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溯洄从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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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玮下朝听闻皇后在等他,并不意外,自己这两天是有点放纵了,初梦身为皇后,肯定得来唠叨几句。 他倒也不嫌烦,只是一进太极宫,就闻到一股药香。 那药本身是放在案牍上的,于初梦一见玄玮来了,立刻把它端起来,端到他面前。 “这什么?” “补身子的药。” “嗯?” 于初梦解释道:“你那方面本来就不怎么行,这两日这般折腾,还要不要命了?赶紧把药喝了补补,别亏了根本。” 玄玮那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朕那方面不行?” 于初梦很天真的说:“你都不觉得吗?” 玄玮咬牙切齿道:“朕怎么不行,皇后是对朕不满意吗?” “满意满意,”于初梦敷衍又苦口婆心的说道,“只是你这两日玩的也太过了,你身子要是强些,我也就不过问了,可你……” “滚。。” 玄玮也不知怎的,就说出了这个字。 于初梦手里还稳稳端着药,无辜的对他眨了眨眼睛:“先把补药喝了,为了你好。” 玄玮气得不行,再次冷冰冰的重复那个字。 “滚。” “好叻。” 于初梦把药碗放在他案牍上,叮嘱道:“你不喝药,我就在外头长跪不起。” 说完,她走出太极殿,并膝跪在了太极殿外。 玄玮气疯了,捞起药碗哐铛砸在地上。 他那方面怎么虚了,怎么就需要补身子了?皇后说他不行,他就偏要证明他可以。 于初梦跪在外头,承受不少来自宫人们敬佩又同情的目光。 她挺直腰板跪在那里,屹然是个为了劝诫君王,为天下计,敢于迎刃而上的皇后。 而里头的皇帝,仿佛是为了跟皇后对着干,再次传召了五位西邑女子。 欢愉声传到殿外,靡靡之音不堪入耳,就连李公公都叹了口长气。 李公公劝道:“皇后娘娘,皇上既然不听劝,您回宫去吧,您这刚出月子,可不能伤了。” 于初梦想着,正是因为她刚出月子,未满百天的身子跪在这里,这桩事才会令天下愕然。 里头的欢愉足足持续了三个时辰,还未有消停的意思。 于初梦膝盖有些痛,腿有些发麻了,要不要装个晕休息会儿再过来跪? 只是三个时辰就晕,未免夸张了点。 思来想去的,于初梦决定再坚挺一会儿。 玄玮故意折腾得久一点,折腾完了,还想都留下来一起睡。 毕竟他的龙床够大。 可惜那不知死活的李公公隔着泼墨山水画屏风,禀道:“皇上,皇后娘娘还跪在外头呢。” 玄玮笑了。 上一回初梦跪那儿是为了去淮南,这一回是为了逼他喝补药。 软在他怀里的月舞抬起眼,看到皇上唇边那抹嘲讽的笑意,迅速做出了自己的理解,娇声嗲气道:“皇后这是逼迫皇上呢,真够不识趣的,皇上不要理她。” 玄玮摸着她滑嫩的肌肤,眯起眼:“不要理她?” “皇上这回依了她,颜面何存啊?” 月舞道:“皇上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不过宠幸了几个女子而已。身为皇后,怎可如此善妒?” 身为无名无份的舞姬,置喙皇后更是死罪。 玄玮眉锋一敛,又松散开去,不冷不淡的说了句:“想入后宫,就该学学宫里的规矩。” 月舞一怔,反应很快的说道:“月舞不懂规矩,口无遮拦,皇上不会怪罪的吧?” 说着,她那白皙的玉足弓起,脚背缓缓擦过他的小腿。 这几个西邑女子中,玄玮最喜欢的就是月舞,胆子够大连皇后的坏话都敢说,又挺机灵的知道变通,也够sao。 月舞一动,另外三个女子也左左右右的摸了上来,玄玮一一拨开她们那些不安分的手,笑着说:“朕还没喂饱你们?” “跟皇上在一起,就是总嫌不够。” 月舞捧着他的脸要亲下去,玄玮捂住她的嘴,推开了道:“回去吧,不早了。” 这几位也是识趣的,皇上一说这话,个个起得很利索,穿得够快,行个告退礼都婀娜多姿的。 等她们都走了,玄玮对屏风外的李公公道:“叫皇后进来。” 于初梦挪着胀痛的膝盖起身,刚开始的几步迈得跟难受,膝盖跟裂开了似的,等走到里头也就没什么了。 她在屏风外停步,问道:“皇上,喝药吗?” 玄玮以为她会改变主意,哪知还是这句话,怒不可遏的下床,绕过屏风走到她面前。 于初梦粗看了一眼,满身暧昧的痕迹,她都感到羞耻,不由得低下了头。 玄玮拽起她手臂,怒不可遏的把她带到床上,推在床上,欺身压了上来。 “朕让你看看,朕用不用喝药!” “别!”于初梦急声道,“我刚出月子,不可以这样。” 玄玮恍然清醒一般,这才想起来小公主的满月宴刚过去才三天。 他从她身上退到一边,撩起她裙摆看她的腿膝。 “你还知道你刚出月子?你跪外面?你是想弄坏自己身子?” 玄玮抓住她手腕,拽得很紧:“你是特地过来气朕的?” 于初梦很想说一句,你知道你这么拽人很痛的么?你好像一点都不知道,每次都这么拽我,事后还问我手腕怎么受伤的。 但这话一说出口就怪矫情的,她就不说,就这么直直瞪着他。 玄玮似乎自己意识到了,手松了些许,同她对视着,僵持了半晌后,深吸了口气。 “你是不是怪朕放纵了?你若心里不自在了就说出来。” 不不不,她只是来做了样子,让世人知道她这个皇后尽责贤德而已。 她压根就不指望他改。 玄玮企图跟她谈判:“你不想朕这样,就天天往这里来,你把朕日日管在眼皮子底下,朕还能做出那些事来?” 真理直气壮啊。 于初梦坐起来,看着他那赤身裸体又道貌岸然的样子,看着这张皱褶得跟惊涛骇浪似的被单,忍无可忍的说了三个字。 “我嫌脏。” 玄玮愣了一瞬,随即大手掐住了她下巴。 “你干净?” 于初梦的脸在他鼓掌之间动弹不得。 玄玮冷嗤道:“你干净,就不会在尚未大婚的时候就同朕苟合。你端的贞洁烈女架子,做的都是无耻荡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