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弱rou强食
冥北霖那长长的指尖,在木桌上轻轻点着。 艳姬看着冥北霖的举动,视线便是瞟向了我,并且,眼中生出了一抹阴狠。 她往后退了半步,便到了我的身后,一把将我拽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想要挟持我,要挟冥北霖。 “奴家,本以为,鲲神大人看上的女子,必定堪比那九尾狐,没有想到,也不过如此,今日奴家若是能顺利离开,那么尊夫人也不会有事?” 艳姬的话音未若,我就已经觉察出了,一股子寒气,瞬间爬遍她的全身。 紧接着,她的右手食指,“咔嚓”一声断裂,滚落到了地上。 艳姬都来不及喊出一声,冥北霖的指尖便再度在木桌上点了点,嘴里还数着:“一!二!三!” 艳姬惹怒了冥北霖,冥北霖如今,就连一弹指的功夫,也不愿意给她了。 数了三声数之后,又一根指头掉落。 艳姬捂着受伤的手,冲着冥北霖拼命求饶。 我看着她那满手是血的模样,将视线移向了别处。 “你改主意了?” 冥北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如此暴戾,与那三面妖王,又有什么区别?” 艳姬冲着冥北霖,便是怒吼了一声。 冥北霖的嘴角,当即微微扬起:“本神君何时说过,自己宅心仁厚? 本神君是何性子,你们不是最清楚不过的么?” “一,二!” 冥北霖开口,又数起了数。 “不要!” 艳姬大喊一声,可惜,那小指头也掉落了。 她蜷着身体,冲着冥北霖连连摇头。 “一!” 冥北霖此刻,只数一个数了。 艳姬的嚎叫声,可谓是在这书房里此起彼伏。 当断了六指之后,屋内的血腥味儿,已经极为浓烈了。 “本神君乏了!” 冥北霖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艳姬,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艳姬盯着冥北霖,恶狠狠的说道:“你会不得好死的!” “还挺横!就你身上的戾气,只怕死在你手上的人,也成千上百了吧?” 浮游看着艳姬,淡然的说道。 艳姬不言语,只是死死的瞪着我们。 “扒皮吧,将她的皮囊扒了,就放她回狭城!” 冥北霖说这话时,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和犹豫。 我的眉宇微微蹙起,视线落在地上的指头上,嘴唇颤了颤,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而冥北霖,说完这句话,就朝着鼠贵伸出了手。 鼠贵立马递上了一把极为锋利的剔骨刀,放在冥北霖的手心之中。 冥北霖拿着剔骨刀,朝着艳姬一步一步的靠近。 艳姬断了指,她知晓,冥北霖是不可能手下留情的,此刻,再见冥北霖拿着剔骨刀朝着她走来,顿时恐惧的跪在了冥北霖的面前。 “大人,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艳姬哭喊着,拼命叩头。 此刻,她的哭声,才是最为真实的。 “进去,本神君不想再说第二次!” 冥北霖看着艳姬,命令道。 艳姬此刻,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她颤抖着站起身来,然后便一步一步,朝着黑色木箱走去。 当她的脚跨入木箱之中时,还不死心的含泪望向冥北霖。 冥北霖背着手,口中数出一个数:“一!” 艳姬身体当即就是一颤,紧接着,迅速坐到了木箱之中蜷起了身体。 鼠贵将木箱合上,可半晌,也没有听到木箱里传来上锁的声音。 “你真的是活腻了!” 冥北霖朝着木箱,便踹了一脚。 木箱之中,这才传来了“咔嚓”一声。 这声音响起,鼠贵他们脸上的神情,都瞬间变得轻松。 而我,则是满脑子都是那断指。 “夫人累了么?” 冥北霖侧目,望向了我。 “没有。” 我摇头。 “鼠贵,送夫人,回房休息。” 冥北霖将视线转向鼠贵。 “是!” 鼠贵立刻走向了我。 我望了一眼木箱,问冥北霖:“夫君,今夜你?” “今夜,我在这书房歇着,你回屋吧。” 冥北霖说着,冲我微微一笑。 我看着冥北霖脸上的笑意,可脑子里想的,都是方才艳姬被折指的画面,冥北霖对我温柔无比,今日,看到他狠辣的一面,我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但,我很清楚,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让艳姬乖乖听话。 我冲着冥北霖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鼠贵,朝着门外走去。 鼠贵一边走,一边悄悄的抬起他那小眼睛看着我。 “冥夫人,莫不是觉得神君狠辣?” 鼠贵看着我脸上的神情,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我知晓,他必须那般做,才能让艳姬服软。” 我立刻回道。 鼠贵连连点头:“冥夫人,那艳姬就是个恶毒的妖女,她跟着三面妖王时,吃人,rou,喝人血,噬同类,什么歹事都做尽了,就连妖们,都恨极了她。” 鼠贵说起艳姬,便一副肃穆的模样。 “莫不是,鼠族,也被那艳姬伤过?” 我看着鼠贵这恼怒的模样,便问了一句。 鼠贵点头,说是他族中一鼠精,出去借粮时,偶遇艳姬的马车,结果,艳姬闻到鼠味儿,便突发奇想,要吃鼠rou饭。 结果,那小鼠精儿就被剥皮取rou,做成了鼠rou饭。 但那艳姬只闻了闻,便说鼠儿低贱,连带着rou,都是发臭的,登不上台面儿。 如此,便将鼠rou给丢了。 鼠贵说到此处,眼中流露出了愤恨的光。 “原来如此。” 我听了,微微点了点头,也算是明白,为何鼠贵和鼠湘湘看到那艳姬时,会是这般反应。 “冥夫人,这妖族中,从来都是弱rou强食,若神君是个“软柿子”,那在南岭必定也站不稳。” 鼠贵说罢,又看向了我:“故而,还希望,冥夫人能理解神君!毕竟,神君待夫人,还是极好的。” “嗯。” 我点了点头。 “那冥夫人,您便早些睡吧,如今,夜早就已经深了。” 鼠贵说罢,帮我将房门推开。 我跨入屋内,将烛火点上。 鼠贵又去命鼠可芸,替我端来了洗漱的水,还有一些糕点。 我清洗完了,便换上寝衣,躺在了床榻上。 一日奔波疲累不已,但是,这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掉落在地上的手指头,不一会儿,就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