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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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费了吗? 这一刻,宁妃一点儿也不像在宫中养尊处优的妃子,跑得比任何宫人都快。 她气喘吁吁地冲到偏殿门前,直挺挺地跪下:“陛下,您一定要给宁家一个公道啊!” 宁如就在这时,狼狈地跑出了偏殿。 宁妃面色一喜:“混账东西,还不快跪下求情?!” 宁如面如土色,抖如筛糠:“阿姐……” “快跪下!”宁妃不知偏殿中人不是穆如归,压低声音,急不可耐地扯着她身上的裙摆,“你糊涂了,忘了阿姐和你说过的话吗?” 宁如顺着裙摆上的力道,呆滞地跪在地上。 她当然记得。 那时,宁妃信誓旦旦地说,若她嫁入九王府,从此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信了,甚至为了自己的目的,将鹤顶红下在了夏朝生的姜汤中。 可结果呢? 夏朝生没有喝姜汤,她自己中了春/药,作茧自缚,与五皇子殿下的宿敌,太子殿下滚到了一快。 宁如惨笑着将额头磕在地上,地面瞬间绽放出一朵血花:“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梁王却没有从偏殿内跑出来。 风里满是他的怒吼:“贱人……逆子,朕……朕咳咳!” 紧接着,是一声骇人的闷响。 长忠神情微凛,率先冲进去。 满是狼藉的内室里,梁王面朝下,毫无声息地栽倒在地。 长忠倒吸一口凉气:“来人……快来人,陛下晕过去了!” 宁妃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领着宫人,乌泱泱地冲进偏殿。 她的注意力不在老皇帝身上,而是在躺在榻上的人影上。 “来人,封住偏殿。”宁妃剃着涂得红艳艳的指甲,趾高气昂地指挥着宫人,“不能让这个……” 躺在榻上面无血色的人影随着她的话,翻了个身。 “谁敢拦着孤?”穆如期强撑着坐起,咳出一口血,满眼阴翳地打量着宁妃。 宁妃目瞪口呆,捂着心口,尖叫着逃出偏殿,又生生止住脚步。 为何太子殿下会在偏殿内? 难道…… 宁妃眼前一黑,瞬间瘫软在地。 而在宫人们的惊叫声里,宁如呆呆地走进偏殿,寻到那碗早已凉透的姜汤,笑着喝下。 不多时,她便口吐鲜血,晕死在了殿内。 宫中的热闹尚未传到王府中。 清晨十分,天空又飘起了小雪。 几株梅花在风中悄悄盛开。 夏花蹑手蹑脚地穿过院子,将从王府外买来的糕点,交给了秋蝉:“快放在炉子上温着,小侯爷醒了,便能直接吃了。” “还叫什么小侯爷?”秋蝉悄声嘀咕,“该改口叫王妃了。” 夏花噗嗤一声笑,没好气地推她的肩膀:“这话要是被小侯爷听见,准罚你不许吃饭。” “小侯爷才不会呢。”秋蝉将糕点从篮中拿出来,笑嘻嘻地摇头,“说不准还会给我赏钱!” “美得你。” “哟,都在呢?”侍女笑闹的时候,红五从院外走来,“王妃可醒了?” 夏花摇头:“昨夜凶险,怕是要好生休息一天。” “那可真是要错过大事了啊。” “什么大事?”夏花一愣,“我方才出门,街上与平日里无异,不像是要出大事的模样啊。” 红五靠在门前,笑着感慨:“你出去得太早了。你回来后,我再出去,街上已经乱了套……你猜怎么着?” “红五,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秋蝉心直口快,急匆匆地催促,“说完,咱们还有活儿要干呢!” “得,不瞒着你们了……”红五神情一肃,压低声音,“太子被废黜了!” 夏花和秋蝉齐刷刷“啊”了一声。 红五连忙带上门,苦着脸恳求:“两位小姑奶奶,小声点,要是把王妃吵醒,王爷准罚我。” “难道是昨夜……”夏花和秋蝉对视一眼,都顿悟了。 秋蝉攥着拳头,气鼓鼓地喃喃:“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夏花也气得不轻,“太子殿下想害咱们小侯爷,如今落得这幅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不知道王妃知道这事儿,会不会高兴。”红五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望着窗外的细雪,陷入了沉思。 夏朝生自然会开心,但是他现在没空管旁人的事。 他正揪着被子,羞愤地瞪着穆如归:“九叔,你……你把裤子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唉,昨天可能没有写清楚,在水里下药的是两拨人,两种不同的药_(:з”∠)_ 感谢在2020-09-0522:19:23~2020-09-0622:08: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十七.、47486032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秦商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萍、jennifer50瓶;十七.20瓶;烨雨咕咕咕、唯一、我要上天!2瓶;煜?尼、慕心、yuki、mohonin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9、059 穆如归耳根微红,袒露的胸膛上有几道新鲜的挠痕。 窗外寒风呼啸,榻上春意盎然。 夏朝生半张脸埋在被褥里,挪动着酸涩的腿,心脏砰砰直跳。 他知道自己中了药,可他没想到……九叔会来真的。 但出乎夏朝生预料的是,身体里并没有特别难受,只是觉得疲累而已。 大概是……九叔温柔。 夏朝生的面色愈红,羞恼道:“九叔,你快把裤子给我呀。” 穆如归轻咳着将目光从他的面上挪开:“昨日的……不能穿了,你且等等。” 昨日的衣物为何不能穿,他们心知肚明。 夏朝生的整张脸都埋进了被角,忍不住在被子底下,踢了踢穆如归的脚踝。 穆如归微微怔住,心口泛起酥酥麻麻的热意,忍不住伸手,将他拉进怀里。 温热的身躯紧密相贴。 “九叔。”夏朝生惊呼着仰起头,眼尾带着水灵灵的红潮,嗫嚅道,“你……” “疼吗?”穆如归不敢瞧他的神情,结结巴巴地问,“若是疼,我……我……” 一股热潮顺着夏朝生的脊椎滚落。 他忽而笑起来,且越笑,越开心。 原来,他紧张,九叔更紧张。 站在门外,捧着衣服的夏花,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家小侯爷还能笑出声,说明心情不错。 “九叔。”夏朝生的心情的确不错。 他拉着穆如归的手,忍笑道:“我不疼。” 穆如归悬着心落了下来,披着衣服起身,狼狈地走出卧房:“我……我去前院瞧瞧。” 至于瞧什么,谁知道呢? 夏朝生在被子底下闷闷地笑了会儿,坐起身,瞧见垂头站在屋外的夏花,脸又红了:“我自己换吧。” 夏花忍笑应了声是,放下衣袍后,却没有立刻离开。 她斟酌道:“宫里出事了。” 夏朝生披上里衣,动作微微一顿:“何事?” “陛下废黜了太子。”夏花将从红五那儿听来的消息,和盘托出,“怕是和昨夜……” “慎言。”他猛地提高嗓音,打断了侍女的话,“昨夜的事,烂在心里,以后不许再提。” “王妃说得是,奴婢知道事情轻重。” “什么王妃……”夏朝生脸上涌起热潮,披上衣服,羞恼地将夏花赶出了房门。 不过走了一个夏花,很快回来一个“罪魁祸首”。 穆如归带着满身的寒意推开门。 “九叔,我听说,太子被废黜了?” 穆如归不着痕迹地蹙眉,显然并不想从夏朝生的嘴里,听到穆如期的名字,但还是点头,道:“皇兄废黜他以后,将宁妃的meimei宁如,赐给了他。” “不过,宁家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宁如突发恶疾,圣旨传下来时,已经毙命了。” “死了?”夏朝生诧异地挑眉,“圣旨一下,她就死了?” 他很快又反应过来:“不对啊,我记得,宁妃的meimei似乎这几天就会进宫……等等……” 夏朝生微微瞪圆了眼睛。 “嗯。”穆如归走到他身边,揽住他的腰,温柔地揉捏,“昨夜,被下药的不止你一人。” 穆如归将偏殿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夏朝生听。 “作茧自缚。”他听完,沉默许久,幽幽叹息,“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走出东宫的穆如期,回过头,望着巍峨的宫宇,呆呆地想:何必呢? 何必要重生,何必给他第二次机会…… 何必让他再遇见夏朝生? “不对啊。”穆如期攥住了身边的小太监的衣领,“不对,孤才是真龙天子,五皇子算什么……五皇子算什么东西!” 小太监惊恐地挣扎,叫着“殿下疯了”,甩开穆如期的手,眼见着就要逃出生天,却又被双目猩红的穆如期拽回来。 “那个皇位是孤的,是孤的啊……”穆如期疯疯癫癫地笑着,眼里滑下两行泪。 天下都该是他的啊! 小太监浑身发抖,瘫软在地,继而翻着白眼,晕死过去。 宫人们见状,立刻四散开来,生怕受到牵连。 穆如期痴痴地笑着,放开了晕厥的太监,一边笑,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朕的……都是朕的……” 早已等候在东宫门前的言裕华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殿下糊涂,你们也糊涂吗?”他捏着剑的手指用力到泛白,“还不快走?” 宫人们唯唯诺诺地跟上。 “裕风?”穆如期听见熟悉的声音,停下了脚步,混沌的眼里透出些许微光,“言裕华,你……你快保护孤啊!孤是未来的天子,你们金吾卫怎么不来护送?” 言裕华眼底滑过一道讥笑:“殿下,金吾卫向来只听从陛下的圣明。” “对啊,孤……孤是……” “殿下慎言。”言裕华打断了穆如期,冰冷又恭敬道,“殿下如今已经不是东宫太子了,金吾卫自然也不受您的调配。” 这话落在穆如期耳中,犹如雷鸣。 “什么?!”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孤……孤还会回来,你怎么……你竟敢如此怠慢?!” 言裕华但笑不语。 穆如期终于意识到,失去东宫之位,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 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宫人们面面相觑,不敢上前搀扶,最后还是言裕华蹙眉走过去,将他拉了起来。 “殿下身上有伤。”言裕华嫌弃地将穆如期丢给身边的小太监,“禹州路远,你们小心伺候。” 他将“小心”二字咬得极重。 太监们齐齐打着哆嗦,手忙脚乱地抬起穆如期,再不敢拖延,向宫外快步走去。 言裕华站在原地,注视着逐渐化为黑点的穆如期,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梁王不仅被夺走了太子的称号,还将他贬到了荒芜的禹州。 穆如期此生,算是与皇位彻底没了干系。 只是言裕华心中的愁绪依旧无法平息。 他想起了虚弱的悦姬,想起她离去前,跪在自己面前说的那些话,眼眶微微发热。 悦姬说,不愿困在暗无天日的宫城,更不愿留在上京城。 她要回到边关,与寒冷的风作伴,天高海阔,永不再回。 宫城内起了一阵微风。 言裕华又在宫墙下站了片刻,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坚定。 他离开了皇城,在王府门前,递上了拜帖。 不久之后,一辆马车缓缓离开了上京城。 随车的小太监各个唉声叹息。 车上躺着的,是被废黜的,此生与皇位无缘的太子。 梁王发了话,将其贬去荒无人烟的禹州。 怕是此生,都不会将其召回上京了。 而他们这些跟着去禹州的太监,不也回不了上京了吗? 穆如期在太监们的叹息声里,悠悠转醒。 他身上的伤口并没有被很好地处理,梁王气他行为不端,只派了一个小太医,用了些止血的药粉,再用纱布裹住伤口,就算是完事儿了。 现在,他躺在马车里,肩头虽则马车的颠簸,洇出了血迹。 “来人……来人啊!”穆如期在马车里扑腾起来,“都给孤死进来!” 坐在马车边的小太监,没好气地掀开车帘:“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晦暗的光照进马车,穆如期看清了马车内的陈设,大惊失色:“孤的狐皮毯子呢?” “……还有描金手炉,沉水香……都到哪里去了?” 小太监不耐烦地摔下车帘:“殿下,陛下让您上禹州,不是享福,是反思啊!” “……您说的那些东西,咱们怎么可能带着呢?” “什么?”穆如期费力地爬起来,随手打翻了冒着黑烟的暖炉。 火星四溅,几颗落在马车的地毯上,瞬间燃起了火苗。 穆如期“啊”得一声大叫:“来人!” 小太监不耐烦地撩起车帘:“殿下,您……哎呦,我的天哪,快灭火啊!” 宫人们循声赶来,慌忙将穆如期从马车上拽下来。 火势蔓延得很快,太监们的动作不免失了分寸,穆如期的脑袋在混乱中,被撞了好几下。 他痛得连声哀嚎,却无人顾得上他。 俗话说得好,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穆如期如今就是个被梁王厌弃,与皇位无缘的皇子,他们怠慢一些,又有什么大不了? 天高皇帝远,陛下难道还会为一个犯了大错的皇子,责罚侍奉的人吗? 再说了,穆如期在东宫时,就苛待宫人。 风水轮流转,谁还没有个倒霉的时候呢? 马车着火,太监们将穆如期拽下马车后,急着灭火,逼不得已,在地上草草铺了毛毯,将他放了上去。 穆如期头疼得厉害,晕乎乎地呻/吟着,没有注意到,官道边的草丛里,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 北风呼啸,烧着的马车吸引了宫人们所有的注意力。 等到他们听到穆如期的惨叫,再赶过去时,为时晚矣。 昔日高高在上的太子,蜷缩着身子,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他涕泗横流,身下黄白之物横流。 浓重的血腥气混着恶臭,直接熏吐了好几个小太监。 穆如期死死瞪着眼睛,望着不远处染血的匕首:“啊……啊……” 他撕心裂肺地叫着。 太监们不由自主跟着望去。 只见,刀柄上刻着“期”的匕首插/在地上,旁边是被砍成几段的腿中之物。 “呕。”不知是谁再一次吐出来。 穆如期在腥臭的气息里,再次晕厥。 好好一个皇子,竟然刚出汴京城,就成了太监。 这个消息传到皇城里,梁王久久不语。 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