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造化
“我知道了!”紫贤忽得提高嗓门道,又随口捂住了嘴巴,似乎是被自己的声音给吓到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道: “紫寒师姐,我认为,曲云烟要那两个活人,一定是用他们的血rou之躯练功的。她所练的功夫,也一定跟驻颜养容有关。但是还有一点猜不透,她为什么要用男人的血rou呢?用女人的不好吗?” 紫寒望着紫贤一副认真状,好笑之余却也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却也不置可否笑道: “紫贤师妹你想的可真多,不过,这些事暂时还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无论那曲云烟在练什么武功,用什么办法驻颜,她永远都是那个冷酷绝情的无色堂堂主曲云烟。我们今后要做的是要小心谨慎,绝不能让她发现什么端倪。” 紫贤重重点了点头,说道: “嗯,我知道,我还和以前一样对她服服帖帖,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问也不说。不过,有什么事我还是会跟你说的。在无色堂,也只有跟跟你说。” 紫寒也是点了点头,不过又随即摇头道: “紫贤师妹,今后你还是少往我这里来,除非是迫不得已。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两个走的太近,曲云烟一定会起疑心的。我们还是要等机会,不要心急,懂么?” “师姐我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你放心好了。” “嗯,这就好。” …… 二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紫贤才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去。 出门送走紫贤,紫寒望着浩空一轮扁月。 忽得想到一句诗: 人生最美是小满,花未全开月未圆。 不禁感叹世间的诸多不圆满,别人受得伤自己受的苦,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是上天故意难为人的…… 虽然只是月半,但今晚的月亮尤其亮。 “那个将来的盖世英雄睡了么?他是不是也在看月亮?” 紫寒在月下矗立很久才回屋躺下,却久久不能入眠。 脑海里时而是刀光剑影,时而是平静无波的江湖。 …… 月光依旧毫不吝啬的洒下,落在杨柳梢,落在草地上,一片片一缕缕银光闪烁。 却在一个特别的地方黯然失色,月光在四五丈高的半空就消失了。 因为这个地方虽然没有一丝灯火,却比月光还亮,如白昼一般。 蒙面人酒量确实大,大约已喝了半壶酒,却仍跟先前一样半醉不醉。 而王富贵也喝了刚不到一斤就,已超过了他只能喝半斤的酒量,但却也没有喝醉。 师徒二人并肩坐在地上,时而讨论武功时而感叹人生。 “师父,弟子能看看你的真容吗?”酒壮怂人胆,王富贵借着酒劲道。 “不能!”蒙面人十分坚定的摇头道。 “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我是师父。” “师父你贵姓呢,这个总可以告诉弟子吧。” “不能。” “为什么?” “不为什么,为师就是不想说。” “师父……” 王富贵又想说什么,那蒙面人冷不头照头给了他一巴掌,怒道: “臭小子问这么多干什么,等你神功大成,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不说就不说嘛,干嘛打人。还打头,弟子本来就笨,越打越笨。”王富贵摸着发麻的头皮,调皮道。 “你再问我还打,快喝酒!” 师徒二人又举壶灌了几口。 不知不觉,这师徒关系在酒中又增进了不少。 王富贵将酒壶重重放在地上,又打了个酒嗝,说道: “师父,弟子这么笨,能像你老人家说的那样三个月内就能练成神功吗?” 蒙面人壶不离手,又喝了一口,砸吧几下嘴唇道: “徒弟笨不笨的无所谓,只要有个聪明的师父,就能教出好徒弟。” 王富贵看了一眼蒙面人,以怀疑的语气笑道: “师父,弟子怎么看你像是在开玩笑。” “像吗?那就是开玩笑吧。”蒙面人似笑非笑,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师父,弟子是认真的,你不要开玩笑。弟子心中所想在拜师前都已经说了,还请师父成全弟子啊。”王富贵急道。 蒙面人这才正眼看向王富贵,说道: “为师收你为徒,就是想成全你。也有办法让你神功速成,不过,还要看你的造化了。” “师父,到底什么才是造化?” “造化?”蒙面人已经举到嘴边的酒壶又放了下来,这是很少见的。 他沉吟片刻,便正色道: “造化,是一个人的先天命数,和后天自身的努力。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才能成就本来就属于你的一身造化。” 王富贵习惯性的挠了挠后脑勺,小心翼翼道: “师父,弟子……还是有些不懂,请师父赐教。” 他颤着嘴角,神色有些可笑。之所以这么小心,也是因为怕问多了再挨揍。 蒙面人似乎实在忍不住了,举壶咕咚咚喝了几大口,一抹嘴道: “比方说,上天给了你一个状元的命数,你却不思进取蹉跎岁月,那么,上天便会无形中改变你的命数,当然也是有意为之,把你换做一个落魄的惨命,这也是对你浪费好命数的惩罚。等你落魄而死之际,一定会怨天尤人此生命苦,其实是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 “无论你出身帝王或是白丁之家,命数其实早就安排好了,就是看你会不会把握。这把握二字说着容易做起来却难,因为你不知道将来要发生什么。以为出身富贵便终生富贵骄傲自满只顾享乐,很多贫苦出身也是破罐子破摔,这就是浪费了命数。上天有眼,也自然会夺走本属于你的造化,因为你不配拥有,也没能力拥有……” 蒙面人不假思索侃侃而谈,末了又郑重问道: “傻徒弟,你听懂了吗?” 他说罢又晃了晃手中的酒壶,仿佛壶不在手就不是师父。 王富贵盯着他手里的酒壶却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他不是馋酒,而是害怕再多问的话,师父会拿酒壶砸他。 所以,他虽然似懂非懂,却也重重点头道: “师父,弟子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