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错误
我突然感觉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致命的错误,那天晚上送她到医院,第一不该用她的真名字登记,第二不该在手术单上签署我的名字。当时脑子十分紧张,只想到赶快让她脱离危险,根本就没想其他的更多,现在才想起来已经晚了。 不由十分懊丧,现在似乎有个小辫子被秦璐抓在手里,这滋味很难受。 同时想到秦璐,她似乎是很善于抓住别人小辫子抓住别人把柄用来挟制别人的人。这一点让我感到了几分愤怒和厌恶,心里的天平不知不觉偏向了谢非。 不想和秦璐说任何话了,当即挂了手机。 然后,我立刻拨通了谢非的电话,上来第一句就是:“师姐,你在哪里?” “哦。易克啊,师弟你好啊。”谢非说。 “先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急急地说:“在家吗?” “不在啊。我昨天就到杭州了,来开一个会,后天才能回去呢。”谢非说:“怎么了,师弟?问我在不在家干嘛呢?” 一听谢非不在家,我的心里松了下来,谢非不在家,秦璐充其量只能和老关去闹,谢非不在场,她和老关在哪里见面都是一样的效果。 我回答谢非:“呵呵,既然你不在家那就算了。” 谢非说:“什么算了啊?说啊——” 我说:“那个,今天是周末,关部长一般周末都是要回来的,我以为你也在家,就想周末到你家去蹭顿饭吃呢,不过你不在,那我就不去了。” “哈。是这样啊。”谢非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师弟啊,什么时候想来师姐家吃饭直接来就是啊,老关在不在家都没关系呢。师姐哪里随时欢迎你来,只要师姐在家,任何时候你来都可以呢。” “谢谢师姐。”我说:“师姐,没事了,你继续忙吧,我也要下班了。” “嗯。对了,师弟,老关给你打电话了吗?”谢非说。 “什么电话啊?”我说。 “就是下周五让你开车送我去省城的事情。老关他们学习班要出国考察,可以带家属,我跟随去。下周六出。”谢非说。 “哦,你说这事啊,关部长和我打电话了,早就打了,打了好几天了。”我说。 “你没拒绝吧?”谢非说。 “领导的安排,我敢拒绝吗?”我说。 “不会耽误影响你的事情吧?”谢非又说。 “不会的,我会提前安排好其他的事!”我说。 “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作伴去省城啊。”谢非开心的声音。 我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说:“师姐,出前我开车去接你,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好的,恭候师弟。”谢非高兴地说。 “那就这样吧。”我说。 “好,就这样,周末见。”谢非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我看着窗外昏暗的天空呆,我想此时秦璐应该已经该到关云飞家了,已经和关云飞见面了,秦璐这次杀到了关云飞的家里,庆幸的是谢非不在家。不知秦璐会不会感到失望,不知老关会不会感到后怕,反正我是有些后怕的。 虽然我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卷入这场感情纠纷,但不知不觉我已经身不由己掺和进去了,不说别的,单就我造成秦璐流产这事就无法让我自己撇干净。不过,似乎我现在卷入地还不深。我安慰着自己。 此时,我不会想到,我正一步步深深地卷入进去。 此时,我不会想到,卷入此事,会给我带来一场巨大的灾难。 此时,我什么都没有想到,除了脑子里在呆痴晕。 正在呆,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云朵站在门口。 “云朵——”我转头看着她。 “哥,你还不下班?过下班时间了。”云朵说。 “哦,好,下班。”我站起来。 云朵默默地看着我。 “对了,海峰最近在忙什么呢?”我说。 “海峰他一直在忙工作,在东奔西跑。”云朵说。 云朵的神情有些游离。 我没有在意云朵的神情,说:“是的,快到年底了,他的确是应该很忙的,我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这家伙,也是忙起来不要命的主儿。” “哥。”云朵叫了一声,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云朵!”我看着她。 云朵皱皱眉头,咬咬嘴唇,低头看着地面,说:“没,没事。” 云朵的神情让我感到有些奇怪,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云朵说,声音似乎有些慌。 “你在撒谎,你有事!”我说。 云朵抬起头看着我,勉强一笑:“真的没事。没事。” “你在撒谎。”我说。 “我——”云朵的脸色有些红。 “说——”我说。 “我,我——”云朵似乎很为难的样子。 “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吗?不好说?”我说。 “嗯。”云朵又低下头,神情似乎有些难过。 “是不是海峰欺负你了?”我说。 “不是。”云朵忙抬头说。 “那是怎么了?”我说。 “哥,你别问了。有件事,现在我无法告诉你,过些日子,你就会知道的。”云朵说。 “哦。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我说。 “别问了。过些日子你就会知道了。大家都会知道了。”云朵说。 “哦。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我说。 “不知道。”云朵又低下头。 我突然似乎猜到了什么,呵呵笑起来:“我明白了,是不是海峰要向你求婚了?你们要结婚了,是不是啊?” 云朵抬头看着我,沉默了半天,说:“哥,先别问了,不要乱猜了。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哈。还瞒着我,是不是想到时候给我来个惊喜呢?”我说。 云朵没有说话,默默地看了我片刻,眼神有些怅惘和惆怅,然后就转身走了。 云朵走后,我眉头紧皱了起来,似乎,我刚才的猜测不正确,或者不完全正确,那么,云朵到底有什么心事呢?她到底有什么事要瞒着我或者现在很为难不能告诉我呢? 虽然现在不告诉我,但她却又说过日子我就会知道,不单我知道,大家也都会知道,她说的大家应该是包括秋桐的,也就是说秋桐现在也不知道。 还有,她现在感到很为难无法告诉我的事似乎和海峰有关,既然和海峰有关,那么,海珠会不会知道了呢?或许海珠不知道,或许海珠知道了但没有告诉我。 如果假定海珠知道了,那么—— 我不由想起那天和海珠打电话提到让她爸妈以后跟随谁住又提到海峰的时候她支吾的语气,难道,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想了半天,没有任何结果。 走出办公室,下楼,王林正在车里等着我。 “你——下来!”我对王林说。 王林下车。 “今晚我没有客户招待,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开车回家就是。”我说。 “好的,谢谢易总。”王林恭敬地说。 我看了看王林,微微一笑:“以后只要我没有业务招待,你就不必开车接送我了。空闲的时候,多帮办公室打打杂。” “好。”王林说。 虽然集团有规定各经营部门一把手要有专职驾驶员,一般不能自己开车,但规定有些日子了,执行的力度已经开始打折了,认真按照规定执行的人没几个了。公家单位就是这样,一项制度刚出台的时候大家都能认真遵守,时间一久,这制度慢慢就成了一张纸,没人会认真去落实了。 我开车出了院子,直接往宿舍走。 夜色笼罩,正是下班高峰期,堵车十分严重,车子在车流中蜗牛一般地往前移动着。 我突然又想起了关云飞和秦璐,不知此刻他们在干吗?吵架?谈判?摊牌?施压?威胁。 当然,也许是一派和谐,也许他们正在满面春风一起畅想未来的美好生活。 正在车流中缓缓移动,另一侧车前门突然被人拉开,接着有人钻进了车子,迅拉上车门。 一看,是阿来。 “嘿嘿。”阿来冲我贼贼地一笑。 “干嘛?”我说。 “不干嘛!”阿来说。 “你在跟踪我?”我说。 “错。老子是徒步经过这里,正好看到你的车。就上来和你聊聊。”阿来说。 我不相信阿来说的是真话,但也无法证实是假话。 “聊什么?”我说。 此时车流开始加快移动,阿来说:“好好开你的车,我们随便聊。” 我边开车边用眼睛的余光警惕地打量着阿来。 “不用但心我会对你怎么样,今天我不想和你动手,再说了,真要动手,你也不是我的对手。”阿来说。 我不说话,开着车。 “知道我前些日子去哪里了吗?”阿来说。 “懒得打听!”我说。 “嘿嘿。是懒得打听呢还是没有打探到呢?”阿来得意的口气。 “随你怎么说。”我边开车边说。 “告诉你,我前几天去了一趟宁州。”阿来说。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你爱去哪里去哪里,我不关心!” 边说,我的大脑边迅运转着,琢磨着阿来说这话的意图。 “少装逼。”阿来说。 “装你妈逼。”我说。 “如果你不想惹我火动手,你就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阿来说:“老子板板正正和你说话呢,你少说脏话。” “你他妈的嘴巴干净了吗?”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