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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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必定与王妃的身体有关。” 穆如归急匆匆赶到卧房门前,又在听见薛谷贵的求救声后,生生顿住了脚步。 电光火石间,穆如归什么都明白了。 夏朝生还能为什么生气? 必定是薛谷贵说漏了嘴,将蛊虫之事说了出去。 焦急的红五以为穆如归会踹开门,却不料,他家王爷转身走得比谁都快。 “王爷?”他连忙追上去,“这……” “王妃心情不好,本王等会儿再来看他。”穆如归双手负在身后,僵硬地吩咐,“你去给王妃端些果子,再煮些清热降火的茶。” 红五:“……” “去把秦轩朗叫来。”穆如归正了正神情,义正言辞道,“事情有变,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 红五:“……” 卧房内的夏朝生也听见了穆如归的声音。 他急急地跑到门前,竖起耳朵细听。 薛谷贵瞧着是一副软骨头,不断地求饶,实际上,有关蛊虫之事,一字未透露。 夏朝生也明白,若是穆如归不点头,薛谷贵必定什么都不会说,所以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九叔回来。 现在九叔回来了,却不来见他。 摆明了就是心虚! 夏朝生越想越急,主动打开门,不顾侍女们的阻拦,追上了穆如归的步伐。 “九叔!”他扯住了穆如归的衣袖。 穆如归背对着他,停下了脚步。 夏朝生气鼓鼓地质问:“我的身子为什么能好?” “薛……薛神医药到病除。” “穆如归。”他急了,竟直呼了穆如归的名讳,“你答应过我,从此不再有任何的隐瞒,难道这话,是你用来框我的吗?” 穆如归连忙转身,扶住夏朝生的肩膀:“不是。” “那你就和我说实话。” “朝生……” “九叔,我……” 他的话被传旨的内侍监打断。 长忠捧着圣旨,笑眯眯地出现在了王府前。 “王爷,王妃,请接旨吧。” 夏朝生微微一怔,扯着穆如归的手,转而滑进了衣袖。 穆如归顺势拉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捏。 夏朝生迅速安下心来,与穆如归跪在了一处。 梁王在圣旨中洋洋洒洒写了不下百十来字,其实就是说,边境安稳,狄人龟缩不出,九弟就不用回嘉兴关了,在上京好好陪陪王妃,争取早日生个孩子。 至于夏朝生……先前所说太学之事,因为太子被废黜,就作罢吧,朕知道你学识渊博,不如来当刚学会走路的十一皇子的皇子师。 一封圣旨,明捧暗贬,彻彻底底地将他们困在了上京城中。 夏朝生面色微变,起身谢恩时,不安地低咳。 长忠低眉顺目道:“王妃还要保重身体啊!” “多谢公公关心。”他示意夏花掏出几颗金瓜子,递到内侍监手里,“有劳公公跑这么一趟。” “王妃真是折煞奴才了。”长忠接过瓜子,喜笑颜开,同时压低声音道,“还请王爷和王妃有所准备,昔日太子……怕是不好了。” 夏朝生心里一突,藏在袖笼里的手微微攥紧。 与此同时,一队金吾卫从皇城中疾驰而出。 梁王终究是心软了。 他不忍心让曾经最看中的皇子惨死在宫外。 可惜,当金吾卫赶到城门前时,马车早已被愤怒的百姓砸开,而身受重伤的太子也淹没在了恶臭的泔水中,只剩一口气。 就算是大罗神仙在此,也回天乏术了。 作者有话要说:留渣太子一命,等着给朝生出出气w 感谢在2020-09-0722:17:37~2020-09-0822:02: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漫漫、riskitall(?w?)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dinaao16瓶;倾无羡、老豆腐的咖啡豆融化了、南笙10瓶;320646456瓶;我要上天!2瓶;奋斗、啊肥u、yuki、煜?尼、慕心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1、061(二合一) “还愣着做什么?”走到马车边的金吾卫瞧见了车厢内的惨状,一阵恶寒,捏着剑,惊恐地质问,“谁干的……这都是谁干的?!” 护送穆如期去禹州的太监们立刻围上来。 “大人,您瞧瞧,我们也被泼了泔水!” “我的脑袋还被打出血了呢!” “这儿,瞧瞧这儿……” ………… 他们生怕陛下怪罪,一个劲儿地推脱。 一说,丢东西倒泔水的百姓太多,压根分不清谁是谁;二说,自己脑门都被砸开花了,倒在地上,想阻拦,也有心无力。 馊水味飘散开来,金吾卫被熏得几欲作呕。 他心里气得翻江倒海,却又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马车上躺着的穆如期,已经不是昔年那个极有可能继承大统的太子了,如今上京城中新贵,乃是曾经寄养在宁妃娘娘膝下的五皇子。 人人都说,陛下近日来,将许多要紧事都交给了穆如旭处理,五皇子入主东宫,指日可待。 退一万步讲,就算五皇子来日与皇位失之交臂,梁王也不可能将皇位传给一个残废的皇子。 所以金吾卫气归气,心里还是有些考量的。 既然事情已经捅到了陛下面前,穆如期那身烂菜叶子,就该由陛下圣裁。 若是整条街的百姓都动了手,梁王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命不久矣的皇子,斩了整条街的人吧? “行了,把殿下抬上。”金吾卫想通其中的关巧,从侍从手里接过干净的帕子,捂着口鼻,不耐烦地催促,“陛下口谕,要见殿下,不可怠慢。” 穆如期就这么被重新抬进了皇城。 他满身泔水,自然不能直接面见陛下,宫人们替他草草换了衣服,又囫囵擦了身子,顾及他身上的伤,终究不敢打水替他沐浴。 只是这样一来,穆如期被抬到梁王面前时,身上依旧散发着一股无法驱散的恶臭。 在金銮殿内苦苦煎熬的梁王,在看见穆如期之前,满心悔意。 他冷静了,清醒了,想了想自己的身子骨,又想了想身体里流着狄人的血的五皇子,终于发现,还是昔日的太子好。 可惜,再好的皇子,如今也成了废人。 “长忠,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 长忠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毫不犹豫地说:“奴才觉得没有。” 梁王微怔:“没有?” “陛下,殿下无德,坏了陛下您的名声,您罚他去禹州历练,是对的啊!”长忠避重就轻,将梁王从自责中摘了出来,“奴才跟了您这么些年,能不知道陛下您的心思吗?” “您定是想着,让殿下先去禹州静静心,等时局安定了,再接回来。” “到时候,储君之位,还不是陛下您一句话的事儿?” 内侍监的一番话,抚平了梁王心中的愁绪。 他忍不住附和:“是啊,朕就是个意思!……可谁知,他竟在城外被……” 梁王懊恼地拍着腿:“成何体统,真真是成何体统!金吾卫都去哪儿了?!” 他正发着火,言裕华带着意识模糊的穆如期来到了殿前:“陛下,臣将殿下带来了。” 梁王一腔怒火尚未发泄出去,就被浓重的馊丑味熏了回去。 “这……这是朕的……”梁王兀地站起,又狼狈地跌坐在龙椅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瘫在担架上的烂rou,继而推搡起长忠,“去,替朕去瞧瞧!” 长忠依言走到担架边:“掀开。” 金吾卫们依言掀开盖在穆如期身上的锦被,金銮殿内登时臭气熏天。 饶是成日在梁王身边提着脑袋过日子的长忠,都忍不住干呕出声。 原是穆如期坏了家伙,连黄白之物都控制不住。 梁王心里的悔意瞬间荡然无存。 “还……还不快叫人去给他换身衣服?”他捂着口鼻,嫌恶地挥着手,“言裕华,快把他抬走!” 言裕华眸子里滑过一丝冷意,跪地称是。 可谁也没想到,意识混乱的穆如期忽地睁开眼睛,望着金銮殿雕满金龙的房梁,痴痴地笑起来:“朕回来了……朕回来了!” 满殿哗然。 梁王顾不上令人作呕的臭气,推开前来搀扶的宫人,冲到穆如期身边:“逆子,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自称什么?!” 言裕华适时回答:“陛下,殿下怕是糊涂了,竟然自称……”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穆如期拍起手,嘴角挂下一串混着血迹的涎水:“朕回来了,朕回来了!” 梁王猛地后退半步。 被赶出东宫的皇子自称“朕”,其含义,不言而喻。 这不单单是“僭越”二字可以解释的了。 电光火石间,梁王怀疑其了许多人。 他惊疑不定地扑到言裕华面前:“裕华,去替朕查秦家……查皇后!” “他敢自称朕,必定是起了不臣之心……来人,来人啊!” 恐惧充斥了梁王的心。 比起后继无人,他更怕在位时被从皇位上赶下来。 “臣遵旨。”言裕华顿了顿,“臣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有什么事情想要替他隐瞒?”梁王心头火气,一脚踹在言裕华的肩头,“朕以前和你说过的话,你都混忘了吗?!” “朕才是这大梁的天子!你们金吾卫该效忠的,不是太子,而是朕啊!”梁王弓起腰,用手指狠狠地戳着自己的心口,声嘶力竭,“言裕华,你看着朕,对朕说实话,他究竟背着朕,说过什么?!” 言裕华的话,激起了梁王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如今的大梁,他看似掌握着兵权,实则,玄甲铁骑只听从穆如归的号令,夏家军更是不必说。 若是如今连金吾卫都…… “陛下。”言裕华的声音唤回了梁王的神志,“陛下,臣昔日跟随在太子殿下身边时,曾听殿下议论过五皇子殿下的出身。” ——嗡。 梁王耳畔仿佛炸响了一声闷雷,顷刻间面色惨白地跌坐在了地上。 “陛下!”长忠赶忙伸手来搀扶,“来人啊,快传太医!” “不……不传太医……”梁王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竟是看也不再看金銮殿前的穆如期,也不顾长忠的叫喊,直接失魂乱跑地去了后殿。 “公公,陛下这是何意?”言裕华看了一眼长忠,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在听到穆如期醉酒后的胡言乱语后,回去仔细思索了许久。 他不信太子会空口无凭污蔑一位皇子,便暗中探查了消息。 五皇子的生母过世多年,在宫中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言裕华多番打听,只打听到了一个不起眼的传闻。 ——有人说,穆如旭的生母,身边曾有几个狄人侍女。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联系上穆如期说的醉话,就多出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意思。 而今,言裕华在金銮殿前试探一说,便试探出了大概的真相。 回到后殿的梁王,遣退了众人,唯独留下一个心腹长忠。 长忠点燃了宫内的烛台,又将安神香捧到了龙榻边。 “长忠,你说……太子是不是发现了旭儿的身份,才会做出这些糊涂事的?”梁王失神地望着静静燃起的香炉,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苦笑,“他以前是那样让朕安心,朕……朕也将他当做储君培养,这一切,竟然因为旭儿有一个狄人生母,就变了吗?” 长忠撩起眼皮,借着昏暗的灯火,借机打量梁王的神情:“恕奴才多嘴,陛下,五皇子生母之事,以后莫要再提啊!” 梁王陷入了沉默。 许久以后,当长忠以后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梁王忽而问:“太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长忠立刻跪在龙榻前:“陛下,不是奴才说!奴才对您,那可是真真的衷心啊!” “朕自然知道不是你。”梁王烦躁地将内侍监踹到一边,“朕还不了解你吗?” 他指了指几个已经不在后殿的侍从。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人精,不到新皇即位,怕是哪边都不会得罪吧?” 长忠连忙磕头:“陛下万岁,哪来的新皇即位呢?” 梁王扶着心口,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在宫中多年,自是了解身边的这群内侍监。 无根之人,哪来的衷心? 不过是看得透,懂得不到最后,不押宝的道理。 也正是因为如此,梁王才信任长忠。 “想必是之前的那些宫人还没解决干净。”梁王神情阴郁,“就怕旭儿心里有了什么……” “不会的。”长忠摇头,“陛下,五皇子最是孝顺,这么些年,您对他的好,他必定记在心里。” “你是说,这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长忠没敢接话。 梁王喃喃自语:“是了,他们兄弟俩斗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 “……长忠,你说,五皇子心中,是不是也对朕……” “陛下,您多虑了。”长忠的安慰并没有起到效用。 梁王神经质地叫嚷着:“言裕华呢……言裕华上哪儿去了?” “陛下,言统领带着太子殿下……” “混账,还叫什么太子?!” “奴才失言,陛下息怒。” “都不堪用。”梁王却已经瘫倒在了龙榻上,不再管长忠了,“都不堪用,还是十一皇子好……” 他的声音逐渐低沉,竟是就这么睡了过去。 长忠一动不动地跪在龙榻前,直到夜色低垂,才从地上爬起来。 他将龙帐放下,蹑手蹑脚地熄灭了后殿内的灯火,只留在龙榻前留下两盏,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公公。”乌云蔽月,伸手不见五指的宫墙下,传来了言裕华的声音,“陛下可有说,如何处置太子殿下?” “未曾。”长忠叹了口气,“不过言统领也不必太过上心,陛下如今……对十一皇子青睐有加。” 言裕华默了默:“十一皇子还是稚童。” 长忠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笑道:“所以咱们陛下体恤,特意让九王妃入宫,当皇子师啊!” 言裕华会意,对内侍监拱了拱手,身影很快消失在宫墙下。 而成了皇子师的夏朝生已经将圣旨收了起来,忧心忡忡地揣着手,和穆如归商量,要回侯府一趟。 “九叔,十一皇子年纪尚小,断无继位可能。”他一针见血道,“陛下此举,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不愿册封穆如旭为太子。” 夏朝生言罢,眼里划过淡淡的茫然:“可是为何呢?” 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