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行走与跳跃
“可以了。” 当越清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虎子一直紧闭的眼睛这才缓缓睁开。 “虎子,你觉得怎么样啊?” 没等虎子吭声,孙美兰倒是紧张兮兮地站了起来。 “娘,我觉得挺好的。” 虎子乖巧地点了点头。 实际上,除了没有感到痛了,他的脚目前没有任何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脚究竟变成什么样了。 他只是为了不让孙梅兰忧心才这么说的。 “虎子,站起来。” 越清清抓住了虎子的手,引导着他站立起来。 靠着越清清的力气,虎子站起了身。 他还是不太敢用脚上的力气。 越清清瞥了他一眼,立马看出来他的忧虑。 “虎子,你的脚,奶奶已经给你治好了,现在,你可以正常走路了,不光是走路,你还可以跑,可以跳,可以做什么你想做的动作。” 越清清温柔的话语在虎子耳畔响起。 虎子的心头升起强烈的欲望。 真的吗?自己真的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吗? 也可以像大雷哥哥那样奔跑吗? 虎子盯着自己那只裸露在空气中的脚,看了好一会儿。 那只脚,在越清清不断地按摩下,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形状,不再是向内翻了。 想到刚刚越清清说过的话,虎子咬了咬牙,赤脚踩在了地上。 低矮的杂草扎在他的脚上,感觉刺刺的。 一开始,他并不敢用力往下踩。 因为过往的经验告诉他,这只脚一旦用力,就会特别疼。 疼到身体都跟着扭曲。 就在虎子迟疑之时,越清清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但她并没有言语,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无声的鼓励。 这一回,虎子咬了咬牙,下定决心。 将一直以来压在左脚上的压力,分担到了右脚上。 就在他要习惯性地感受到疼痛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右脚居然一点儿也不痛。 “咦?” 虎子惊呼了一声。 “虎子,怎么了?” 看不到的孙美兰关切地问道。 她还不知道虎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呢? “娘!我的脚……我的脚不疼了!” 虎子高兴地大喊,脸上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 “好孩子,走走看!” 越清清微笑着继续鼓励道。 虎子放下心头的顾虑,迈开右脚,往前走去。 他的姿态端正,左右对称,一点儿也不觉得怪异。 他走得很慢,慢慢地体验着这种难得的正常行走的感觉。 一旁的钟大川见儿子能够正常行走了,激动不已。 眼眶里隐隐有泪光闪动。 他急忙用手擦去眼角的泪珠,重重地抽了一口气。 孙美兰听到这动静,立马问道:“大川,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高兴……虎子他能正常走路了!” 钟大川难掩心头的开心,竟然喜极而泣。 “真的吗?虎子能正常走路啦!” 眼前只有一片漆黑的孙美兰,看不到虎子行走的模样,听到这话,也是万分惊喜。 “虎子,走到你娘那里去,给她摸摸你的脚!” 闻言,越清清指了指孙美兰,让虎子改变前进方向。 要说虎子能够恢复正常,最高兴的人,那就是孙美兰了。 当娘的哪有不盼着自己孩子好的。 当初孩子生下来就是个跛足,孙美兰万分愧疚。 是她对不起孩子。 怀孕期间,她在田里摔了一跤。 当她看到虎子的右脚,总是懊恼万分。 怨恨自己当初走路不小心。 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摔了那一脚,才导致了虎子的右脚畸形。 多年来,她一直生活在自责当中。 如今听说儿子能正常走路了,哪怕不能亲眼看到,她也是激动无比。 “娘!” 虎子走了几步路,就走到了孙美兰跟前。 孙美兰努力将这个脚步声记在心里。 以后只要听到这个脚步声,她就能知道,这是儿子来了。 虎子停在孙美兰跟前,孙美兰立马蹲下身子,朝着虎子的右脚摸去。 她细致地摸了一遍又一遍,感受到虎子畸形的右脚已经恢复正常了,不由得泪流满面。 “娘,你怎么哭了?” 虎子贴心地用小手擦去孙美兰脸上的泪水。 “娘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孙美兰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回应道。 她的儿子,从今天起,终于可以正常走路啦! 她真想放声大喊,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所有人知道! “娘,奶奶说了,等她治好了我的脚,很快就会给爹爹治腿,还有你的眼睛,她也能治好。” 虎子将越清清说过的话牢记在心。 此时见孙美兰哭了,当即把这话说出来安慰她。 “好好好!等你奶奶治好了我的眼睛,我就能亲眼看着你跑跑跳跳了。” 说实话,孙美兰对于自己的眼睛能被治好这件事,并没有怀多大希望。 然而当虎子真的能够跑,能够跳了,她又非常渴望能够亲眼看到这一幕。 也许……婆婆真的能治好自己的眼睛,毕竟她是神仙的徒弟呢! “虎子,来呀!跑过来,我接住你。” 大雷站在距离虎子大概有十米远的地方,朝他大声喊道。 听到这话,虎子立马转身,朝着大雷跑去。 一开始还只是小步慢跑。 渐渐地速度提升,越跑越快,两条腿迅速交替着,如同转动的风火轮。 虎子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他能感觉到风吹在脸上,能听到风划过耳畔的声音。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转眼间,他就跑到了大雷跟前。 “跳过来,我接着你!” 大雷大吼一声,虎子立马往大雷身上蹦过去。 原来跳跃是这样的感觉。 跳起来的时候,这是虎子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像只轻盈的鸟儿,轻轻一用,就能离开大地。 “哈哈哈~~” “哈哈哈~~” 虎子扑进大雷怀里,一个没站稳,二人齐齐摔倒在地,却丝毫不介意。 两个人躺在地上,都放声大笑起来。 那欢快的笑声,传出去很远很远,吓得林子里的鸟都成群飞走了。 越清清、钟大川和孙美兰三人,听到孩子欢乐活泼的笑声,也不禁挂上了笑容。