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恋
“衣服怎么卖？”苏勤靠近开口问道。 “一件四十九。”张梦涵低头忙碌着，头也没抬。 可能见多了来问的顾客，只是随口问问，也没有多在意。 “全部买了，能便宜一点吗？”苏勤指着路边挂着的两排衣服。 张梦涵听了这句话，终于抬头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苏勤。 下一秒呆在原地，就这么怔怔的看着。 “苏勤。”张梦涵言语颤动，带着一丝惊喜。 “老同学别来无恙啊。”苏勤笑笑。 “你怎么在这？”张梦涵惊讶道。 “怎么，不欢迎我啊。”苏勤边看衣服边说道。 “没...哪有..欢迎，当然欢迎。”张梦涵说着不忘用手挽了一下耳边垂下的青丝，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花，从旁边拿来了一个凳子，“坐。” 苏勤也没客气，直接坐到了凳子上。 “在这坐点小生意啊？”苏勤没话找话道。 “嗯。”张梦涵点了点头。 “生意好吗？” 张梦涵摇摇头，“凑合，勉强维持生计把。” 苏勤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么多年没见，你长帅了啊！”张梦涵捂嘴笑道。 苏勤笑呵呵道：“是吗？这么多年没见，你也长漂亮了。” “你知道，我这个人可经不起夸的。”张梦涵不经意间捋了捋耳边鬓发。 苏勤哈哈一笑，“怎么，给我挑一件，我正好缺件羽绒服。” 张梦涵是做服装生意，即便摆个小摊，眼光还是有的。 苏勤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锃亮皮鞋，手腕带着不清楚什么牌子的名表。 一眼看去就不是买这种地摊货的主。 “你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这羽绒服都是最次的，里面没有多少羽绒，你一个大老板穿上也不闲掉价。”张梦涵温婉一笑。 苏勤站起身，挑了一件羽绒服笑道：“你还是没变，说话依旧直来直去。” “多少钱？”苏勤做势穿到了身上。 张梦涵摆了摆手，“老同学多年没见，还是同桌，不要钱，就算是久别重逢的见面礼。” 苏勤撇了撇嘴，“那哪行，我看你这标的四十九快把。” 苏勤说罢，拿起手机扫了二维码。 张梦涵看到这里也没有阻止，眉间的那丝犹豫在苏勤的到来下，少了几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女孩从对面马路跑了过来，然后抱着张梦涵的大腿喃喃道：“mama，我要小黄鸭，你说了今天卖出去一件衣服就给佳佳买小黄鸭。” 张梦涵面色一窒，“这孩子，乖听话，mama等会给你买。” “好吧。”佳佳嘟嘟嘴，脸上流出了失望的表情。 看到这一幕的苏勤，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一般，隐隐作痛。 走到佳佳身旁，苏勤蹲下，双手拉着佳佳问道：“什么小黄鸭啊，叔叔给你买好吗？” 佳佳兴奋的叫了起来，然后看向张梦涵。 张梦涵柳眉一皱，摇了摇了头。 “叔叔，mama不让你给我买，佳佳不要了。” 苏勤抱起佳佳，看了一眼张梦涵，朝着佳佳说道：“咋不听你mama的，叔叔给你买，你妈要骂你就让她骂叔叔好不啊？” 佳佳拍了拍小手，兴奋的叫了起来，“谢谢叔叔。” 坐在苏勤怀里，小佳佳没有看张梦涵的脸。 随着佳佳指引，苏勤来到对面的一个玩具摊。 佳佳所说的小黄鸭就是一个黄黄的，毛茸茸的玩具。 扫码支付了五十块钱，佳佳开心的抱着小黄鸭亲过来亲过去，爱不释手。 回到张梦涵的位置，苏勤放下佳佳，重新坐到了小凳子上。 张梦涵面带尴尬的看了苏勤一眼，“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让你破费了啊。” 苏勤有些不高兴的看向张梦涵幽幽道：“孩子嘛！再说她叫我一声叔叔，我给孩子买点礼物也花不了多少钱，你这么见外啊，还说咱们是老同学。” “行，那就谢谢你了。”张梦涵继续整理着衣架上的衣服。 “这是你女儿？”苏勤问道。 “嗯。” “多大了？” “三岁半。” “长的可真漂亮，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苏勤感叹道。 张梦涵没有说话，继续整理着衣服，不过眉间那丝犹豫更甚。 见张梦涵没有接话，苏勤继续开口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孩子都这么大了，那个，他爸爸是做什么的？” 张梦涵收拾衣服的手停顿了一下，恨恨道，“她没有爸爸，她爸爸早死了。” 苏勤一愣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开口道歉道：“对不起啊。” 张梦涵依然没有回应，只是杏桃般的眼睛有些模糊。 正在这个时候，小佳佳手里举着小黄鸭在苏勤周围一圈一圈的跑着，嘴里还不住的呢喃道：“呜...呜...飞啊...小黄鸭飞起来啦....呜...呜...” 苏勤拉住小佳佳的双手，低头温声道：“佳佳，你有梦想吗？长大要做什么？” 佳佳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认真的说道：“我长大要当警察。” 苏勤奇怪道：“佳佳长大当警察要做什么？” “抓我爸爸，把我坏爸爸抓进牢里，那样我mama就不会被欺负了。” 苏勤一愣，然后疑惑的目光转向张梦涵，想从她的眼里知道答案。 张梦涵急忙跑过来，拍了拍小佳佳后背，“别乱说，去，到一边玩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苏勤也不例外。 看张梦涵的样子是不想说，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苏勤也没有多问。 随便聊了几句初中时候的趣事，苏勤又买了两件衣服，起身告辞。 低着头来到大g旁边，开门上车，苏勤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依然在忙碌的张梦涵，摇了摇头朝蓝天小区行去。 这一路上苏勤都忍不住回忆初中那段美好的回忆。 班里有很多男生都嘲讽苏勤是个没有父亲的野孩子，他只能用拳头去反抗。 那时候苏勤没有任何朋友，要说有，只有同桌张梦涵。 每次打完架，都是张梦涵的关心，还有温柔，让他的怒火平息。 那个温文尔雅的女孩，现在身为人母。 人生真是世事无常。 看情况她的生活过的不是很好，就连给女儿买玩具的钱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