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公道刺在人心
黄衣守门弟子见陈深真心实意,把心落到了肚子里。 他抱拳告辞了。 白衣男和猴男三人错愕不已,这狗富贵勿相忘的前提是狗富贵,这狗拒绝富贵,他们还真没什么办法。 陈深拍他们肩膀,“谁想当狗谁去当,咱是不当。” 他向三人原来打地铺的地方走去,转了一圈,没见到他的被褥。 陈深的被褥新买的,还买得最好的,挺值钱的。 正疑惑,陈深一扭头见他的被褥铺在一个妇人身下。 这妇人身边还有几个妇人。 她们这些散修一同来的。 她们为的不是踏入虚无缥缈的剑冢,而是想得到赏识,进而进入名门正派,让以后的修行之路走得更畅通一些。 许多散修都是这么做的,云南就是其中之一。 陈深走过去,委婉的问她:“小娘子,你这被褥哪儿买的?” 妇人?陈深一眼,目指他身后的三个人,“他们。” 陈深回头看猴男。 猴男他们后台退一步,把傻子让出来。 傻子一脸懵懂,“孙子才卖你被褥呢。” 陈深招手让猴男和白衣男子这俩孙子过来,“这就是你们的狗富贵勿相忘?” 猴男打个哈哈,“那什么,大爷,你不是进水牢了嘛?我们觉得这褥子这么新扔这儿怪可惜,我们就,就——” “卖了。” 白衣男子接过话茬,“我们要早知道大爷您回来,肯定不会卖的。” 陈深现在懂为什么叫狗富贵了。 他懒得理会他们,让他们把银子吐出来。 猴男不情愿的把卖褥子的银子拿出来。 “不够!” 陈深那是个新的,就用了几天,他让他们付原价。 “大爷,这原价是不是不合适。” 白衣男不同意,陈深用过几天的被褥了,怎么可能还卖原价。 陈深也有话说。 他只睡新被褥,他还得买一套新的,要花的银子是原价,三人可不就得赔原价。 傻子点头,“还有道理。” “有道理什么有道理,合着他那床褥子白睡那么多天?”猴男振振有词,“要真能这样,来一个缺德的快把我被褥卖掉吧。” 他们在争吵。 剑阁的守门的黄衣弟子见到了这边动静,走了过来。 猴男见状,忙让白衣男给大爷。 陈深在剑阁说的上话,万一因为一点儿银子误了大事就不妙了。 白衣男无奈,把银子给了陈深,“大爷,也就我们讲良心。” 陈深收了银子,不再理他们。 他在广场转悠寻摸别的地方,想再找个打地铺的风水宝地。 云南去找白芷了。 他和白芷在来时,就用灵石在客栈弄了一间房。 陈深现在有了灵石,他也能去弄一间,可陈深不打算去找云南。 独个儿住一间房太危险。 鬼知道鱼儿什么时候就冲了进去。 他可不想半夜做春梦这样的噩梦惊醒,然后发现这不是噩梦。 鱼儿贤者时间太短了。 陈深就没见过这么能要的。 陈深心里嘀咕,为什么修仙后就不来大姨妈呢? 他选择大地为床,蓝天为被,就为了防鱼儿这一手。 这大庭广众的,很适合保护自己。 大爷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可他转一大圈,就是没有合适的地方,倒是剑阁牌坊下的角落不错,遮风不挡景儿,还宽敞,陈深犹豫一下,提着行礼坐到了那角落。 守门的剑阁弟子眉头跳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视而不见。 陈深刚坐下,云南飞剑上了剑坪,找了一圈后才见到陈深。 他走过来,关心的问:“老陈,你怎么样?” 陈深揉了揉腰,“得亏大爷身板硬朗。” 云南上下端量他,“她对你用刑了?” “比用刑还惨。” 陈深摆手不想说。 云南压低声音,“陈爷,我打听清楚了,留你的是剑阁大小姐李渔。” 他们惹不起。 不过,他已经传信给白云仙子了,“等师父到了,咱们让师父讨个说法。” 陈深觉得这事儿就不用麻烦媚娘了,“我已经讨回公道了。” 他不仅当面捅了她,还背刺了她。 “是吗?我不信。”云南可知道李渔是什么样的人物。 陈深让云南不用在意这些,当务之急是给他整一床被褥,他好睡觉。 他急需休息。 云南离开了。 陈深刚要靠着墙壁小憩一会儿,有人在人群中喊,“陈深,陈深在吗?” 他无奈的睁开眼,见剑坪上一位掌柜领几个小厮在四处寻人。 陈深招手,“这儿。” 掌柜很精干。 他利索的走到陈深面前,好奇的打量他一眼后拱手:“陈爷。” 他向身后的小厮招手。 小厮们利索的走上来,就在陈深面前摆开木料,布料,锤子,凿子,顷刻间把一个小巧的帐篷搭建起来。 陈深迷糊了,“你这——” 掌柜的含笑,“陈爷,请好好休息。” 他们退去了。 陈深无语的望着身后的帐篷,忽听广场上的人窃窃私语,“香云纱,是香云纱!” 陈深不知道什么是香云纱。 他问旁边守门的黄衣弟子。 这位黄衣弟子看似站的笔直,目光其实一直在瞥陈深。 他在听到陈深的问话后,言简意赅的回答:“香云纱,轻如云,有暗香,可安神,水火不侵。” 陈深闻言,不由地好奇摸了摸帐篷的布料,是有暗香,很淡雅。 “这败家娘们。” 陈深觉得鱼儿来钱快,花钱也是真的快。 他刚要钻进帐篷去试一试,又有在喊,“谁是陈深?” 这一次不用陈深答应,广场上所有人看向陈深,喊的人顺着目光就走过来。 依旧是一位掌柜。 “见过陈爷。” 这位掌柜向陈深行礼,然后把一个便宜的乾坤袋放下,“知道陈爷喜欢喝酒,特将迎春楼百花酿奉上。另外还有五坛枸杞归元酒,供陈爷蓄养精神。” 说罢,他不等陈深搭话,就拜别走人了。 接着,又来了给陈深送鞋子,送衣服的,还有给陈深送吃的。 这些无不是名贵之物,全是千金难得的好东西。 陈深从刚才的不知所措,渐渐地变的麻木。 广场上的人从方才的羡慕,变成了嫉妒,接着又变成了仰望。 这么多好东西,尤其那五坛枸杞归元酒,在整个剑阁能拿得出来的只有李渔。 他们不知道陈深这糟老头子给李渔灌什么迷魂汤了。 他们只知道李渔病得不轻。 这么多年轻俊杰看不上,偏看中一个糟老头子,也不知道她图什么。 云南买被褥回来,见到陈深身边这一幕,“这——你又抢什么地方了?” 陈深觉得云南这话说的就没水平。 什么叫他抢什么了。 明明他被强了。 话说回来,这枸杞归元酒是真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