度不见丝毫减缓，只是萧然慌乱之中竟使出了摩诃功。

    这百无一用的摩诃功，此时竟因为要领全在周身散气而派上了用场。

    只见落水那一刹，萧然身体还未接触湖面，湖面却现出一个凹坑。

    想不到这摩诃功还有“人体气垫船”的奇效。

    不过萧然落水之后还是被拍晕了过去，大脑如同电脑短路瞬间宕机。

    自己应该没有轮回，因为能感觉到身子似乎是在往下沉。

    不行就赶紧再开一局，这即便救活了不是残疾也得脑子进水。

    我已躺好受死，请大侠重新来过吧。

    许久之后，萧然醒来，这开机时间如此之长，怕是只能击败0.1%的电脑。

    睁眼看去，自己仿佛置身于异度空间。

    头上是静止不动的湖水，脚下则是无尽的黑暗深渊。

    这空间里似乎也没有重力系统，萧然就这么缓慢飘荡。

    复生了？

    但是和之前的感觉不太对呀！

    “咳咳，三十年了，终于见到了活人，不容易、不容易啊。”

    正恍惚呢，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这声音似是有立体环绕效果，萧然双耳竟不能分辨究竟来自哪个方向。

    转身看了一圈，萧然看到一位身披白色斗篷慈眉善目的老者。

    这老者双眉修长垂至双肩，茂密银白胡须更是长至腰间，看起来仙风道骨。

    但说是老者，容貌却是十分年轻。

    国际惯例，像这种人物，有诗云：

    “白眉白须功法飘逸；不拿兵器必是满级。

    身披斗篷大有不同；仙风道骨什么都懂。”

    “少侠怎么称呼？”老者客气问道。

    萧然一脸懵，眼睛还不住地四处环视，匆忙答道：

    “晚辈萧然，敢问前辈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我这次死了之后到阴曹地府了？您是地藏王还是阎罗王？”

    看这年轻人并不知道这无量结界，老者哈哈大笑，说道：

    “少侠莫慌，我叫辰珑，你还没死，只是掉在了无量结界中。”

    “什么无间世界什么无量结界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几天萧然接触的新名词实在太多，一时接受不了，忍不住吐槽。

    原来眼前这少年竟是初来乍到，也定是那些被迫坠入这无间世界的年轻人里的一员，辰珑已是明白了几分。

    随后，辰珑对萧然娓娓道来。

    这个异世界叫做无间世界，由诃利、造书及无常三大天尊所创。

    三位天尊，在无间世界里可以说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诃利天尊主张平衡论并不喜欢过问无间世界的事情，造书天尊主要负责无间世界万事万物的新生，而无常天尊则掌控着无间世界最为强大的毁灭力量。

    不过千年前，无常天尊和另外两位天尊不知因为何故发生了矛盾。

    诃利天尊和造书天尊，与无常天尊大战了十年，差点造成这无间世界的毁灭。

    但后来无常天尊还是败了，自此之后下落不明。

    又过了数百年，一个名叫璃迦的女子突然出现，顶替了无常天尊的位置。

    其实，三圣之上还有二帝，这二帝便是九洲大帝和五华大帝。

    虽然二帝是由三圣所封，但二帝却是高于三圣的存在。

    这二帝无神无形、无情无欲，分别执掌九洲一切规律及刑罚。

    除了二帝三圣，便是对无间世界“九洲”概念的介绍。

    这无间世界共分九洲，九洲的最高管理人唤作九洲王，皇城上京设在位于九洲居中的中州。

    除了中州，其余八洲则是位于中州之北的苍州和芦洲、中州之东的渤州与神洲、中州之南的济州与瞻洲、中州之西的丰州与贺洲。

    这八洲中的芦洲、神洲、瞻洲、贺洲分别与北、东、南、西四海相邻。

    他们所在的梵净山，则位于济州落阳城外。

    辰珑，是无常天尊三千年前收的门徒。

    而辰珑为什么被困在这无量结界中，那也是说来话长。

    这无间世界存在一个轮回之祸，即现世之人进入无间世界，死后将会形神俱灭，但可以拥有两次重生机会，若第二次重生后再死掉，那么就会被打入无间炼狱永世不得超生。

    不过重生也有好处，辰珑说出了萧然身上的净道一品红。

    无论什么世间奇毒，只要不是脑毒，重生之后都不再有。

    三位天尊为了修复轮回之祸，召唤了一大批现世之人来到无间世界中来做实验。

    这些人被称为陨落之人，共有三十六人。

    辰珑无意发现天尊所作所为，出言劝阻。

    但天尊们担心此事若被二帝知道将会引发三界大战，便由璃迦天尊把辰珑强行封入了无量结界。

    “哎哟我去，这无穷无尽地被封印下去，要我干脆自行了断得了，这谁受得了？”

    听到此，萧然大吃一惊。

    说完，萧然看看辰珑，眼前这老头竟能忍的如此漫长的寂寞，也是不由得起了敬佩之意。

    看到萧然这钦佩的眼神，辰珑倒竟然有些得意，笑着说道：

    “无聊是无聊了一些，不过倘若你能静下心来，对着你心爱之人日思夜念，便会觉得这时间过得又慢却又飞快，慢是因为思念之苦，快是因为思念之甜。”

    可惜，仍对感情懵懵懂懂的萧然，并不能全然理会这思念之情有苦有甜的复杂。

    但萧然还是好奇问道：

    “前辈话里有话，看来也是有留恋之人啊。”

    辰珑第一次展露愁容，眉头紧锁，幽幽说道：

    “君囚山下泥销骨，我在人间雪满头。

    我那凌波，不知道是否还在回雪庐里苦苦等我。”

    “凌波？这名字一听就是个美女。”

    萧然打趣插话。

    “一束青光照人间，无双鸾凤是凌波。

    凌波之美，光彩照人，举世无双。

    她本是创世时的一只青鸾，我俩均是无常天尊门下弟子。

    天尊之中，也只有无常有教无类，愿意收我们这飞禽走兽。

    历经三千年苦修，我和凌波修出人形，随后互生情愫。

    但那时我也是愚蠢，一心修道，竟是拒了凌波对我的情意。

    早知如今，当初还傻乎乎地修什么道，不如和凌波遨游人间。

    若是凌波知道我在这里，哪怕与天尊为敌，也会救我出去。

    但我之所以能安心在此忍受寂寞，便是想在心里告诉她，不必来救我。

    我想让她知道我念她，却又怕她知道我念她。”

    讲到此，辰珑不愿往下讲去，岔开话题捏须接着说道：

    “作为这无间世界的神，总是要有些本事的，只是我这菩提秘笈在无量结界里毫无用处。”

    “菩提秘笈？”

    萧然回想自己白猿丢命、芙霜被盗、摩诃学渣、梵净坠崖，这一路可谓是倒霉至极，但遇到这老神仙，应该是要发生点仙侠小说里常见的因祸得福神功大成的套路，顿时来了兴趣，畅想着接下来江湖惯例的传功授艺。

    辰珑捋了捋胡须，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缓缓说道：

    “老朽有本《菩提秘笈》，虽说在这结界里使不上，但在无间世界里我这《菩提秘笈》的菩提秘笈可就非同小可，学会之后即便不能横行天下，起码可以生死无惧。”

    这辰珑可真装逼界的楷模，因为萧然后来果然发现这辰珑说的没一点毛病。

    何出此言？

    因为这菩提秘笈练就之后只是个护体神功，学会了确实不能横行天下。

    不能纵横天下，因为谁也打不死。

    能生死无惧，也是因为谁也打不死。

    但萧然此时还不知道这菩提秘笈的奥妙，只听这辰珑吹的牛逼哄哄，当即摆出一脸的求知若渴。

    不过辰珑还没传授《菩提秘笈》，竟又卖起了关子，给萧然普及起无间世界的修为设定。

    无间世界中的修为共分为八道九境，这八道分别是剑、权、兵、智、文、灵、魔、财，其中剑道九境中前七境，由低至高分别是固体、修身、混元、无形、超凡、上清、开天。

    简单来说，固体力量超常、修身无惧刀剑、混元真气贯通、无形如影如幻、超凡纵横九洲、上清御风而行、开天惊天动地。

    至于开天再往上，便是登圣和驭帝。

    登圣可执掌天地境界，分为天尊与地尊。

    不过，登圣之难，难于摧九霄毁星河。

    至于驭帝一级，则更为虚幻。

    简单来说，登圣和驭帝都不是凡人通过修炼能够达到的境界。

    此外，这无间世界还有“三气、四宝”之说。

    这三气便是真气、灵气、元气，真气如无形利刃、元气控风雷冰火、灵气聚万兽精魄。

    至于四宝，则是神兵、灵器、天书、精魄，是有助于增强修为的宝物。

    随后辰珑五指张开，萧然手里便登时现出一本秘笈，只见他慢悠悠地说道：

    “这无量结界有进无出，出去你还得再次轮回，形神俱灭回你的茅草屋去，除了脑中记忆无一可从这结界中带走。

    所以，务必在这结界中将秘笈铭记于心，更要练的融会贯通，出去之后才能早日达成超凡境界。”

    “前辈，这菩提秘笈练成后能到几境？”萧然好奇问道。

    辰珑哈哈大笑，捋了捋胡须答道：

    “我这《菩提秘笈》，凡人在超凡基础上修炼百年或可以达到上清境界。

    此功最高境界虽是可至开天一境，但对于凡人来说恐怕还是有些痴心妄想。

    即便天资过人，起码也要在上清基础上再修炼上三百年才有可能。”

    按辰珑所说，即便是修上四五百年，在那天尊眼里还是如蝼蚁一般。

    以为练上个把月就能超神的萧然顿感失望。

    但想想，现阶段还是保命为先，也不要过于贪心。

    于是萧然便潜下心翻开《菩提秘笈》低声背诵起来：

    “森罗万象，映我心中；空无所有，大觉新生。

    世无相争，本为一体；屏气凝神，不可有声。

    因气所成，因气所灭；四相无束，开悟解空。”

    一旁的辰珑也没闲着，不停为萧然解释这菩提秘笈的心法。

    原来菩提秘笈竟是教人如何与世间万物融为一体，汲取自然之气为己所用。

    卧槽，这不是《七龙珠》里的元气弹么？

    萧然暗暗感慨。

    授完神功，辰珑对萧然开始再三交代：

    “我这菩提秘笈不是什么速成功法，凡人没个百十年的潜心修炼，怕是很难达到上清一层，但练个十年八载的达到超凡境界倒是问题不大。

    要想快速入神，要么有更高层次的功法，要么寻找那“四宝”相助，要么就看你造化了。

    至于要想逃出无间世界，必须强行打断陨落之人的梦境，但陨落之人在现实中应该也被统一关到的结界中。

    想通过外部唤醒的方式出去，对于陨落之人而言，基本不具备可行性。

    按道理讲，无间世界与现世之间应该预留的有通道，但寻找通道的时候须务必小心，轻易不要向别人透露自己知晓这无间世界的秘密。

    否则，一旦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天尊发觉，怕是要把你形神俱灭，让你在无间炼狱里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